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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御恍然明白过来,自己竟是重生到了三年前,回到了跟陈天问刚成婚那年!
目光落在地上那床地铺时,她神色一怔。
前世她因父皇指婚嫁了武将,看陈天问怎么都不顺眼,从未给过陈天问好脸色,就算偶尔来兴致行房事,若是弄疼了她,完事后她也让他滚下床去睡。
因此在两人的三年婚事中,大多数时候都是她睡床,陈天问打地铺过活。
萧景御想到这些,心间不觉泛苦。
前世,是她一家欠陈天问的。
重活一世,她想对陈天问好一些,再好一些。
别人不知,可她知他是这世上最英武之人,是姜国英雄,是她无人能敌的夫君。
“令月,你上床来睡吧。”萧景御轻声呼道。
陈天问正要躺回地铺中,听见这话,神色一僵。
这还是萧景御第一次这样温柔喊他的名字。
他转眼看去,萧景御半倚在床头眼尾发红,轻纱半落,露出白皙香肩。
那眉眼间竟似乎含了丝异样情意。
看得陈天问小腹一紧,心里窜起难以遏制的火气来。
他眸底深意翻涌,声音喑哑:“是。”
本就不是第一次了。
她贵为公主,想要时便大发慈悲让他上床伺候她,不想要时,他只能硬憋着火气度过漫漫长夜。
只是像今日这样两人白天才吵过一架,晚上她便要求同房,倒还是头一遭。
她当他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不成?
陈天问冷着脸上了床。
当即俯身压在萧景御身上,粗糙结茧的手掌轻车熟路探入她的衣裙。
那掌心烫得萧景御身子一颤。
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耳侧脖颈。
萧景御愕然半晌才骤然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薄脸霎时羞得通红。
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天问却神色不耐反手压住了她作乱的手。
他撑在她上方,眉眼冷淡:“公主让臣上床,除了这事还能做甚?公主莫不是想要与臣像寻常夫妻同床共枕不成?”
“有何不可?”萧景御问。
陈天问讽笑:“可白日,公主才当着全府的面说要休了我,另嫁金科状元!”第2章
萧景御一时僵住。
前世,她确实经常用这话刺他,一时之间竟无言反驳。
而陈天问已俯身咬上了她的耳垂。
萧景御身子骤然一软。
前一刻还出言冷漠的男人,此刻咬着萧景御的耳垂,低声问道:“公主今日是想重些还是轻些?”
但不等她回答,男人身上的热气迅速将她包裹。
一夜过去。
这场激烈云雨方得停歇,屋外的狂风骤雨也已不再。
结束后,陈天问起身熟稔的从床头的匣箱里取出一粒丹丸,一同递了过来。
“公主请用。”陈天问的声音仍然带着些许嘶哑。
萧景御视线聚焦在那粒褐色丹丸上——那是自己特意让太医调制的避孕丸。
前世自己厌恶死了陈天问,自然不想怀上他的子嗣。
可如今……
萧景御伸手推开了药:“今后我不吃这些了。”
陈天问神色稍怔,可转念却脸色更冷。
再度递过避孕丸,他语气冰冷:“公主不吃,臣心不安。”
一句话,萧景御彻底懵了。
她怔怔看着陈天问。
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愿与她有子嗣吗?
这一刻,她恍然醒悟,原来前世不止是她厌恶陈天问,陈天问也厌极了她。
毕竟,两人除了在床事上,其余没一处合拍的……
心猝然被刺痛。
萧景御抿紧唇,终是一言不发的接过了那避孕丸。
此刻,她仍是觉得,只要她努力,陈天问一定会回心转意。
第二日。
陈天问一早便去上朝了。
萧景御想着要怎么解冻两人关系,便决定亲自下厨。
因是初次下厨,手都被烫了好几个包
但她满怀期待从日落等到夜幕降临,陈天问却一直没回来,萧景御一颗心逐渐冷却下来。
又使人去寻陈天问。
没过多久,下人回来禀告,语气颤惧——
“回公主,驸马下朝后去了栖音楼,至今未出。”
京中第一青楼——栖音楼。
楼中女子皆是戴罪之身,除非皇恩特赦,不得赎身。
前世,两人就因陈天问去栖音楼的事吵过无数次架。
只因陈天问将他大半俸禄尽数花在栖音楼,只为护着里面那位名叫江落月的花魁。
萧景御脸色一白,端正起身。
“去栖音楼。”
半个时辰后。
栖音楼东厢房。
萧景御在门口站了会儿,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一抬眼,她就见一绝美女子慌乱从陈天问的怀里起身。
萧景御僵住,心口猝然一痛。
落月惶恐的朝萧景御下跪,陈天问倒是安之若素,只是一起身便护在那女子身前,才施施然行礼:“拜见公主,不知公主所来何事?”
这一幕刺痛萧景御的双目。
她喉间堵涩:“你是我的驸马,我自是来寻你回府。”
陈天问听了,却是一抹讥讽浮上眸间。
“公主莫不是忘了,当初是你亲口说让臣滚出公主府,尽管来栖音楼,绝不多管分毫?”
这话,确实是萧景御亲口所说。
可那时是她讨厌他才说的气话,如今她爱他敬他,哪能跟以前一样?
萧景御揪紧了衣袖,声音都变哑了:“我只是希望……你跟我回去吃个饭。”
陈天问抬眸看她,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半晌,他拱手:“公主有令,臣岂敢不从?”
他分明是答应跟她走了。
可萧景御的心却莫名又酸又涩的。
入了公主府。
那桌菜已经冷得结了油。
萧景御勉强笑笑:“我叫人把菜热热,你……”
陈天问却看也不看,径直要走:“不了,臣在栖音楼吃过了。”
萧景御心口收紧,急忙叫住他:“外面的菜怎能与家常菜相比,好歹吃两口。”
她正准备告诉他这些事自己亲手做的。
却见陈天问目光扫视过桌上菜品。
嗤笑一声:“这种狗食一般的家常菜,确实不能与栖音楼的佳肴相比。”第3章
膳厅内寂静无声。
气氛好似在这话中瞬间凝固。
萧景御僵住,脸色煞白。
她知道自己初次下厨,卖相并不佳,可是他竟说是狗食……
一旁侍女忿忿不平:“这可是公主亲自做的!”
陈天问身形骤然一僵。
他不敢置信看了萧景御一眼,声音也低了几分:“……请公主恕罪。”
心头的难堪让萧景御说不上一句话来。
半响,她才自嘲一句:“无事,是我做得不好,不怪驸马。”
此言一出,陈天问心头越发怪异。
深深看了一眼萧景御,他一拱手:“既如此,臣还有公事要处理,先回书房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
当晚,也并未回房。
萧景御孤零零躺在床上,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真能挽回他……
次日,天色微亮。
陈天问便去了武场。
虽然被皇帝以驸马不可掌实权免去将军之职,但陈天问却从未落下练武习惯。
待到陈天问一身汗归来已是卯正一刻。
刚走入正厅,却见萧景御迎上前:“夫君,你回来了。”
陈天问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身都是汗,以往萧景御最嫌弃不过。
可今日,萧景御没有丝毫皱眉,拿出手绢便替他擦汗。
陈天问身子一僵:“臣自己来。”
“累了吧,听说你爱吃糖糕,我特意找学来给你做了,尝尝。”
萧景御夹了一块糖糕递过去。
陈天问垂眼看去。
晨曦微光洒在萧景御白皙透亮的脸颊上,宛如蜜桃,诱人可口。
陈天问喉头一紧,对上她那真挚充满希冀的眼神,坐了下来:“多谢公主。”
两人一起用完早膳。
萧景御送陈天问出门不久,堂妹霜月郡主便上门来。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