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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沉默不语，路雪尧品出了一点味道来：“怎么着？你不会不乐意走了吧？想跟他过一辈子？就他这种性格，还不如他爸呢，你得被他压迫一辈子，太让人窒息了。”
唐韵初抿抿唇：“我是要走，但打算毕业之后再走。”
路雪尧微微挑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说完，唐韵初回了厨房继续忙碌，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说到底，陆时缙还算有良心，允许她呆过除夕夜再走，至少团年饭是能吃。
几天相处下来，唐韵初有点担心母亲的生活状况。
因为她母亲每天睡醒就是看看股市，然后玩游戏，饿了就点外卖，不饿就不吃，当然，骨子里爱美，没忘记保养脸蛋和身材，但到底是吃喝方面不健康。
她提议：“你自己找个住家保姆吧，反正你负担得起。”
路雪尧不以为意：“以前被人伺候惯了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我一个人住，找外人呆我家里，我害怕。金钱引诱人犯罪，万一人家起了歹心要害我，我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还是一个人舒坦。”
说话间，她抬眼看了看唐韵初的脸色。
唐韵初觉得这种担心有一定的道理，所以没有再继续发言。
路雪尧借机开口：“那个……我要是，再给你找个后爸呢？”
唐韵初不傻，瞬间反应过来：“他是干什么的？多少岁了？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被拆穿已经有人选的事实，路雪尧也没藏着掖着：“他是一家金融公司的副总，48岁，老婆死了好几年了，长得模样倒是还不错，我就处处看呗。他比我有钱，我不担心他惦记我手里这点钱，炒股也是他教我的，我跟他目前也就一起吃吃饭，有时候出去玩儿一下。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啊，只是得找机会跟你说嘛。”
唐韵初才反应过来，母亲叫她过来一起过年是假，要给她找个后爸想提前给她‘打预防针’才是真的。
她早就习惯了母亲的德性，倒是没怎么生气。
她母亲还不到四十岁，一个靠惯了男人的女人，怎么会甘愿孤独的过完后半生？这种事，她反感，但没办法坚决抵制。
思索良久，她才提醒：“不管他有没有比你有钱，你都不要告诉他你手里有多少钱，要多长个心眼儿，别被几句花言巧语迷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还有，你无聊炒股我没意见，但不能投入太多，当心赔得血本无归，自己心里得有分寸。”
路雪尧连声答应：“知道了知道了，你不反对就行。我试探过了，他有想去国外定居的想法，我想的是，到时候我跟他结了婚，找个合适的时机，带着你一起去国外。是我对不起你，我得带你脱离苦海，不然我一辈子心里都不安宁。你也不用非等到毕业再走，咱去国外念书也是一样的，有钱什么都能搞定。”
“嗯，我想想，到时候再说吧。”
——
一晃到了除夕夜，万家灯火不灭。
窗外密集的雪花纷飞坠落，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雾白中。
唐韵初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之前跟张妈一起学的厨艺正好派上用场。
餐桌上，路雪尧喝了点白酒，有些醉醺醺的：“初初啊……你别记恨我，我在年轻不懂事的时候生了你，自己都还没长大，不知道怎么当妈，只想自己潇洒快活。把你害成这样，我心里是真难受，我会弥补你的，以后咱们去了国外，肯定能好好的。”
唐韵初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会酒后吐真言，亦或者，只是情绪到了，随口煽情。
她没有太动容，对未来，也不敢有太多期许，因为失望了太多次，怕了。
吃完饭，她扶着喝得烂醉的母亲睡下，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跟姜梦芝发信息聊天。
姜梦芝这个时间点还在兼职，好像不被爱的孩子，永远都要自己扛着风雨前行。
唐韵初给她发了笔转账，备注压岁钱。
姜梦芝直呼走大运了，说这是她收到的第二笔压岁钱，之前好多年没有过了。
唐韵初好奇：第一笔是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