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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天白日，你……”于茂泽早习惯了黎明渊来去无踪，没好气，“你看到姜小姐没有？”
　　“姜小姐……”男人居高临下，坏笑着勾了姜微雨一眼。
　　姜微雨无法，只好咬牙凑上去，他却故意使坏，吻就落在他的下巴上。
　　她只得继续把头仰高些，奈何男人还是躲。
　　最后，姜微雨实在忍无可忍，双臂勾住黎明渊的后脖颈，踮起脚尖，双唇结结实实印在他唇上。
　　黎明渊意犹未尽。
　　可姜微雨的脸颊已经鼓成了河豚，只要一戳就要爆炸。
　　他终于不再捉弄他，冷冰冰对电话里说了“不知道”三个字，就匆匆挂上了电话。
　　姜微雨呼吸紊乱，狠狠在唇上抹了一把：“混蛋！”
　　“你说什么？”黎明渊笑容得意。
　　姜微雨咬紧牙关，双颊由红转白，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一直目送着她离开，直到那抹单薄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长廊的尽头，黎明渊才收敛笑意，低头点了一支香烟。
　　薄雾袅袅，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
　　那天相亲，姜微雨不辞而别，被李翠莲狠骂了一顿，姜微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早习惯了，一点也不在意。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很清楚黎明渊那天犯的是什么毛病。
　　就算养个小猫小狗，也不能这么快接受它另有主人，何况她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
　　但她很清醒，黎明渊只是占有欲在作祟，绝不可能对她动真情。
　　离职的事情，姜微雨给财务去了电话。
　　财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正在走程序。
　　也不急这几天，不用去团里，窝在小公寓追剧打游戏，睡到自然醒，日子不要太逍遥。
　　好日子没过两天，手机就响了起来。
　　陌生号码。
　　她当时正在打游戏，条件反射按了拒绝。
　　谁知那串号码又恬不知耻响了起来，直接把游戏搞掉了线，她这才按下了接听：“你好！”
　　电话里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姜小姐，您好！我是于茂泽。”
　　姜微雨微微一愣。
　　那天的相亲被黎明渊一搅和实在算不算愉快。
　　况且，在知道于茂泽和黎明渊是表兄弟的那一刻，姜微雨在心里就彻底给于茂泽打了叉。
　　她没有说话，于茂泽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姜小姐，你不记得我了吗？那天相亲，你走得太匆忙，我找李阿姨打听到你电话，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对方如此客气，姜微雨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于先生，有什么事吗？”
　　她的冷淡让于茂泽愣了一下才说：“是这样，明天晚上，我有个朋友过生日，大家都要带女伴，不知道你……”
　　姜微雨一点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立刻打断于茂泽：“抱歉，我明晚没有时间。”
　　“那后天晚上呢？”于茂泽仍然不死心。
　　“也没有时间。”
　　“那姜小姐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随时可以……”
　　“对不起，”尽管不知道自己哪里好，姜微雨还是不忍心把话说得太直白，“我最近很忙，都没有时间。”
　　成年人的体面，就是不纠缠。
　　果然，电话那头的于茂泽沉默片刻：“那不打扰了，姜小姐祝您生活愉快。”
　　“谢谢！”
　　放下电话，姜微雨自嘲地笑了，她像是突然理解黎明渊对她为什么那么残忍了。
　　她没有再打游戏，生理期快到了，身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倒头就睡了过去。
　　被手机吵醒的时候，窗户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黎明渊的电话。
　　她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直到自动挂断才恍然回神。
　　黎明渊给她打电话从来不会重复两次，姜微雨只要看到就会第一时间回拨过去。
　　果然，随着电话的挂断，屏幕立刻熄灭。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漆黑。
　　有车辆经过，车灯把屋内暂照亮，又迅速抽离。
　　屋内的陈设被拉扯出一个个模糊孤独又轮廓，渐渐地完全融于黑暗。
　　就像黎明渊逐渐淡出她的生活一样，姜微雨突然就害怕起来。
　　漫长的人生，没有黎明渊，她一个人要怎么走下去？
　　她扔掉手机，把自己更深地蜷缩进被褥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不回拨那个镌刻进骨髓的电话。
　　***
　　黎明渊叼着烟，在一众幸灾乐祸的笑声中端起了酒杯。
　　众人乐不可支：“愿赌服输，黎大少，说好了自罚三杯，少一杯都不行！”
　　一个带着寿星帽子的男人，兴冲冲抓起他的手机：
　　“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仙女，咱们黎大少的面子也不给，茂泽你这一晚上丢了魂似的，还不过来看看你个的热闹……”
　　“谁呀？”于茂泽也一脸好奇，凑头去看。
　　“滚一边去！酒都堵不住你们的狗嘴……”黎明渊把手机屏幕扣在桌面上，嘴上发闹骚，但到底没拂众人的面子，满当当干了三杯。
　　今晚的寿星是发小，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众人起哄玩游戏，随意给通讯录里的异性打电话，对方如果接了就过关，不接就罚酒。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就打给了姜微雨。
　　电话刚拨出去他其实就后悔了，这些不着调的公子哥儿嘴都没个把门的，万一听出姜微雨的声音就麻烦了。
　　小妮子没有接听。
　　黎明渊一开始没什么，甚至还有点庆幸。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姜微雨始终没有回电话。
　　算上上次相亲，两人已经有三四天没有见面了。
　　想起她的样子，或许是被酒精催得，黎明渊竟然有点热。
　　他少年掌权，一心扑在事业上，在男女之事上向来不怎么上心。
　　没想到年过三十，被一个小妮子拿捏，说出去简直让人笑话。
　　“一个人骚笑什么？”寿星捞起一个肤白貌美的当红小花，就往黎明渊怀里扔。
　　他侧身躲了一下，那小花就娇笑着搂住了他的胳膊：“黎总，妹妹敬您一杯！”
　　黎明渊没动，眸光沉了沉。
　　小花尴尬地松开黎明渊的胳膊。
　　“去去去！”寿星不耐烦对小花挥挥手，一脸八卦，“哥们儿，那女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