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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个“不”,将季明殊的决绝表现得淋漓尽致。
说着,季明殊不欲与周崇言再多说,便要离开。
可刚越过周崇言,便听他威胁的话语传来:“若是我将此事告知岭南王众人,不知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妹妹早已换了芯子,会如何?”
“你——”
季明殊怒从心起。
周崇言威胁得理直气壮,背脊挺直,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生活毁掉。
可让她回到周崇言的威胁,她亦是不愿。
“你去说便是,这等荒谬之事,他们不会信的。”
说完,季明殊便径直离去。
周崇言看着季明殊决绝离去的背影,怒意化作实ℨ质。
一掌震飞了身后的坟墓。
“轰——”的声音传遍整个深林,也传到了还未走远的季明殊耳朵里。
季明殊心猛地一跳,骑着马不停,扭头看着后方传来的浓烟,便知此刻周崇言很生气。
可她只能赌一把。
接下来,她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
一路上,季明殊奔回秋猎围场,远远就见门口火光点点。
季明殊奔近,便见到了爹娘,两个哥哥担忧的面孔在她面前一一闪过。
她停到几人面前,下马:“爹娘,哥哥。”
面对几人的关心,季明殊心中一暖。
可一想到周崇言,心头又像压了一块石头。
“你去哪了,真是吓死我了。”岭南王妃上前。
季明殊正欲回话,却见周崇言也回来了。
她的话又憋了回去,只见周崇言向着她们走来。
“将军,你们怎么都在外面?”
季明殊心落了一拍,只听周崇言含糊:“我只是出去巡查周围环境。”
聊了几句,众人回营。
季明殊被周崇言跟着。
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不容拒绝道:“我给你时间考虑,待到围猎结束,你决定是做回以前的季明殊,还是如今的季郡主。”
第24章
说完,周崇言彬进营帐将正在熟睡的周念念抱走。
秋夜的冷风吹在季明殊身上,仿若钢刀刮到她每一寸的肌肤,生疼。
她只能看着周崇言离开的背影,他的背影一如从前那般冷淡。
半晌,季明殊冲回营帐,只觉遍体生寒。
为什么?
上天又让她重新遇到周崇言。
难道她所拥有的一切都要失去吗?
可转念一想,她已不是曾经的季明殊,不会任周崇言拿捏。
又是一夜未睡。
第二日。
南蛮使臣觐见。
众人都盛装出席。
露天外,月光撒落,火光漫天。
她又见到了君承炀。
两人在不同的席面,季明殊一直能感受到君承炀向她投来欲言又止的目光。
她知道,他肯定依旧没有打消怀疑自己是季副将的念头。
季明殊不由回想起从前在军营。
她与君承炀关系很好,经常一起骑马,练兵。
有事时,也是他第一个关心。
他亦是她唯一认可的知己。
季明殊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唇边,将所有的情绪压下。
“南蛮使臣觐见!”
这时,太监尖细的嗓音传来。
南蛮使臣团十余人走了进来,拜见陛下。
“陛下万安,我南蛮将永远臣服在东羟国之下。”
陛下龙颜大悦:“哈哈哈,赐座。”
南蛮使臣坐下后,便开始进献宝物。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无甚特色。
最后又牵上来一匹通体雪白,高大威猛的白马。
一看便是难得的宝马。
“陛下,此乃我南蛮至宝,雪龙驹,十年才得一匹,体力与寿命非寻常宝马可比,百年前我南蛮便是用雪龙驹战马,连战一月,踏破雁城十三州。”
这雪龙驹如此罕见,陛下当即就露出了一抹野心。
“那不如朕先试试。”
陛下言罢,内侍便上前去牵马,可刚牵马,雪龙驹便躁动起来,一脚将内侍揣在地上。
在场所有东羟国人都变了脸。
“你们南蛮是何意?”君承炀指责。
南蛮使臣双手负在身后,一脸得意骄傲:“这雪龙驹生来傲气,也不是人人都可骑的,只有它认可的勇士,才能与我国国宝匹配。”
季明殊听出了南蛮使臣的言下之意,心中气愤。
东羟没有勇士能与南蛮相比。
看来即使战败,还是不甘心,才会用雪龙驹来嘲讽东羟。
显然,陛下也想到这点,沉着脸道:“我东羟国勇士无数,一匹小小的烈马,还能驯服不了?”
一语双关。
“本王来!”
君承炀当即就上前。
季明殊看着君承炀上前,可没想到刚靠近雪龙驹,雪龙驹反应便尤其剧烈。
又见他不服输的靠近,即使爬上马背,也被颠了下来。
君承炀失败了,摸了摸鼻子。
自他后,接下来又试了许多人,一一都失败。
整个夜幕陷入了沉默。
陛下低沉的声音传来:“还有谁?”
无人应答。
唯独南蛮使臣一脸得意。
季明殊心痒难耐,自请上前:“陛下,臣女愿意一试。”
若是此次成功,便是有功,求陛下一道圣旨或者口谕,周崇言便奈何不了她。
“你?”陛下看到是一女子,下意识怀疑。
季明殊不卑不亢:“陛下,臣女定不辱使命。”
君承炀亦是帮她说话:“父皇,让郡主试一试吧。”
“好!”
在君承炀的劝说下,陛下答应了。
“若是你成功了,无论什么请求,朕都答应你。”
第25章
有了陛下这句话,季明殊便放心了,她抬头看向周崇言的方向,勾了勾唇。
周崇言目光微沉,好似看穿了季明殊的想法。
随即也从席面上起身,向陛下行礼:“陛下,郡主是女子,更是岭南王的心头肉,若是磕着碰着,岭南王岂不是要心疼了。”
“不如臣来试试,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
季明殊心底微沉,心中略微思索,面上若无其事道。
“陛下,此等小事,何必让周将军出手,我东羟就算是一个女子,也不会逊色与任何男子。”
君承炀立马帮腔:“父皇,儿臣相信季郡主可以的。”
陛下看着并肩站立在下首的两人,似乎在审视着什么。
季明殊心中紧张。
她知道自己和骁勇善战的周崇言比起来,似乎没什么可比性。
忽地,上首传来陛下的笑声:“可以,季郡主,你去试试。”
“注意自己的安全,否则岭南王可要跟朕闹了。”
陛下答应后,还殷切叮嘱。
季明殊心中涌起一股欣喜:“臣女遵旨。”
她脸上压抑不住的喜色,随即默契的与君承炀对视一眼。
互相点头首肯,便向着雪龙驹走去。
南蛮使者轻蔑倨傲的看着她:“女人,别不自量力。”
季明殊轻松面对:“南蛮使者,杀鸡焉用牛刀,不用周将军出手,只需我一个小小女子,便能驯服雪龙驹。”
一句话,便让南蛮使者的脸色难看起来。
随即,季明殊便小心翼翼朝着雪龙驹靠近。
她的动作异常小心翼翼。
通常来说,动物的视力和对气味的敏感度都异于常人。
要靠近,必须沐浴净身过后。
不过季明殊从来都不似别的女子,在身上熏香。
更是降低了所有的攻击性,朝着雪龙驹靠近。
全场寂静非常。
全部屏息以待,看着季明殊与雪龙驹。
起先,季明殊靠近时,雪龙驹也是抗拒的。
众人屏息以待。
季明殊牵住了雪龙驹。
第一步成功了!
季明殊轻抚摸着雪龙驹的头,在它耳边说道:“雪龙驹,别害怕。”
她一下一下轻抚着它,将它安抚下来。
当做人一般对待。
见它没有反对,季明殊又问:“现在我要骑上你,好不好?”
随后骑上雪龙驹,也是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雪龙驹原地剧烈的蹦跶起来。
一下又一下,看着惊险万分。
季家人看得心惊胆战。
“驾!”
季明殊骑着雪龙驹围着围场跑了一圈。
消失在了众人视线。
待到回来时,季明殊已经能驾驭雪龙驹。
众人看着季明殊骑着雪龙驹回来了,都感到不可思议。
君承炀看着高坐在马上,身姿飘逸飒爽的女子,似乎看到了那个相处多年的季副将。
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季明殊自然是不知道他所想,骑着马来到陛下面前,下马:“陛下,臣女不辱使命。”
“不愧是岭南王的女儿,虎父无犬女啊。”陛下龙颜大悦。
“朕看你与九儿颇为般配,便为你们二人赐婚,你意下如何?”
一言出,君承炀,周崇言,季明殊都惊住了。
三人面面相觑。
季明殊低垂着头,眸间笼罩着一层阴影。
她能感受到周崇言如同利刃的视线,似乎在警告她。
若是答应了赐婚,而且是圣上钦赐,周崇言也无法做些什么。
除非抗旨。
思考一瞬,当着他的面,季明殊选择答应:“臣女,愿意!”
第26章
“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