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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好!
活着就好!
他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上海港口。
港口人很多,他逆流而行,挤了许久才挤进去,可他四处张望,就是找不到冯壹昕的身影。
这时“呜呜——”一声,轮船的鸣笛声传来。
广播里传来声音:“和谐号即将启航。”
何峥禹顿时凝住脚步,似有所感的望向启航的和谐号。0
船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甲板上,风吹起她的裙摆,随风飘扬。
何峥禹心跳如鼓擂,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自己爱的人是谁。
他着急大喊:“冯壹昕——”
下一秒,甲板上的冯壹昕闻声回头。
四目相对,两人眼底的情绪各有不同。
“别走!”
何峥禹匆忙挤过人群,想要冲上和谐号。
就在这时,船笛长鸣启航离岸,何峥禹只能眼睁睁看着甲板上的冯壹昕越来越远——
冯壹昕有些诧异,趴在栏杆上,看着何峥禹。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来追她的吗?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自嘲的笑了。
要不是刚刚坠入江面,她想清楚了很多,恐怕现在看见何峥禹,还会忍不住心软……
何峥禹见冯壹昕坐的轮船离他越来越远,也终于挤到了栏杆处。
他趴在栏杆上大喊:“冯壹昕,你回来!”
可他的声音被大海的浪声和鸣笛声给挡住了。
冯壹昕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看口型应该是喊她回去。
她心底觉得可笑,就此收回视线,进了船舱。
何峥禹呆呆的看着她刚才伫立的甲板,以及越来越远的轮船,最终消失在海岸线。
这一刻,何峥禹感觉整颗心都被挖了出来,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五年后。
上海军区,冬天的雪下了厚厚一层。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春节联欢晚会。”
军区食堂的彩电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电视里唱歌跳舞,十分欢乐。
过年留在军队过年的军人以及军人干部都聚集在食堂,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十分热闹。
“这个歌真好听。”
“呦,这个小品好看。”
几个小兵蛋子围着电视机,盯着电视上的明星,目不转睛。
男人在一起,自然就不免谈论起了女人。
他们从争论起电视里的人谁好看起,到谈论起自己的对象。
“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对象,我过年就回家了。”
“我已经二十好几了,要是还不谈对象,都老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陆团长都三十好几了,不也没回家过年吗?”
话落,就感受到身后一股压迫感。
几人噤声,看向一旁的何峥禹,但那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疑惑。
这时,何峥禹旁边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副团顾磊戳了戳他,揶揄:“听见没,陆团长,这帮兔崽子问你年纪这么大,怎么还是单身?”
何峥禹不悦蹙眉,放下筷子,起身:“我出去一下。”
而顾磊则开始给大家聊八卦:“你们陆团长不是没结婚,是结了又离了。”
这句话飘进何峥禹心里,他目光沉了沉,才走出去。
外头还很冷。
何峥禹站在屋檐下,开始抽烟。
随即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一寸大小的黑白照片,皱皱巴巴的,有些地方都是白点子。
却依稀能看出,这上面是冯壹昕。
“还在想着你前妻呢?”
顾磊从屋里走出来,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并不清晰的照片:“都已经旧成这样了,扔了吧。”
“都已经五年了,你怎么还放不下?她一走这么多年,不会再回来了。”
“你还是接受首长的建议,重新相看,找个女人结婚过日子得了。”
何峥禹低头看了看照片,大拇指抚过,看起来很珍视。
这是他从结婚申请书上扣下来的,八年了,早就看不清了。
他只有笃定的一句:“她会回来的。”
夜空中,两个红色星点闪烁着……
第二天,何峥禹拒绝了首长相看的建议,从办公楼出来,径直来到报亭,买了一份国际报纸。
他在报纸上找着,突然眼前一亮。
只见新闻标题写着“伟大的女建筑师完成地标建筑,即将回国,报效祖国。”
而报纸上,刊登的照片赫然是冯壹昕!
第12章
何峥禹肉眼可见的欢喜。
这天何峥禹亲自下去巡查纪律,手底下的兵都战战兢兢站成一排。
“报告团长,保证没有违禁物品。”
“我会自己检查。”
何峥禹检查一圈,难得欣慰的勾了勾唇:“不错,继续保持。”
说完就走了出去。
几人面面相觑:“没看错吧,刚才陆团长是笑了吗?”
“没看错吧,陆团长五年来第一次夸我们。”
几人受宠若惊,还有些骄傲。
而何峥禹检查完纪律,比平时还节省出了三十分钟的时间。
没回办公室,就直接和顾磊交代一声:“我今天出去一趟。”
说完就匆匆走了。
“干什么去啊?”
顾磊没有得到回应,只看到雪地上留下的一串脚印。
何峥禹上了车,一辆军绿色吉普。
他看了看手表,四点零五分。
还有一个小时,从这里到港口开车去时间刚刚好。
没错,今天就是冯壹昕回国的日子。
她的行程是公开透明的,轮船抵达时间刊登得清清楚楚。
有些事情,搁在他心里很多年了,是该说清楚了。5
可刚将车开出军区没多远,忽然一个人影就窜出来,挡在了他车前。
“擦——”
幸好何峥禹眼疾手快,一脚踩住刹车,及时刹了车。
虽然及时,那人还倒在了地上。
等回过神来,连忙解开安全带下车,上前将人扶起:“同志,没事吧?”
那人顺势抬头。
两人四目相对,来人赫然是孟婉。
孟婉身上穿着破旧的衬衣,一张脸没了以前的娇美。
何峥禹险些没认出来,等认出来,下意识就要将她甩开。
可还没甩开就被孟婉抓住了手,哭得梨花带雨:“峥禹,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刚从监狱里出来,找不到工作,我回家还被赶出来,没地方可以去,只有你能帮我了。”
“放开!”
孟婉固然可怜,从前何峥禹愿意帮助可怜人。
可五年前的孟婉令何峥禹明白,同情心泛滥的后果。
“放开!”
何峥禹蹙眉,直接将她甩开。
可孟婉又缠了上来。
何峥禹看了眼手表,时间又过了十分钟。
他眉眼一冷,从兜里掏出十块钱给她:“孟婉,既然你已经出狱,从今以后就开始好好生活。”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可却被孟婉再度缠住:“不够。”
……
而另一边,上海港口。
五点整。
冯壹昕出了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