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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韩璇竟感觉到一丝痛快。
她犹豫一瞬，再次下手。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布料撕裂的沙沙声。
等杨之慕推门而进时，那件七位数的精致婚纱已经成了一地狼藉。
他哑言了半晌，才故作轻松的开起玩笑：“阿璇，我突然有点后悔娶你了，你这哪里是贤妻良母，分明是败家女人。”
他本意是想逗韩璇笑笑的。
却不想下一秒，她忽然双手掩面，痛哭出声。
她哭声不大，却嘶哑着嗓子，撕心裂肺。
杨之慕明白她憋了太久，从醒来后到现在三个月，无论是范容隐的态度，还是伍晓凝的存在，其实都让她伤心。
她是韩璇，她能在所有人面前维持坚强，能在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中坦然更换新郎，甚至面对伍晓凝都能安然处之。
但这不代表她不疼。
“阿璇……”杨之慕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就伸手将韩璇拥进了怀中。
他得承认，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甚至算的上卑劣。
他比谁都清楚，今天的婚礼不过是权宜之计，他得保持距离。
可他真的看不得韩璇这样难过。
趁虚而入也好，被人戳脊梁骨也好，在韩璇放弃范容隐选择他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藏了十几年的爱恋有一天将会曝光，再也不是秘密。
是范容隐不珍惜她的，不是他要这样的。
杨之慕一遍遍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试图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韩璇的颤抖才慢慢减轻。
杨之慕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哄着说：“好了，早知道你嫁给我这么委屈，我就是被打死也不娶你。”
韩璇用力在他肩上一锤：“少贫嘴。”
知道她这是哭出来后心情好一点了，杨之慕扬起笑，握住她双肩将她从怀里拉起来，突然说：“阿璇，你想不想骑摩托？”
韩璇脸上的表情滞了一瞬：“……什么？”
半小时后，国道北的封闭道路。
机车的引擎在耳边轰隆作响。
韩璇带着头盔，双手揽住杨之慕的腰身，听见前面那人闷在头盔的声音传来：“阿璇，抓好了吗？”
韩璇点点头：“抓好了。”
杨之慕深吸了口气，太近了，这距离……太近了。
他极力忽略掉后背上软绵的触感，转了下把手：“可得抓紧啦——”
话没说完，机车骤然向前冲去，余下的话音被风拉成长条。
韩璇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搂的更紧。
她一颗心突突直跳，想要跳出胸口。
“杨之慕……”她后悔了，她就不该一时冲动答应杨之慕来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然而这时，杨之慕大喊：“韩璇，睁开眼睛！”
他怎么知道自己闭眼睛了？
韩璇不多想，顺着他的话睁开双眼。
只见高陡的山路之下，城市的高楼堆在一起，灯光星星点点，像灿烂的星空，美不胜收。
她被眼前的美景震惊到，一时间，什么疾速的机车，什么呼啸的风，全都听不见了。
车开到山顶才停下来。
杨之慕熄了引擎，一只脚撑地，乘着机车和韩璇的重量，然后抬起头盔挡板，回头笑着看向韩璇：“怎么样？”
韩璇喘着气，还愣愣的：“杨之慕，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骑机车了。”
这样美丽的景色，就算是她，也会忍不住流连忘返。
杨之慕唇边笑意扩大，颇有些自豪：“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从前我说要带你来玩，你总是不肯，现在后悔了吧？”
韩璇点点头。
从前的她循规蹈矩，胆子虽然不算小，却也不敢碰这些高危的活动。
杨之慕见她看得痴迷，没再出声打扰。
静静的山谷上，韩璇看着夜景，杨之慕看着她。
这幅景象，杨之慕不知道想象了多少次。
他自己也没想到，还会有实现的一天。
韩璇从不知道人还能活得这样恣意潇洒，她心中一动，突然转过头看向杨之慕，想说什么。
不想，杨之慕正巧伸手过来，捏住了她的下颌。
韩璇一怔：“之慕……”
杨之慕没有让她把话说完——
他俯下身来，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