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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够忠心的，不巧，我啊，最讨厌你这种人”，刀尖顺着那人的脸往下划，留下一道血痕，鲜血流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跪着的人被破抹布堵住了嘴，拼命挣扎，嘴里边喊边念叨着什么。

沈越被这场景吓得不轻，他站得近，鲜血喷在了他的衬衣上，他听到那人在喊，“疯子，疯子！”

沈越急忙伸手去夺许云渡手里的刀，声音都抖了，“我的祖宗，别冲动，别冲动啊。”

鲜血的滋味让许云渡身上的恶劣因子在肆虐，他在这血色中感受到了一丝畅快。

“听说他是那边的保密员?”许云渡任由沈越夺去手里的刀，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张白色手帕，擦干净手上残留的血迹，语气压抑又冰冷。

“这……”沈越看着情况不对，不敢随意接话，支支吾吾的。

白色手帕被随意丢在了地上，被一双定制款皮鞋踩住。

“那他的手应该很重要吧。”

跪着的人不顾身上的疼痛剧烈挣扎，想把被铐住的手缩回去。

“来人，把他的手给我砍了。”此时的许云渡像是个披着温文尔雅皮的阎罗，面无表情的宣告犯人的刑罚。

——

“见一面吧，小呦。”

楚呦看着微信聊天框里，黎姐发过来的消息有片刻犹豫。

“小呦，你休息得够久了，我们也得好好工作啦。”对面发来一个恳求的表情包，“再这么下去我的工作都快保不住了。”

“黎姐，让我再想想。”楚呦回复完消息。咬了咬唇，看着窗外凋谢的蔷薇出神。再三犹豫后，她退出聊天框，点进了微信置顶。

楚楚：“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那边回得很快。

哥哥：“等我，很快。”

哥哥：“呦呦可以先和我说说是什么事吗？”

接着许云渡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楚呦没有立即去接，而是在桌子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手机摆好，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最后象征性的理了理头发，才按下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楚呦就看到了屏幕那头男人放大版的脸，即使是在这种刁钻死亡的角度依然让人呼吸一滞。

那头的人眼里蕴含着浓浓的担忧，睫毛很长，就这样看过来，让楚呦的心不争气的跳个不停。

“也没什么，就是……”楚呦这时候才注意到许云渡身后的背景，“你在哪儿呀，怎么这么暗。”

许云渡的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快到让人根本察觉不到。

“没事，和你徐磊哥来视察一下工厂。”

“这样？”楚呦心里还是总觉得奇怪，但又挑不出许云渡话里的毛病。只能接着自己的话说下去，“就是黎姐想约我单独见一面。”

女孩趴在桌上，表情有些烦恼，像是在面对什么难以抉择的重大问题，但其实她只是要和自己一个已经很熟的老搭档见一面。

那头许云渡像是笑了，表情很宠溺。此时许云渡的确很开心，因为这是楚呦恢复以来第一次询问自己的意见和想法。

许云渡想，或许在现在的楚呦心里他还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她还需要他。

一想到这点，许云渡这些天以来的不安稍稍减轻了些，他很享受这种被楚呦需要的感觉。

“那呦呦想去吗？”许云渡很有耐心，没有直接帮楚呦做决定，而是先询问女孩自己的看法。

“我，我觉得有点纠结。”楚呦的头发是散着的，从桌上起来的时候有几根头发粘在了女孩有些泛红的双颊。

“要是呦呦害怕的话，我可以在外面陪你。”许云渡现在心情很好，语气温柔。

楚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趴在桌上了。

许云渡等了几秒，还是没听到女孩的回复。

又过了几秒，楚呦的头抬了起来，圆圆的杏眼里有着很坚定的决心，“我自己去吧，我可以的。”

“我支持你的所有决定呦呦。”在和楚呦说话的时候，许云渡已经走到了地下停车场。

“等会儿吃什么，我去买菜。”

“糖醋排骨!”一提到吃，楚呦兴奋得不行。

“那再加一个鲫鱼汤好吗。”许云渡想呦呦最近得补身体。

“不要。”楚哟没忍住，还是说出了口。

“挑食不是个好习惯，我怎么教——”许云渡话还没说完，楚呦连忙开口道，“好好好，那就加一个鲫鱼汤。”

电话被挂断了，许云渡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想着对面那个因为一道鱼汤而气呼呼的女孩，不由得笑出了声。

第35章变故横生，最后的温情

很难得的温情时光，像当初什么也没发生之前的日常一样。

开放式的厨房内，许云渡在处理着排骨，排骨洗净切块，下锅准备焯水。简单的厨房琐事被他做得赏心悦目。

楚呦也没闲着，好奇地在厨房这瞅瞅那看看，碰到许云渡放油炒菜的时候被炸开的油花吓得马上躲在许云渡身后。

“呦呦，出去玩会儿好吗，还要点时间才做好呢。”许云渡无奈的对身后的女孩说，却忍住自己想要去摸楚呦的手。

“不要。”楚呦拒绝得很干脆，好像今天一定得在厨房待着不可。

许云渡眼角微挑，眼里满是笑，不疾不徐地把手洗净，给楚呦洗了个大番茄，让女孩拿在手上。

“那就乖乖待着，别捣乱。

楚呦今天的头发是自己扎的，很完美的一个低丸子头，两侧的耳边有刘海服帖自然的垂下，本来该是很显温柔的发型，放在楚呦身上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可爱。

楚呦没含糊，看着手里水灵灵的番茄，一口咬了下去，酸甜的汁液在口腔里爆开，楚呦愉悦地眯了眯眼。像只得到了美味食物的小仓鼠。

“和黎姐约得是什么时候?”许云渡还没忘记回家前楚呦和他说的事。

事实上，对于楚呦要单独出去这件事，许云渡比任何人都要担忧。

“就是明天。”嘴里吃着东西，楚呦说话有些小声。

许云渡拿着铲子的动作却停了，他同样也没忘记明天外面有他精心筹谋的一场大局。

他状似不经意问起，“约的地方远吗，真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就在逐月茶馆，叫司机叔叔送我过去就好了。”

逐月茶馆离华诚商厦有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许云渡松了一口气。

厨房里安静了下来，只有抽油烟机在辛勤的工作，楚呦听到许云渡突然开口，带着很深的不安。

“呦呦，要是我有一天擅自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你做了决定，你会不会怪我。”

楚呦趁许云渡不注意，在裙子上擦了擦手，不太在意地问，“哥哥帮我做了什么决定?”

许云渡的表情有些微妙，强装镇静道，“我是假设，现在呦呦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当然得考虑你的意见。”

楚呦虽然疑惑却没有拆穿。只是淡淡开口，“不会的，哥哥是我的亲人，我相信哥哥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许云渡的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拳，又酸又痛。

他下意识握紧了手，手腕上的伤痕在隐隐作痛。

楚呦还小，那只是她的一个玩笑。他是她的哥哥，虽然有着成年人的欲望，但那不是爱，他要克制，他要理智。

“哥哥，做菜怎么不把袖子卷上去，你看看袖子那沾到水了。”楚呦的话把许云渡从阴暗不堪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没事，待会儿换一件就可以了。”锅里的糖醋排骨好了，许云渡拿着盘子把它盛出来，拿到外面的餐桌上，“小馋猫，可以开吃了。”

排骨被切得很规整，裹着一层诱人的糖衣，散发出让人食欲大开的香味。楚呦咽了一口口水，迫不及待赶去开吃。

“不要吃太多，待会儿记得刷牙。”许云渡去厨房弄鱼汤去了，声音远远地飘过来。

“好。”楚呦含含糊糊地应着。

等菜全都上齐了，楚呦已经把那盘排骨给吃得差不多了。红润的双唇上沾了些排骨上的糖浆。

许云渡抽出纸，很自然的去给楚呦擦嘴，还没碰到女孩的唇，纸就被一双白嫩的手给接了过去。

楚呦冲许云渡笑得很无辜，“谢谢哥哥。”

许云渡此时觉得那句“哥哥”好像是在提醒他注意身份。莫名刺耳。

门外传来敲门声，许云渡不想让楚呦看到他的狼狈，急忙去开门。

“嗨，云渡，有没有很惊喜!”

沈越带着副墨镜，单手撑着门框，在门口摆了个pose。

“有什么事。”许云渡看都不看一眼，表情淡漠，看上去冷冰冰的。

“真没意思。”沈越把墨镜取下来，气急败坏道，“我大老远过来找你，好歹也配合一下我啊。”

“有事快说。”眼看着许云渡要关门，沈越也不卖关子了。

“你这，不请我去坐坐就得了，怎么还赶人呢。”

许云渡可不吃这一套，面无表情的吐出几个字，“呦呦在家。”

金屋藏娇不给看，看看护得跟什么似的，还说不喜欢。

沈越心里嘟囔着。但表情却正经了些。

“那个合作案有进展了，先前s市有股势力跟我们抢，但今天那边突然有人联系我，说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我们。”

因为在门外，沈越把嗓音压得更低，“我们最近打压魏氏，要是再和他们争这个合作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可得抓住。”

许云渡斟酌了几秒，问，“他们那边有什么要求。”

许云渡是商人，自然知道资本家从不做亏本买卖。

“就是明天他们要求你亲自和他们见一面。”

沈越觉得这不是个很刁钻的要求，但许云渡最近和楚呦在闹矛盾，在暗地里对小姑娘的监管得严得很，他不确定许云渡会不会愿意耽误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