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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语调都拔高了:“你说的有理,陆晚她一定是被人骗了!”
他神情笃定又愤怒,“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玉春呆了呆,不是,还有另一个解释的,可他看着秦忱的脸实在不敢开口,只能讪讪闭嘴。
秦忱狠狠拍了下桌子,将所有愤怒都发作在了上头:“去,把那个宫外来的庸医给朕抓回来,朕倒要看看,他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让陆晚能深信不疑!”
玉春连忙出去传了话,钟白携手令调了京都衙门的人,满城去搜那人的行踪,直到下午天快黑的时候才将人带进宫来,却是五花大绑押着来的。
“皇上,这犊子绝对有问题,臣抓到他的时候他正打算溜出城,好在薛京眼尖,认出来他的身型眉眼,这才把人抓了回来。”
他狠狠一推,将人推倒在地,那人抖成一团,面色煞白,显然这一路上饱受恐惧折磨。
然而秦忱等了一天,又亲眼看见了两场因为陆晚引起来的混乱,心口的火已经彻底烧了起来,根本没心思管他的感受,见人一来,顾不得身份尊荣,上前就是一脚将人狠狠踹倒在了地上,而后脚底死死踩在了对方胸膛上。
“朕问你,你和陆晚说了什么?你利用她扰乱宫闱有何目的?!”
男人被吓得涕泪横流,哆哆嗦嗦半晌没能说出话来,一股尿骚味却逐渐蔓延开来。
钟白连忙上前:“皇上,别脏了鞋。”
秦忱却毫不理会,仍旧死死踩在对方胸口,目光仿佛要将人千刀万剐。
这些日子以来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咬牙苦撑,身体和精神都已经紧绷到一碰就断的地步,再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折腾,可偏偏有人挑在这时候给他添乱。
这一脚的踩踏,灌注了他所有的愤怒和不甘,他简直恨不能直接活活将这人踩死。
可他终究是还有理智的,眼见人被他踩得几乎要断气,还是抬起了脚,背转过身去深深吸了几口气。
“让他开口,把朕想知道的都问清楚。”
钟白应声,半蹲在假大夫身边,抬手一拳就捣在了最脆弱的腰腹上:“皇上问你话呢!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骗陆姑娘?你和她说了什么……给我说!”
他又一拳落下去,借着砸下去的力道用指节在对方小腹上狠狠转了转。
男人的惨叫一声比一声高,他只是个只敢朝女人下手的骗子,遇见个太医都不敢反抗,更何况面前的是禁军统领和皇帝。
他下意识就要说实话,身体却生出一股尖锐的疼痛来,张唯贤那个王八犊子,就在那天送他出宫时扎了他一针,疼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方还交代了他一些话,若是他该说的时候没有说,就会被活活疼死。
钟白的拳头虽然疼,可实在是比不上那针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他咬着牙开口,事到如今他已经疼得什么都顾不得了,“我没骗人,我根本不懂医术啊,是哪位姑娘让我这么说的!”
第378章原来你是为了朕
主仆两人一时都愣住了,钟白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你大爷的,这种时候还敢攀咬,陆姑娘才不是这种人!”
他抡圆了胳膊狠狠打了下去,这一拳他用足了力气,男人白眼一翻,几乎就要晕过去,却又被钟白两个巴掌给扇醒了。
男人吐出两颗牙来,痛哭流涕地求饶:“我不敢,真是她说的,真的是她教的……”
“还敢胡说!”
钟白又是一拳打下去,然后一拳又一拳,直打到男人没了力气开口,只敢哼哼的时候才收手,免得真把人打死了。
然而他这般严刑拷问,那一看就是软蛋的废物竟然还是没改口,钟白心里有些发毛:“皇上,这……”
“满口胡言,动乱宫闱,杀。”
秦忱淡淡开口,一句话说得毫无情绪。
钟白却敏锐地听出了他故作镇定下的波涛汹涌,一个字没问便将人拖了出去,长刀一挥,鲜血四溅。
然而随着血迹洒落,一股浓烟冲天而起,又是幽微殿。
殿前司已经有些懈怠了,虽然出于职责仍旧前去查看了,可以往关于走水的迅速反应已经不见了,再这么来几次,恐怕宫里就算真的走水了,他们也来不及救火。
“皇上,陆姑娘那边怎么办?总不能真的不管,不然以后……”
秦忱抬了抬手,没让钟白说下去,对方都能想到的事情他不可能想不到。
绝对不能让陆晚这么胡闹下去。
“摆驾,幽微殿。”
玉春在门外听见吩咐,立刻去传銮驾,钟白却站在门口没动弹。
他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变成这幅样子,他一开始当真没往陆晚是主谋上想,现在听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只是那假大夫的反应却由不得他不信。
他无措地抓了抓头发,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皇上,说不定还有什么误会,陆姑娘她……”
“有没有误会,试一试就知道了……”秦忱疲惫的闭上眼睛,“传旨太医院,所有太医,当值的不当值都去幽微殿,朕要看看那么多人,到底能不能给朕一个结果。”
所有太医……
钟白一听这阵仗就觉得心慌,可也清楚秦忱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这要是换做旁人在这种时候遇到这种事,只怕是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
脾气要是再爆裂一些,说不得会让这场中毒,假戏真做。
他叹了口气,匆匆去太医院传旨,不多时十几个太医便到了幽微殿,钟白一扫人群,就瞧见少了两个人,一个是跟随龙船南巡的廖扶伤,另一个则是跟随龙船回京的张唯贤。
“皇上,少了两个人。”
他上前一步禀报,秦忱早太医一步到了幽微殿,却并未进门,只站在门口看着幽微殿门前点着的灯笼。
“不妨事。”
他生性并不严苛,何况已经有了这么多人,少一两个并不影响大局。
他也猜得到那两人去了哪里,良妃这次果然被气得不轻。
“候着。”
他抬手理了理衣裳,谁都没带,独自进了幽微殿,出乎意料的是,灶台燃着陆晚却不见了影子,他盯着那硕大的浴桶看了许久对方才从后院绕过来,看见他的瞬间仿佛愣住了。
秦忱朝她伸出手:“陆晚……”
这般寻常的言语和动作,在他们之间却已经许久都没发生过了,陆晚有瞬间的恍惚,回神的时候身体已经自觉地走了过去,紧紧抓住了秦忱的手。
“不是说不来了吗?”
秦忱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晦涩和失望:“听说你在熬药,所以来看看,是怎么了?”
陆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