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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孕妇陷入昏迷安危不明,送来医院的路上羊水就破了,这种情况通常肯定是先剖孩子的。薄庭年回办公室找妇产科医生,凑巧我在。
我抽空瞥了眼孕妇头部,她额头上方被砸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流血不止,才会导致脸上满是鲜血,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李医生。”
我回过神,稍稍一用力,将肚子里的孩子取出来。
这边的事情很快,也就几分钟的事情。
确定孕妇子宫内没有其他异状或出血情况,另一名医生开始替她缝合腹部伤口,孩子交由护士处理完后也立即送去了儿科。
接下来也没我什么事了,我静静的站在一旁,看向还在手术台上正专注的给病人缝脑袋的薄庭年。
他身上穿着手术衣,头上戴着帽子,脸上也蒙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
可即便只是一双眼睛,它就这么专注的望着其他东西,也能让人着迷不已。
我压下心底异样的情绪,转身离开手术室。
再次回到办公室时,杜医生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杜医生扭头看了我一眼,“去手术了?”
我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过杯子,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水。
身后杜医生的声音再次传来,“和宁医生一起上的手术台?”
我仰头喝了大半杯水,有些无奈的回过身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杜医生一脸无辜,“没什么啊,随便问问。”
半个多小时后,薄庭年也从外面回来了。
他掩唇轻咳了两声,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往自己的办公桌走。
没一会儿又拿着杯子折了回来,去饮水机接水。
下午两三点,急诊里没收到什么新的病患。
大部分医生都在办公室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边和旁边的人聊天说话。
原先是两名医生小声在聊,见薄庭年没管,后来就有别的医生插了句嘴,再后来陆陆续续又有其他医生加入,最后演变成了一伙人在办公室里吹起牛来。
他们说着说着,突然有人提起了李蕊,聊起了她周六的生日派对。
杜医生扯了扯我的袖子,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我:“李医生,李蕊有邀请你去参加她的生日排队吗?”
本科室以外的人,杜医生私底下向来爱直接喊他们名字。
我说,“请了,不过那天我换班,去不成。”
杜医生皱起了眉头,“你不说我还忘了,那天我也换班。看来以后我不能和李医生你一起下班了。”
虽然我们两个都是换班,但不在同一个班次。
我是十点到六点,她是六点到中午两点。
杜医生叹了口气,“你不在的这几天,虽然宁医生还是会在公交站前停一下,但我都没敢上他的车!”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免费的车干嘛不坐,他又不会吃了你。”
杜医生苦着脸,“坐不起啊。你是不知道,这几天宁医生冻得跟大功率制冷空调似的,靠近他两尺之外都觉得浑身发冷,我可不想被冻感冒。”
想到之前的几次,我赞同杜医生的话。
薄庭年生起气来确实很可怕。
身后忽然有其他医生的声音响起,“宁医生,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舒服吗?”
薄庭年轻声说:“有点发热。”
“啊,要去看看吗?”
“不用。”
随后我听到凳子移动的声音,紧跟着眼角的余光瞥见薄庭年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杜医生冲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跟上去。
我当做没看到,专心往电脑里面录入病人的病历档案。
医院的食堂晚上也开饭,我索性在食堂里吃完晚饭,才离开医院回公寓。
回去到的时候,已经七点过了。
玩了会儿手机又看了会儿电视,可电视里正播放的电视剧怎么也入不了我的脑,干脆关掉电视,回房间拿衣服去洗澡。
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隐约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原以为是幻觉,侧耳倾听了许久,才发现不是幻觉,而且房间里还有手机铃声传出来了。
我加快了洗澡的速度,飞快洗完套上睡衣,出去看看是谁在敲门。
透过猫眼往外看,没看到人,我忽然想到前几天那个中年男人,隐隐有些害怕。
房间里的手机还在响着,我干脆先回房间去接电话。
来电显示是一串数字,没有存进通讯录备注名字,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谁的号码。
我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神色复杂的望着那串数字,一时间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
理智告诉我不要接,都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不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了。
然而心底深处,也有个小人在反驳说:接就接吧,一个电话而已,翻不起风浪,万一他是有什么急事呢。
脑子里陷入了天人交战的状态,还没等它们闹出过所以然来,手机安静了下来。
我茫然了一瞬,还未回复清明,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安静的室内再次被响亮的铃声划破,我浑身一个激灵,做贼似的生怕铃声绕了人家的清净,迅速按下接听键。
没等我开口,男人有些虚弱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开门。”
我:“……”
原来在外面敲门的人,是他。
我紧紧的握着手机,挪动着步子慢吞吞的往外面挪。
路再长,也有走完的时候。
我站在门后,望着面前紧闭的门板陷入了纠结。
开,还是不开?
万一开了门,他又做出些什么让我猝不及防的事情怎么办。
可若是不开……听他的声音不太对劲,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万一不开,他死在外面了我是不是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外面的人还在敲门,而且力道越来越重,我都要怀疑那男人是不是用脚去踹了。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开门,外面忽然有一道尖锐高亮的声音响起:“哪个兔崽子,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层楼不止我这一户,还有另外两户人家。
一户住着对夫妇,女人是个尖锐刻薄的中年妇女,她经常跟另外一户独居的一个中年寡妇吵架,其骂功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生怕她等会儿出来闹,我吓得赶紧将门打开,把站在门外的“兔崽子”拽进屋。
用力合上门,杜绝了那个中年妇女找上门的可能性,我才松了口气。
一口气才呼出一半,下一刻,我又将那口气噎了回去。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一方宽阔的怀抱,一双手臂紧紧的环在我的腰间,熟悉的苏打水混合丁香花香味的体香,夹杂着浓郁的酒气扑入我的鼻中。
第57章 你心里有没有过我?
他低着头,脸半贴着我的脸,温热的呼吸正洒在我的脸颊上。
这么近距离的靠近,彼此温度毫无间隙的相贴,我紧张得浑身紧绷着,脸随着他的呼吸逐渐发烫,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
我努力找回了一丝理智,不太有力气的扯他的手,“你……放手。”
他的脸轻蹭着我的脸,喃喃着:“不放。”
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扑入我鼻中的酒气越来越浓。
我皱了皱眉,“你喝酒了?”
薄庭年嗯了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说话的语气有点软,“喝了点,壮壮胆。”
我愣了下,没明白,“壮什么胆?”
他说,“壮壮胆来找你。”
我僵了僵,原本就不太平静的心湖,因他这句话猝不及防的漾开了涟漪。
一圈一圈的波浪,朝四周扩散开,荡得我手脚发麻。
大概是见我不吭声,薄庭年又用他滚烫的脸轻蹭了几下我的脸颊,轻软的声音多了一丝委屈,“我发烧了,38度。”
我:“……”
原来人气人,真的是会气死人的。
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
这男人是个傻子吗?
发烧了不去吃药看病,跑去喝什么酒!
说到底,薄庭年就算烧成傻子了也跟我没多大关系,爱怎么作践自己就怎么作践自己,可我就是生气,只觉得这口气要是再不发泄出来,我可能要疯掉。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我冷声低喝:“松手!”
薄庭年顿了顿,抱在我腰间的手收紧了些,“你生气了?”
我翻了个大白眼,你三番四次来找给我找事,我不生气就怪了。
跟醉鬼说再多也用处,我一咬牙,抬起脚,重重的往他的脚背上踩了一脚。
身后一声吃疼的闷哼传来,桎梏在我腰间的双臂瞬间卸了力气。
我趁机从他怀中串出去,几步跑到离他远些的地方和他拉开距离,“宁医生如果没什么事,就……喂!”
没等我将赶人的话说完,面前的那人身子忽然一歪,整个人朝前扑倒下去。
我瞪大了双眼,动作比脑子更快一步,赶在他扑倒在地面之前冲过去,半蹲下身子将他抱住。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重重的身子往我压下来,我差点儿被他压得岔了气,跪倒在地上。
我缓了缓气,换了个姿势稳住身子,见怀里的人没反应,也不知道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发烧烧昏迷了,看着他毫无防备一丝的面容,我顿时恶从心中起,拍了拍他的脸颊。
“喂,你还活着吗?”
“还活着吱一声。”
“生病去找医生看病,我不收男病人。”
“你起不起来,再不起来我……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把你送去给603的寡妇!”
不管我怎么说,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