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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年闻言松了手，王秀姑却是立刻扑到了警察的脚边，哭着说：“同志，你得给我们做主啊！我可怜的儿子，被武大疤打得半死不活啊！”

“咋回事？”

警察盯着傅辰年问。

傅辰年不喜欢被人这样盘问，他冷着脸，抿着唇，一声不吭。

警察不悦，想骂人，可一看他那吃人似的眼神，硬生生又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在这羊口坡，除了宋欢，还真没第二个不怕傅辰年的。

最后还是宋欢站出来说话：“警察同志，我男人是打了李二串，可那是因为，李二串教我男人开车，把油门说成刹车。我男人自己试车，踩错了，差点撞到墙上！李二串他黑心黑肝，这是想杀人。”

警察皱起眉头，思索着。

王秀姑立刻问：“你有啥证据？”

“我……”

宋欢说不出来。

乡亲们都相信，一旦遇上警察，可不能当证据用。

王秀姑见状，刚高兴地扯起嘴角，就听到清润的一声：“我就是人证。”

是叶正文。

他在学校里，听见来接孩子的大人说起宋欢家出事，就立刻赶了过来。

面对无理取闹的王秀姑，他有理有据地说：“警察同志，昨天案发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傅辰年他确实开车踩错了刹车，差点撞墙。而李二串，也亲口承认，他教错了傅辰年。”

人证一来，王秀姑立刻蔫儿了。

警察沉着脸质问：“你还有啥话要说？”

“我……我……”

这回，轮到她哑口无言了。

看着她那结结巴巴的样子，宋欢一阵痛快。

警察则是高声教育起来：“王秀姑，你儿子这个行为，你知道在法律上头叫啥不？”

这个年代，文盲遍地，懂法律的更是寥寥无几。

王秀姑摇头，在场的乡亲们也都很好奇。

宋欢更是，她认真地听警察说：“在法律上头，这叫杀人未遂，要判刑的！少了一年，多了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啥……啥？”

王秀姑一听这话，吓得两腿发软，这回是真的倒在了地上。

其实，警察也就吓唬她一下。

李二串这种行为，真上了法院，那可狡辩的余地还是挺大，一般没法判刑。

可王秀姑当了真，她眼珠子一转，抬头看着宋欢和傅辰年，巴巴地恳求说：“大疤，小甜，这回大娘错了，你们饶了大娘，别去告我儿子，成不？”

“你是谁大娘？”

傅辰年冷着脸，嫌恶地说。

王秀姑慌忙改口：“对对对，我不配！你们饶了我，别告我儿子，我……我……”她说着，眼光扫到了杨曼曼，立马凶狠地骂，“贱人！刚刚还想打人，你快跪下来给小甜和大疤磕头认错！”

杨曼曼委屈极了，咬着牙不肯动。

“你聋了？”

王秀姑一声吼，她就想到在李家挨的打，不由自主跪了下来，哭着求宋欢：“你……你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宋欢看着她，心里并不痛快。

她没理会杨曼曼，而是对王秀姑说：“她跪下就完了？你呢？”

“我……”

王秀姑不情愿，可为了儿子，她终于还是一咬牙，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给两个晚辈跪了下来。

这婆媳俩跪了足足有十分钟，期间一直被乡亲们指指点点。

宋欢觉得差不多了，就挥挥手让她们都滚，自己和傅辰年回家关门，眼不见为净。

小两口一走，王秀姑立刻爬了起来。

她跪麻了双腿，就踉跄了一下。

杨曼曼上来扶她，却被她一个耳光抽到脸上，指着鼻子骂：“你个废物东西！你不是宋欢的姐姐吗？咋你的话她一点不听？要不是你废物，我至于一大把年纪被人欺负，给人下跪吗？没用的玩意儿，我们李家养你有什么用！”

王秀姑一边骂，一边打，把杨曼曼打得缩着脖子，只会哭。

回想傅辰年维护宋欢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杨曼曼越发难受，心里忍不住想：这是凭啥呢？

都是西北老家出来的，凭啥她和宋欢的命就这么不一样？

王秀姑打累了，朝杨曼曼吐了口口水，骂骂咧咧地说：“家里多个你，都多了晦气！晚上不许回家！敢回去，我放狗咬死你！”

骂完了，王秀姑拍拍屁股就走了。

看热闹的老乡也散了，只剩下杨曼曼一个人，哭着疼着，不知道去哪儿。

她想了想，最后只能去陈莲花家，找一找她的妹妹杨青青。

第七十二章 杨曼曼害人

杨青青和马广生的事被发现以后，在羊口坡就成了过街老鼠。

她现在住在陈莲花家，天天干苦活累活，还要挨打挨骂。

所以杨曼曼找上门的时候，杨青青怕死了，都没敢让她进屋，就拉着她来到门外的大枣树下面。

“你咋来了？现在陈莲花动不动就打我，看见你来，又得以为我出去玩叫了你，没准要把我赶出去！”

杨青青鬼鬼祟祟地说。

杨曼曼一听，更绝望了。

她本想在陈莲花这里住一下，没想到……

她一低头，又哭了起来。

杨青青看见了她浑身的伤，也没有半点心疼，而是不耐烦地说：“你又让婆家人给打了？这么没用，被打死也活该！”顿了一顿，才敷衍地问了句，“咋回事儿啊，这次为啥他们要打你？”

杨曼曼一边哭，一边说了今天的事。

杨青青听完，就转着眼珠子，若有所思。

“青青？”

杨曼曼催促了一声。

杨青青回过神，凑到杨曼曼耳朵边上，低声问：“你希望你婆婆原谅你，让你回去不？”

“当然。”

杨曼曼连连点头。

杨青青就说：“我有个办法！你婆婆生你气，不就因为你没用，对付不了宋欢吗？你明天就去找宋欢，好好收拾她一顿，最好弄伤弄残了！这样一来，你婆婆出了这口恶气，还能不喜欢你？”

“这……这……”杨曼曼摇着头说，“我不敢呀！再说了，我也打不过宋欢。”

“谁让你和她对打了？”杨青青勾勾手指说，“你过来，我给你出个好主意。”

杨曼曼犹豫着凑过去，听完了杨青青的计划，心里惴惴不安，还是不敢。

最后，杨青青骂了句：“那你就等着被你婆家人打死吧！尤其李二串，等他伤好了，还不把你往死里捶！”

一听这话，杨曼曼吓得抖了抖，连忙说：“我听你的！我我明天就去找宋欢！”

杨青青这才满意，得意地勾了勾嘴角。

不过，当天晚上，杨青青还是没有收留她的姐姐。

杨曼曼像一条狗一样，缩在一个柴草垛子里，勉强熬了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她就一瘸一拐，来到了傅辰年家附近。

新的开车师父已经找到了，这天，傅辰年早早出门，去县里学车。

宋欢送走了他，就在家里忙些杂活。

她正喂后院那几只兔子，就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一看，见是杨曼曼，她立刻就要把门关上。

“别！小甜你别关门！”

杨曼曼哭着哀求道。

宋欢打量她一下，见衣服破破烂烂，浑身都是青紫的痕迹，头发里还掺杂着柴草，越看越可怜。

她到底还是心软了，就立在门口，冷冷地问：“你找我啥事？”

杨曼曼嗫嚅说：“我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下卫生所。”

“你自己没腿？”

宋欢对杨家人，实在露不出好脸色。

杨曼曼低声说：“不不是。我我被打伤了那里，一个人不好意思去看。”

“那里”是哪里，嫁过人的女人，一听就明白。

宋欢暗骂李家人都是禽兽，但依然冷声说：“找你亲妹妹陪你啊，找我干啥？”

说完又要关门。

杨曼曼忙拦住她说：“我去找了！可是我姨妈让青青干活，不许她出门。我我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宋欢一想陈莲花的尿性，信了她的话。

杨曼曼看她犹豫，就按照杨青青教的，提起小时候的事：“小甜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