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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面的她临死前有段时间很频繁地进出过萧家,现在想来,可能是知道自己不大好,在托孤。
钟白心里有尊敬也有怜悯,东西准备得都很足,他也希望这位夫人在九泉之下能过得很好。
马车咕噜噜往前,逐渐穿过彭城和兰陵的交界,进了萧家的地盘,又穿过修建的十分宏伟繁华的萧氏祖坟进了荒芜的后山,一座勉强算是体面的墓穴出现在钟白眼前,隔着十几丈远他就停了马车:“爷,到了。”
马车里好一会儿才响起动静,梁烨打开车门走下来,抬手扶了一把容妘,然后握着她的手安静地看了那墓碑好一会儿才抬脚走近,撩开衣摆慢慢跪了下去:“母亲,儿子不孝,终于来看您了……”
第235章萧家家主
梁烨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随后盘膝坐了下来,抬手十分细致地去擦墓碑。
墓碑并不脏,显然萧家在这方面做得还不错,可梁烨仍旧擦了很久,容妘起初还想等着他擦完了再去烧纸钱,可看着看着就明白了,梁烨这不只是在擦墓碑,也是在寄托哀思。
他的母亲离开他太久了,即便他一直记挂着,即便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隔着时间洪流,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千言万语就都融进了这轻柔又仔细的擦拭里。
容妘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墓碑上的萧氏两个字,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放轻动作烧了纸钱,等梁烨停下来的时候,她一言不发地退了下去。
母亲是谁都无法替代的,她该给这对母子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可一回到马车上她就瞧见钟白眼眶发红,看见她过来十分别扭地躲了一下。
世人皆有父母,丧亲之痛大约是都能感同身受的,容妘顾及他的脸面,体贴得什么都没说,可钟白毕竟是钟白,不多时他就又变成了没心没肺的样子,还主动凑过来摆出了一副要和她说悄悄话的样子:“盛姑娘,你靠近一点。”
容妘稍微挣扎了一下,男女授受不亲,别说和钟白靠近,他们同乘一辆马车都不好,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钟白这人就是让人觉得不必有太多顾忌,兴许是心性太单纯了吧。
再说了,他的悄悄话能和谁有关系呢?
她远远看了一眼梁烨,见他已经开始烧纸钱,并没有转身的意思,这才轻轻咳了一声:“钟统领有话说?”
钟白忙不迭“嘘”了一声:“姑娘小点声,我就是想偷偷问一句,皇上有没有和你提过当年他受伤的事儿。”
受伤?那次重伤濒死的事吗?
她摇了摇头,眉头不自觉拧起来,她一直以为这件事钟白和萧家人都知道的,只是不肯告诉她,怎么钟白这话听起来像是他也不知道呢?
“皇上没和钟统领提过吗?”
钟白摇摇头,目光复杂了起来,大概是想起当年的事多少都对容妘生出点埋怨来,可又知道罪魁祸首不是她所以又克制地收了回去:“皇上醒过来后只说是遇见了土匪,也不知道京城哪来的土匪……”
容妘无意识地搓了下衣角,当年她也觉得这个理由荒谬,一直以为还有什么别的内情,进宫这些年她试探着问过几次,可每次提起梁烨的心情都会变得十分恶劣,有时候甚至大发雷霆,时间一久她也就知道了梁烨很避讳这件事,只好不再提。
此时被钟白这么一问,压在心里多年的困惑才再次浮上来。
钟白哐啷一下拔出了刀:“要是让我知道是哪地土匪下的手,我非得带着弟兄们把他们老巢给端了,然后把他吊起来片他个百八十刀……我是不是得去买把快刀,好像还是钝得好……”
他嘀嘀咕咕起来,自言自语地浑然忘我,容妘也就不去打扰,稍微离远了一些怔怔看着梁烨的背影,冷不丁瞧见墓穴不远处多了一个人,对方安安静静的站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但只看穿着打扮,应当不是寻常人。
“钟统领。”
钟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见容妘说话还以为是在赞同自己的想法,下意识一咧嘴:“盛姑娘,你也觉得钝刀子好是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卖的,以后上街我得多注意……”
“你可认得那个人?”
容妘不得不再次开口,言语间带了几分无奈,钟白倒是完全没听出来,闻言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什么人?这地方只有我们……大老爷?”
他噌的坐直了身体,刚才说废话时的放松彻底不见了影子,脸色正经起来,甚至还抬手理了理衣襟。
容妘目光逐渐幽深,这萧家家主似乎很得人心啊。
“统领可要去见礼?”
钟白罕见的沉默了,半晌后他才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是萧家的人了,我的主子只有皇上。”
话音落下他扭头看向容妘,神情逐渐古怪起来:“我们今天应该是回不了彭城了,如果去了萧家……盛姑娘,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他难得如此郑重其事,容妘自然不好拒绝:“统领请讲。”
钟白挠了挠头:“也不是什么旁的,就是你要是听见什么不好听的话,千万别记在皇上头上,他可一个字都没说过你的不好,就是有些人他天生的嘴贱。”
容妘并不知晓当初有多少人家去盛家求娶她,自然也不知道其中就有萧家的几位嫡出少爷,若是她日后高嫁,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可她后来偏偏选了梁烨这个萧家的养子。
萧家得了消息自然怒不可遏,他们不会承认自己比不过上一个父不详的养子,只能极尽所能地编排贬低容妘,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仿佛这般就能抬高自己。
梁烨从没告诉过她,当年他回家筹办聘礼婚仪期间,为了她打了多少次架。
所以此时听钟白这么一说,她下意识以为萧家对她的不喜欢如同萧宝宝一样,是在为她当初辜负了梁烨而鸣不平。
她思绪杂乱,久久不能回神。
“盛姑娘?”
钟白很是忐忑地叫了一声,他生怕自己刚才那句话吓到容妘,忙不迭地想要找补:“有皇上护着,他们应该也不会乱说的,你别担心。”
容妘这才回神,轻轻一摇头,她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旁人说什么与她何干?
“不妨事,我不会在意。”
钟白松了口气:“多盛姑娘。”
容妘摇摇头,正要说一声不必,就察觉到一道颇有些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一凛,不客气地抬头回视了过去。
目光落处却是萧太傅,只是这位萧家大老爷萧赦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方才那一眼,仿佛是她的错觉一样。
可她清楚的知道不是,钟白才说了让她别担心,麻烦就找上门了?
她遥遥望向对方:“钟统领,这位萧太傅是个什么样的人?”
钟白不假思索道:“我们大老爷是个好人,整个萧家就是他对皇上最好,就是吧……”
他不知道是顾忌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可容妘对这些家主也不是全无了解,钟白那句就是后头要接的话,她多少也能猜得到。
她靠在车厢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车辕,脑海里各色思绪翻飞,冷不丁被钟白戳了一下,她扭头看过去,就见对方正满脸痛苦地看着她。
“盛姑娘,我不说你就不问了吗?”
他简直把“快问我”三个字刻在了脸上,容妘颇有些哭笑不得,如此明显的事她做什么还要问?
“统领既然不说,想必是有为难之处,我怎好强人所难?”
“不不不,”钟白忙不迭拒绝,“也没有那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