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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嘭”的一声，房门忽然被推开。

　　接着，穿着红色婚服的沐珍珍得意跨进屋。

　　“姐姐，我明天就要嫁给袭野哥哥了，他心疼我做刺绣伤了眼睛，便把你的婚服给了我，你看，我穿着是不是很合身？”

　　衣服上坠着数百明珠，都是风袭野特地寻来的，如今被沐珍珍穿着，明珠的光照亮了昏暗的屋子。

　　沐清菡却并没有如沐珍珍想象中的失态，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安静垂眸。

　　从婚服被拿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要不就来……

　　沐珍珍显然不满意沐清菡的态度，忽得冲一旁的两个婆子使了个眼神。

　　那两人立刻冲上去扒开沐清菡的衣服!

　　“你们要做什么？”

　　沐清菡惊地反抗,沐珍珍这才畅快笑了,满眼恶毒吩咐——

　　“姐姐，你送了我这么好的婚服，妹妹自然要回礼。今晚……我就送你一个永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第8章

　　话落。

　　“刺啦——”

　　沐清菡单薄的衣服被扯开。

　　孱弱白皙的身躯，瞬间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耻辱难当。

　　她羞愤去遮，却被婆子扯住手脚，压在地上。

　　沐珍珍嫉妒凝着细腻的肌肤，恶劣吩咐：“姐姐清高傲气，没有半点做妾的自知之明，你们还不快好好伺候，务必要让她记住，为奴为婢的安分。”

　　沐清菡心头咯噔：“不要，你们放开我——”

　　随即她的双腿被狠狠按住扒开！

　　她奋力挣扎，却眼睁睁看见婆子伸出手：“不！救命——”

　　下一秒，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身下传来。

　　“啊！”

　　耻辱和疼痛奔涌，沐清菡忽地呕出一口血。

　　两个婆子这才吓得退后，慌张回到沐珍珍身边：“小姐，您看这……要是出人命了可不好交差啊。”

　　沐珍珍却毫不在意：“怕什么，她不过是装的。”

　　“像这种爱慕富贵的下贱之人要是舍得死，我回侯府的时候，她就不会留下来，更不会勾着袭野哥哥不放。”

　　她走过去，轻蔑踢了踢蜷缩着的沐清菡：“记住今晚的痛，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你就不再是冰清玉洁的大小姐，只是我脚下的一个贱婢。”

　　“别想着和我争什么，爹娘和哥哥站在我这一边，就连袭野哥哥也不会护着你。我让你做妾，他不也同意？”

　　字字句句，把沐清菡的尊严肆意践踏。6

　　她已经一退再退，为何沐珍珍还是不放过自己？

　　明明当初她也想过离开侯府，是母亲说舍不得，哭着留了她下来……为什么到头来都成了她的错？

　　趴在地上，她凝着沐珍珍眼中的恨意，又痛又不理解：“你既然这样恨我，为什么不让他们放我走？”

　　沐珍珍忽的意味深长一笑：“不急，明早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说完，她便满意离开。

　　沐清菡破布一样被仍在地上，“哐当”一声，房内很快恢复寂静。

　　沐清菡哆嗦着穿上破烂的衣服，缩在床脚，空洞眼眸抱着自己。

　　夜渐深，静的只能听见她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这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越开越近。

　　“谁？！”

　　沐清菡抱被子，却听门外传来一句：“清菡，我听说珍珍刚刚来找你，你还好吗？”

　　是风袭野。

　　明日大婚，他竟然待在侯府？

　　“吱呀——”

　　推门声响起，他进来了？

　　沐清菡身下仿佛又痛了起来，脱口而出：“你不要过来！别靠近我！”

　　门口，风袭野僵住。

　　半响，才失落问：“你如今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了吗？我知你不愿做妾，可我已经跟你说清缘由，给了承诺，你就不能理解我，相信我吗？”

　　沐清菡手一紧，心头的悲凉骤升，浑身疲惫无比。

　　理解，相信？

　　她就是太信他，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你走吧。”

　　她对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风袭野负在身后的手攥紧，深深的看了一眼床帐内的身影，似是有些赌气：“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会一同迎娶你与珍珍进门。”

　　言罢，便转身离去。

　　“吱——”

　　门再次被关上。

　　整个屋子重新陷入黑寂。

　　屋子比较旧，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

　　“噼里啪啦——”一阵声响，将屋子里陈旧的摆设垂落在地。

　　也将屋子里仅剩的蜡烛熄灭。

　　漆黑的屋子好似一个猛兽张开的深渊巨口，要将沐清菡吞噬。

　　后背莫名一阵发凉，她正想往床脚缩去，忽的一道黑影窜了进来——

　　她瞪大眼，还没来得及出声，后劲忽的又一痛，晕了过去！

第9章

　　山崖，冷风呼啸。

　　沐清菡被冻醒，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被绑匪绑到了山崖，而旁边竟是同样被绑的沐珍珍。

　　对方头散乱，半脸的血，看上去比她还要惨。

　　但下一秒，却听沐珍珍中气十足笑：“沐清菡，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放你走吗，马上，你就知道了。”

　　话落，一道熟悉的担忧忽得由远及近。

　　“珍珍——”

　　“妹妹！”

　　接着，侯夫人和沐林宴的身影就出现在不远处。

　　“你是何人？竟然敢绑架侯府小姐？还不放了我的珍珍，否则我安成侯府，定然不会饶恕你。”

　　沐清菡下意识要上前，却被绑匪架刀威胁：“不想死就老实点。”

　　但他却没阻止沐珍珍的哭诉：“娘，哥哥，救我，我好痛……这人和袭野哥哥有仇，姐姐非说我才是袭野哥哥的心上人，让他杀我……”

　　话落，侯夫人和沐林宴仿佛才看见被绑的沐清菡，沐清菡心头一痛，下意识辩解：“我没有，是沐珍珍——”

　　还没说完，却被厌恶斥骂——

　　“沐清菡，你自己死便也罢了，为何还要连累珍珍？果然骨子流的是贱民的血脉，卑劣恶毒！”

　　“这位壮士，你右手边的沐清菡才是风袭野的心上人，只要你此刻放了珍珍，剩下的沐清菡随你处置，我们既往不咎，如何？”

　　他们又一次无条件信任沐珍珍。

　　沐清菡骤然没有了辩解的力气。

　　她总以为自己已经见够了人心的恶，可他们却一次次叫她知道，他们还能对她更狠……

　　心口忽的一阵剧痛，一股浓烈的腥甜涌上喉咙。

　　被取心头血的后遗痛，又发作了。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痛了吧。

　　这样也好。

　　这时，“哒哒，”一阵急促马蹄声逼近。

　　她咽下疼，望前看。

　　只见穿着大红婚服的风袭野带着人马刚到，从来仪表堂堂的他，此刻却鬓发凌乱。7

　　“顾二？放了她们！”

　　他持剑下马，担忧望来。

　　沐清菡咬着唇忍着疼，视线有一瞬模糊，一时不知道，他到底在担忧谁。

　　耳畔是绑匪冷笑，随后脖子传来刺痛——

　　“风世子，当日我被冤枉，你却用一句‘清者自清’回我，导致我夫人惨死，今日，我便也让你尝尝这失去挚爱的滋味。”

　　“这二人，你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花落，侯夫人和沐林宴几乎抢着喊：“救珍珍！救珍珍！”

　　“袭野！你必须救珍珍，沐清菡罪有应得，要不是她嫉恨攀咬珍珍，珍珍就不会有如此劫难！”

　　可风袭野却依旧没有开口。

　　此刻，沐清菡已经痛到浑身发颤，她明白，自己确实熬不过这一次痛了。

　　这场局，作为被摆布，即将死亡的棋子，被不被救其实没什么区别。

　　可心口沸腾的痛总叫她不甘心。

　　她这一生，循规蹈矩，敬爱家人，一心希望大家好……

　　吊着最后一口气，她死死凝着不远处犹豫的男人：“风袭野，我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从来没有害任何人，你信我吗？”

　　这时，一旁的沐珍珍忽地“哇”的吐出一滩鲜血。

　　下一刻，她便听见熟悉的嗓音宣布——

　　“放了珍珍。”

　　轰的一下，沐清菡心中最后的生机，颓然崩塌。

　　风袭野灼热的视线还黏在她身上，她能看见他紧张担忧而握紧的双手……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身侧，沐珍珍暗暗给了她一个得意的眼神，压低声音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留着你的原因。”

　　“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我就有法子叫袭野哥哥和侯府的人那样，在一次一次事件中，慢慢疏远你，直到最后厌恶你。”

　　“我要你一点点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一切，被我踩在脚下，为你过去鸠占鹊巢的十五年还债，一辈子都卑贱活着。”

　　沐清菡原本已经麻木，此刻，忽得反常笑了起来。

　　她读书学礼仪，孝敬长辈，关切兄长，真心对待未来夫君，她对所有人温柔以待，最后竟因为这种小人彻底被毁……

　　你说可笑不可笑？

　　“哈哈哈哈！”

　　“清菡？”

　　“沐清菡，你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