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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好了想送给你，但好像没什么理由送给你。”

　　他话顿了顿，有些自嘲的笑出声，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表达语无伦次。

　　曲棠没说话，只低眸看着他。

　　身后焰火还在燃烧，星星点点的往下坠落。

　　楼蕴仰头注视着她，他脸上表情很认真，但又有些紧绷，像是很紧张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样的神情。

　　海面上不断有焰火往下坠落，蓝色淹没进更深的蓝色里。

　　耳边的风声和海浪声越来越大，原本深黑的天际好像隐隐也能看见冷色的月亮。

　　楼蕴捏着戒指盒，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再度开口，

　　“曲棠，嫁给我。”

　　他顿了顿，语气沉缓又平稳的开口，

　　“Mon âme éternelle,Observe ton vœu，Malgré la nuit seule，Et le jour en feu。”

　　我永恒的灵魂，

　　注视着你的心，

　　纵然黑夜孤寂，

　　白昼如焚。【1】

　　海风迎面吹拂过来，将长发高高扬起，遮挡住视线，有些看不清跟前楼蕴的脸。

　　曲棠没有说话，抬头望向他身后最后一簇燃起盛开的蓝色焰火。

　　在焰火坠落之前的最后一刻钟里，

　　她很笃定地知道自己内心的答案，

　　“好。”

　　曲棠听见自己的声音。

　　她低头，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伸手取过盒子里的戒指，套进右手的无名指上，

　　“我答应你。”

　　“还有，我也是。”

　　“纵然黑夜孤寂，白昼如焚。”

第84章 他还是楼蕴

　　海边天亮的会更早一些。

　　靳乐湛拉开帐篷出来，海浪还在拍打着岸边的细沙，有不少小鱼正在扑腾着，昨天看上去还像要下雨的样子，但此刻已经有太阳从天际线那边升起来。

　　他四周扫了眼，轻手轻脚跑到一旁礁石边上解决了一下，再转头准备回去，忽然发现沙滩上和周围的礁石上面似乎有不少碎屑，像什么东西燃烧落下来的，闻起来味道还有点像……

　　“卧槽，谁昨天晚上这么缺德偷了我的外套啊。”

　　季文延从帐篷里出来，只穿着件很薄的白色T恤，头发睡的乱糟糟的，海风一吹过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宋蓝坐在帐篷外面，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口，也注意到沙滩边上有落下的碎屑，空气中还有一股有些刺鼻的味道，像是刚刚有人放完烟花。

　　靳乐湛摸摸鼻子走到季文延边上，往里面看了看，“不会遭小偷了吧？看看有没有什么贵重东西不见了？”

　　“没有。”季文延皱着眉头，“就他妈偷了我的外套。”

　　最边上的帐篷里季乐怡也很快被外面吵醒，帐篷里空空的，根本没有曲棠的人影。

　　她愣了下，皱着眉爬出来，也闻到了空气中刺鼻的味道。

　　“诶等等，”

　　靳乐湛最先发现不对劲儿，眼睛扫了一圈，“蕴哥跟嫂子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看压根没看见两人，再抬头往前边围栏那一扫，连带着越野车也不见了。

　　——

　　“我们这样把车开走，他们没问题吗？”

　　曲棠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身上穿着楼蕴的外套。

　　楼蕴手把着方向盘，认真开车，闻言淡道，“不用管，”他视线专注的看着前面的路况，侧头看了她一眼，补充道，“而且房车不是给他们留下来了吗？”

　　曲棠哦了声，没再说什么，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蓝钻戒指。

　　凌晨那会儿她好像有些冲动了，居然就这样答应了求婚……

　　烟花放完后他们也没有回去，而是就那样在沙滩边的礁石上坐了一晚上，等着看海上的日出。

　　迷迷糊糊到早上，看完日出后楼蕴也没带她回去，只自己过去把越野车开了过来，然后就开车带她先走了。

　　清晨的郊区外的路况几乎没有任何人，车子一路往前。

　　窗口开了一小段，微凉的风吹进来，从车窗口朝着外面看过去还能看见昨天过来时候山上的那些发电风车，一整排的白色大风车，现在看起来尤其漂亮。

　　曲棠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外面的风车照片。

　　楼蕴打开车载音响，随手放了一首歌。

　　是他一贯听的风格，节奏很抓耳的摇滚英文歌。

　　但他没继续放下去，而是自己手动切了几首，最后换成一首之前很火的一个乐队的歌，从曲调到歌词都十足的甜蜜欢快。

　　整个车厢都被这首乐队欢快甜蜜的调子充盈着，楼蕴也随着节奏轻轻打着拍子。

　　曲棠侧头看他，驾驶座窗口那边是朝向日出的位置，金黄色的阳光投落进来，映照着他线条好看的侧脸，阳光打落在他高挺窄直鼻梁，落下很浅的阴影。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楼蕴侧头看她，锋利硬挺的眉梢也带着笑，“怎么了？”

　　曲棠摇摇头，“没什么，”她看着他，也觉得开心，忽然问他，“楼蕴，你开心吗？”

　　楼蕴视线落在她脸上，笑了下，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啄吻了下她的手背，眼睛盯着她，

　　“非常，开心。”

　　曲棠眼睛看着他，也笑了，“我也是。”

　　不管未来到底会走到什么样的结局，但此时此刻，她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开心，在这个清晨。

　　跟楼蕴一起。

　　——

　　郊区开往市区的路有些远，车子开到临近市区的地方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到现在两个人都没怎么吃东西。

　　车上也没什么吃的，楼蕴将车停在一家开在路口的农家乐餐馆前，带着曲棠下车，打算进去先吃点东西。

　　餐厅很简陋，推开门进去只有四张桌子，和一个收银台，后厨在里面。

　　老板娘出来给他们递上菜单，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曲棠有些犯困，只看了眼菜单，随便点了一份海鲜砂锅粥。

　　楼蕴将菜单递回去，起身过去倒了两杯温白开过来。

　　“等会儿吃完饭，你去后面睡会儿。”

　　楼蕴把水杯推过去，淡声开口道。

　　曲棠摇摇头，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不了，回家再休息。”

　　楼蕴也没坚持，点了下头，“行。”

　　砂锅粥上的有些慢，老板娘直接把砂锅一起端过来的，还冒着白色的热气。

　　曲棠拿起勺低头喝了一小口，立刻舒展开眉头，眼睛也亮了几分，

　　“好好吃。”

　　楼蕴点了一份跟她一样的，闻言挑了下眉，

　　“是吗？”

　　“嗯嗯，“曲棠连连点头，又舀了一勺吹了吹，眯起眼睛喝下去，“真的好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海鲜砂锅粥了。”

　　店里没什么客人，老板娘从后厨那边过来，闻言忍不住也有些骄傲，

　　“那当然，我们家的海鲜砂锅粥吃过的都喜欢，还经常有人开车几十公里专门来吃呢。”

　　曲棠低头喝完粥，放下勺子认真夸赞，“粥和海鲜都炖的很烂，味道也很鲜。”

　　老板娘系着围裙有些开心，“你们先吃，我去后厨再给你们做盘青菜，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