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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楼蕴有了一个女朋友，会跟着他出入圈子里的一些场合。

　　但没有人知道，每次他带着谈婧出现的场合必定有靳词在，而大半时间谈婧也根本不在他身边。

　　时间久了，楼蕴也从谈婧口中知道一些他们的事情。

　　谈婧是个性格很内向自闭的人，但同时也很固执，一旦认定不会轻易改变。

　　她从很早开始喜欢靳词，在一起后又被分手，变得偏执又卑微，但对于靳词那样的人，分开就是分开，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直到出事前夕。

　　谈婧又一次跑去找靳词，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楼蕴找到她的时候她只坐在学校湖边的长椅上很平静地看着湖面。

　　比起之前很多次她的情绪要稳定很多，也没说什么话，反而安慰楼蕴让他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就好。

　　楼蕴没有多想，转身就走了。

　　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再折返回去的时候，湖边长椅上已经没有人影了，只有留在岸边的一双高跟鞋，是她经常穿的那双，靳词送给她的成年礼物。

　　之后事情闹大，楼蕴无异于成为最具嫌疑的人，但因为有求于靳词，他选择帮他保守秘密，自己抗下舆论压力，之后被气急败坏的程文君强行遣送出国。

　　曲棠听完，沉默了很久，

　　“所以，她是靳医生的女朋友？”

　　楼蕴神色寡淡，脸上没什么表情，

　　“或许算是吧。”

　　曲棠抿唇，看了看他，又想到之前在楼蕴书房见过的那组照片，隐隐有了猜测，

　　“你求靳医生的，是什么事情？”

　　楼蕴移开视线，低头逗着猫包里的小橘，漫不经心道，“一件小事，我也忘的差不多了。”

　　曲棠看着他明显不太想说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

　　——

　　从楼蕴家离开快到中午，曲棠没有去学校，直接回了趟家，打算陪外婆一块吃个午饭。

　　到家的时候老太太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手边放着护工阿姨准备的小零食，但她都没怎么吃。

　　曲棠走过去，蹲在老太太面前，跟她说话，

　　“外婆。”

　　老太太低头看了她一眼，像是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

　　“你怎么又往我家里跑。”

　　曲棠笑了笑，往老太太怀里靠了靠，蹭着她撒娇，

　　“就要往您家里跑，还要蹭您家的饭。”

　　老太太皱眉瞪了她一眼，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

　　“你这个丫头。”

　　她嘴里说着，但却往厨房里面看了眼，偷偷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橘子，塞到曲棠手里，小声道，

　　“吃了就走，别让人看见。”

　　曲棠握着还带着点余温的橘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眼眶也跟着热了热，

　　“外婆，你怎么这么好呀……”

　　老太太嫌弃的推开她，正经着脸继续看动画片。

　　跟护工阿姨一起帮着外婆吃完午饭，睡前要拿药给老太太吃。

　　曲棠以前每次哄老太太吃药的时候都会备点桂花糕，解解馋，但今天家里没买，护工阿姨说过去医院那边小贩也没出摊。

　　曲棠只好端着水杯拿着药过去哄着老太太吃下。

　　吃完咬老太太苦着眼睛，嚷着要吃桂花糕。

　　曲棠没办法，哄着人先睡着，说等睡醒马上给她买。

　　老太太不情不愿的进了卧室，曲棠收到辅导员的消息，让过去学校一趟，说有个资料档案需要补充一下。

　　曲棠坐公交回了趟学校，填好档案后没有直接回去，又跑到医院对面的桂花糕摊子那边，打算碰碰运气有没有开摊。

　　好在她最近运气一直都很好，过去的时候老板刚刚开摊，给她拿了第一篓最新鲜的糕点。

　　曲棠拿着糕点回家，下午三四点钟，路道两边开阔，风舒服的迎面吹过来，楼下小区有老人带着小孩在玩，刚刚入秋，小区下面种的桂花树也开了梢，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馨香。

　　曲棠看了眼桂花树，心想等会儿可以带外婆下楼，边看桂花边吃桂花糕。

　　一路登登登迫不及待的上楼，曲棠敲开门，外婆不在客厅，一般这个点她早就醒了。

　　护工阿姨正在厨房里面给外婆炖汤，客厅一股食物的香气。

　　曲棠愣了下，“外婆还没醒？”

　　护工阿姨盛了碗汤出来让她先尝尝，笑眯眯开口，“叫了好几声没叫醒，可能入秋了有些嗜睡。”

　　曲棠想来也是，接过汤没喝，拿着热腾腾的桂花糕进卧室去叫外婆起床。

　　卧室的窗帘紧闭着，有一股外婆身上好闻的味道，小时候曲棠每次闻到这种味道都会知道外婆在家，会觉得有安全感。

　　她走到床边，开口叫了两声，“外婆，外婆。”

　　老太太闭着眼睛，睡得很熟，没有回应。

　　她笑了下，趴在床边，伸手去握老太太的手臂轻轻摇了摇，

　　“外婆，起床啦，楼下桂花开了，我们下楼……”

　　曲棠手指颤了颤，一片冰凉。

　　握着的手臂一片冰凉。

　　“外婆……”曲棠后知后觉的愣住，又换了一只手去握老太太的手臂。

　　同样的，一片冰凉。

　　曲棠有些发怔，摇了摇头，继续握着老太太的手不放，

　　“外婆，”

　　“外婆我们……”

　　“外婆……”

　　床上的老人闭着眼睛，跟平常睡着的时候没有任何两样。

　　但却再也不会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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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们，爆肝了，更了快七千，终于写到大剧情了

第95章 明天去结婚

　　八岁之前曲棠对外婆的印象不太好。

　　一个很严肃的，很少笑的老太太。

　　她总是习惯性的冷着一张脸，对爸爸尤其的凶。

　　爸爸妈妈好像都很怕她，曲棠也怕她。

　　但是大部分时候，曲棠总是被送到外婆家的。

　　她不太敢跟外婆说话，也不敢让她带自己出去玩，每次来到外婆家，她就只坐在外婆客厅的沙发上，乖乖的看电视机上面的动画片。

　　后来，爸爸妈妈去世，她被外婆接回家。

　　一开始她经常在夜里哭着醒来，想妈妈，想回去找爸爸。

　　一次两次三次折腾下来，外婆也从来没有怪过她，只是告诉她，爸爸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以后她就只有外婆了，有一天外婆也会没有，这个世界上只会剩下她一个人。

　　小孩子不懂什么是分别，也不懂只剩下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只是潜意识里的抗拒这些，紧紧抱着外婆，

　　“不要，不要没有外婆。”

　　“星星要永远跟外婆在一起。”

　　外婆难得的笑着拍她的肩膀，身上好闻的药香传到鼻尖，却说，

　　“可是外婆要离开星星了，以后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大脑眩晕，意识迷迷糊糊。

　　曲棠感觉到眼泪从眼角往下落，枕头也沾湿一片，只是下意识的喃喃，

　　“外婆……外婆……”

　　房间门被推开，有人走到床边，将她扶起来。

　　额头上有冰冰凉凉的降温的工具，干燥的唇也被覆盖上湿润的棉签。

　　曲棠没有睁开眼睛，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疼，不想醒过来。

　　外婆的葬礼结束后她就回家了，一连几天整个人完全处于混沌没有意识的状态。

　　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有人进来的。

　　她都不太想管。

　　只知道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外婆了，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了。

　　又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烧好像退了些。

　　房间里很安静，窗帘闭得很紧，一丝缝隙也透不进来，不知道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

　　曲棠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拿掉额头上的降温工具，掀开被子下床。

　　脚落地还是有些飘忽，她眼前闪过一丝眩晕。

　　从床边到卧室门口短短几步的距离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长。

　　打开房间门，外面客厅里没有开灯，阳光从窗口落进来，光斑投在沙发上，是外婆以前经常坐着的地方。

　　曲棠站在房间门口，视线盯着沙发那边，有些恍惚。

　　厨房传来声音，是油烟机关掉的响动。

　　玻璃门被推开，楼蕴端着餐盘走出来，看见她的时候似乎愣了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将餐盘放到桌上，走到她跟前，低眸目光很淡地落在她脸上，伸手碰了下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嗯，退烧了。”

　　“饿不饿？”

　　曲棠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楼蕴看她两秒，

　　“不饿也吃两口。”

　　他推着她到餐桌边坐下，将餐盘推到她跟前。

　　曲棠看着跟前的粥，伸手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咽下去。

　　“外婆没有了。”

　　她开口，声音沙哑。

　　楼蕴坐在餐桌对面，平静地看着她，倒了一杯温开水推过去。

　　曲棠抬头看着他，扯了下唇角，露出个有些苍白的笑容，

　　“以后我都是一个人了。”

　　“楼蕴，我没有家人了。”

　　楼蕴没有说话，只视线安静地注视了她片刻，起身走到她跟前，在她旁边蹲下，目光跟她平齐，

　　“明天我们就去领证结婚。”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拿出之前给她买的那枚戒指，再度戴上去，

　　“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戒指套上无名指，冰凉的金属质地触感刺激着神经脉络。

　　曲棠低头，视线落在手上的戒指上。

　　楼蕴视线凝视着她，

　　“曲棠，我会对你好，带上外婆的那份，还有你爸爸妈妈的那份，加倍对你好。”

　　“你不是一个人。”

　　清晨的太阳光从窗外落进来，带着点初秋的湿冷和寒意。

　　曲棠低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