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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霄鸣敛眸，“等你喝了我就走。”

云霏不管他，忍着痛从他怀里挣脱开，躺倒在床上。

她背对着程霄鸣，她缓缓地说：“傅寒霖已经告诉我了，我在苏黎世的时候应该是被卢娜下毒了，才会身体虚弱，失去那个孩子的原因和我中毒有必然的联系，但是如果不是你，也许我能留住那个孩子。”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到枕头上。

云霏回想起失去孩子的那天，仿佛骨头缝隙都在涩涩发痛。

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既然你能猜出密码，也能猜到我为什么设置这样的密码，程霄鸣，我们不可能了。”

第302章夜生活这么丰富

云霏的肩膀轻颤着，不知道是小腹痛还是心里疼，哪怕这样，她的背影仍然透着一股决绝。

她今天因为季临的事受到了刺激，再加上生理期的激素影响，那些不愉快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从脑海深处涌出来。

程霄鸣坐在她身边，一条腿弯曲着放在床上，脚在床边，黑色袜子在他刚才进去浴室抱云霏的时候已经湿透了。

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他握着渐渐有些凉了的水杯，床头灯照着红糖水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程霄鸣深邃如海的眼眸。

“我没有不在乎孩子。”

他将水杯放下，翻过云霏的肩膀，他双手撑在她两侧，看着她通红的双目，喑哑的嗓音带着别样的情绪，低缓地说：“但和孩子比起来，我更在乎你。”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保护好孩子，所以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因为在找到幕后真凶之前，我说的一切都会让你以为是我的借口。”

云霏转头，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松开咬着的唇，“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吗？”

撑在两侧的手握了起来，手背青筋扭曲鼓起，程霄鸣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起身。

他拿起床头柜的水杯，红糖水已经凉了。

他转身离开房间。

“程总。”曹方见他出来，往前走了一步，虽然他没靠近房间，但他听力好，刚才云霏说的话，他听见了。

其实这事，程总还真是无从解释。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程总在苏黎世大学医院的天台的那一个决定加快了那个本就活不成的孩子的流失，还是那个孩子本来可以留下，却因为程总的刺激酿成了悲剧。

早就在卢娜去世的那一刻，成了一个未解之谜，除非是查出幕后之人。

可那个人形同鬼魅，连逼死黎沁都能做到毫无踪迹，要查起来的难度太大了。

程总是活生生的人，他也不是神，不可能做到万事都运筹帷幄。

程霄鸣绕过他朝厨房走去。

曹方跟在他身后，见他将凉了的红糖水倒了，目光落在地上湿湿的脚印上，再看到他湿透了的袜子，心里顿时觉得十分不是滋味。

程总何时这么狼狈过。

他连忙走上前，“您累了，我来吧。”

“不用。”

程霄鸣低头倒水，往杯子里加红糖，一下一下地搅拌，等水温差不多了，才拿到房间进去。

云霏将半床被子都卷在身上，这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潜意识里会做的事，是一种自我保护方式。

程霄鸣没有拆毁她的‘保护壳’，而是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抱起来。

他让云霏靠在他胸膛上，修长温热的手指将她脸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云霏抗拒地转过头去。

程霄鸣看着她额头上的冷汗，知道她一直在忍着。

他将床头柜的水杯拿过来，递到她嘴边，“你不想看到我，那就把红糖水喝了。你喝了，我就走。”

云霏垂眸看着杯子晃动的水杯，程霄鸣倒映在其中的半张脸碎了。

她红着眼，抬起手接过水杯，将半杯红糖水一饮而尽。

“可以了吗？”

程霄鸣拿回空水杯，凝了她一会儿，刚将她放回到床上，云霏一个转身背对着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

过了一会儿，玄关处传来关门声。

云霏缓缓叹出一口气，眼圈比之前更红了。

墙上的时钟走过两点。

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横在眼睛上的男人，身子微微动了一下，放在手边的西装外套滑落在地上。

程霄鸣挪开手，睁开眼睛，他看了一眼时间，他躺在云霏的沙发上睡了将近三个小时。

之前关门出去的是曹方。

他不放心云霏一个人，本打算在她睡着后再离开，没想到自己却睡了过去，这是云霏离开他以后，在没有安眠药的辅助下，睡得最长的一次。

头痛的症状也减轻了一些。

他起身的同时看了一眼主卧虚掩着的门，走过去，将门轻轻推开，云霏从之前的侧身躺着，变成了仰躺，呼吸绵长。

程霄鸣走过去，站在床边，将床头灯的光线调暗一些，她胆子小，到现在睡觉也不能全黑。

他站了一会儿，才倾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胭胭，我不会放手的。”

回到车上，曹方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程总，回金陵名邸么？您一早出差去燕京城，金陵名邸离机场比较近，您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去景盛花园。”程霄鸣靠在椅背上。

曹方拧眉，从这里去景盛花园和去金陵名邸是差不多的路程，但明早出发去机场就要比金陵名邸远了一个小时，而且还是不包括堵车的情况下。

但程总已经开口了，他再劝也不能改变什么。

楼上主卧的床上，云霏缓缓睁开眼睛，泛红的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

程霄鸣进来的时候她是醒着的，他没发觉，是不是说明她的演技更上一层楼了呢。

一直到天快亮了，她才逼自己睡一会儿。

到楼下开车，正好遇见也要去公司的曹嫚。

曹嫚哟的一声：“怎么看上去这么无精打采的，大晚上的干什么去了？”

云霏几乎一晚没睡，顿闷的心情没有一丝缓解，她冷漠地看了一眼往她枪口撞的女人。

曹嫚自诩聪明，脑子灵活，玩数独部门里没人是她的对手，没想到昨天当众被云霏打脸。

问题是比赛是她先挑起来的，那种感觉简直是抬手扇自己巴掌。

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她心里本来就对云霏抢了她的商务经理职位不满意，再加上云霏又比她漂亮，连脑子都比她灵活，又得到她男神傅寒霖的青睐，种种小事加起来，足够令原本很小的嫉妒心不断壮大。

云霏在地下车库上了一辆限量版的宾利，她还记得呢。

“付经理的夜生活这么丰富，怎么也不跟大家分享分享，别藏着掖着啊。”

云霏不是听不出她话里的龌龊。

她一边开车门坐进去，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这么关心我夜生活，你过来，我告诉你。”

曹嫚嘁的一声，高跟鞋往前迈了一步。

云霏坐上车，降下车窗，“我去挖你家祖坟了。”

“云霏，你！”

曹嫚气急败坏，可云霏脚踩油门，一溜烟走了。

第303章唯一的遗憾

云霏将车子停在方信大楼外面，曹嫚的车也紧随其后停下。

她摔上车门，锁上车，大步朝云霏走来，声音被晨风吹得破碎，“嘴皮子挺溜的哈。”

云霏迈上阶梯，“骂你绰绰有余。”

“云霏！”曹嫚用力拽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后一扯，“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三天两头接触不同的男人，私生活不知道烂成什么样了，你在装什么！”

云霏差点被她拽得摔下阶梯，她反手将曹嫚甩开，曹嫚今天穿了细高跟，一个趔趄，身子一倒，一只手撑在阶梯上才没有摔倒。

这会儿来上班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云霏居高临下第看着狼狈的曹嫚，“我私生活是什么样的与你无关，你没必要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我没功夫在你身上浪费时间，还有。”

她指了指自己的工牌，“商务经理是我自己应聘得来的，听说在我来之前，这个职位空缺挺久了，你与其把我当成你的敌人，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得不到这个职位。”

宽阔的阶梯上人来人往，渐渐有人朝这边看来了，其中还有项目部的同事。

曹嫚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却，她深吸一口气，佯装自己是无意间摔倒的，不慌不忙起身，踩着高跟鞋，昂着下巴走入大厅。

晨间的会议，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