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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独当一面，所以才会如此。娘，我也很想保护您，可是我……”

力有不及。

“别傻了好不好！”洛倾鱼嗔怪道，“你这个年纪，谁能做得比你好？你表舅到现在有些事情还不如你周全呢！娘还年轻，等得及你长大，娘后面还有几十年的好日子呢！”

“对，还有好多好多年！娘，您要等我有出息。”世子坚定地道。

洛倾鱼看着铜镜中小少年眼中满满的壮志和信心，叹了一口气，手灵巧地替他编着小辫，半晌开口道：“锦奴，娘只想做你娘，并不想做王爷甚至……的娘。你有你的惊鸿之志，可是娘想的，只有平安康健和长久的陪伴。”

“娘，您不懂。”世子幽幽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从懂事就知道，我面前只有两条路，轰轰烈烈地生，亦或轰轰烈烈的死。并没有一种选择，能让我苟且偷安地生。即使我想，别人也会不容。”

“我懂。”洛倾鱼手中动作顿了顿，又继续在另一边替他弄头发，“我知道你要走的路不一样。我只是想告诉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做任何牺牲，给自己任何压力。天下娘亲所求，惟愿儿女平安顺遂，绝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缘故节外生枝。你和阿妩，将来各自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是对娘最大的回报，明白吗？”

“明白，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过日子”三个字在舌尖流转，仿佛有种浓郁的生活气息弥散开来，让世子想起在村里安静祥和的日子。

即使在宫中，即使在府中，将来他也要给阿妩那样的日子。

相亲相爱，亲密无间。

世子换了个话题道：“娘，您和表舅不觉得，皇上突然对您下手的事情有些不对劲吗？”

“你也觉得？”

“嗯。”世子回头看着洛倾鱼，一字一顿清晰地道，“我觉得，其中有我父王的手笔。”

洛倾鱼心中似乎有根弦，倏然断开。

她和沈俭昨夜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些怀疑贺长楷了。

沈俭岔开了话题，显然也是想到了这里。

如果是贺长楷，这次只是为了挑拨皇上和沈俭的关系，却没有伤害到自己，所以沈俭反应没有那么激烈？

她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是不想给沈俭压力，也有些不敢想，因为真的想到世子夹在中间，就十分心疼。

但是没想到，世子竟然主动提起了。

洛倾鱼心里滋味并不好受——她心里烦死贺长楷了，但是他是世子的亲生父亲，她怎么舍得让世子如此为难？

“锦奴，”她把他的头发梳好，蹲身与他视线平齐，认真坦荡地道：“答应我，不管这件事情前因后果到底是什么，你不要插手不要管，好不好？”

即使她死，都不愿意世子夹在生父和沈俭与她之间为难，更不想他日后因为偏帮了谁而内疚。

世子垂眸，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你只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的感情都不会变。”洛倾鱼道，“我们永远不会刀剑相向。”

“嗯，我记住了，娘。”世子抬起头来，冲她微笑，嘴角上挑，露出酒窝来。

正如洛倾鱼替他着想，他也为她想。

他比她想得更多，但是不会告诉她。

从洛倾鱼院里出来，世子往沈俭的书房走去，然而走到半路，他又顿住脚步，想想道：“虎牙，让人备车，算了，不用了，你陪我出去一趟。”

司徒清正住的地方不远，套马车不仅不快，而且还太扎眼。

“好。”虎牙听到要出去就兴高采烈，“世子爷，咱们出去买东西吗？可以给夫人带点点心。”

第633章 请罪

在虎牙淳朴的意识中，生病就要送点心。

世子点点头：“好。咱们去跟娘说一声再走。”

到目前为止，从洛倾鱼出事到现在，还没有一件事情出乎他的预料。包括沈俭的反应以及后续的入狱、出狱。

其实世子常常忍不住想，贺长楷实在是太傻了，要留沈俭，对他示好和其简单？只要洛倾鱼高兴，沈俭那里就没有阴霾。

可惜，贺长楷习惯于以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沈俭对洛倾鱼的深情。

两人一起往洛倾鱼院子走去，却发现明珠和窦璇来看洛倾鱼，抄手游廊里站了她们的丫鬟在闲聊。

白唐看见世子便迎了上来，笑道：“世子回来抱大姑娘吗？”

阖府上下没人不知道，世子把阿妩当成眼珠子一般疼宠。

“不是。白唐姑姑，回头娘问起，就说我去司徒家找柏林和仲同玩，回来得可能晚些。”

“是，世子。”白唐笑盈盈地答应，送世子出去。

“嫂子你太吓人了。”窦璇一边吃腰果一边道，“我吓得都睡不着，见天想起来就哭。嫂子，你这是什么干果，怎么这么香！我从前都没有吃过，回头还有给我装点。”

洛倾鱼笑骂道：“见天为我哭？我才不信，你说你瘦了一两没有？”

明珠跟着笑。

“我担心你和我吃东西也不冲突啊！”窦璇不服气地道，“萧煜又不回来，胖瘦都没人嫌弃。你让师兄现在把萧煜弄回来，我保证不吃了。”

洛倾鱼也知道她委实不易，所以对她才格外宠溺，笑道：“这叫腰果，是小舅舅的商船从海外带回来的，应该还有不少。白唐，你把剩下的腰果都装好，给郡主带回去！”

窦璇嘟囔着：“我一提萧煜你就不理我，哼！算了算了，有腰果吃也不错，当缓解相思之苦了。”

洛倾鱼哭笑不得地道：“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不是我不理你，萧煜去了这么久，做了那么多事情，总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半途而废。你别胡思乱想，把念哥儿带好，自己管好，好好等他回来便是。”

明珠也附和她。

“你们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就我夫君不在身边，哼！”

这话不能深想，否则就是不可描述了。

洛倾鱼和明珠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窘迫，不约而同地换了话题。

窦璇虽然孩子气，但是对儿子还是十分上心的，又坐了一会儿，便心满意足地带着她的腰果回府了。

洛倾鱼这才偷偷打趣明珠：“你有没有再冒着生命危险和春茂侯……呢？”

明珠掐了她一把，“什么叫冒着生命危险！我们现在很好了好不好！”

“一夜七次？”洛倾鱼笑嘻嘻地道。

“十七次！”明珠眼睛瞪得大大的，没好气地道。

天知道，三次已经要命了！七次，那估计要魂飞魄散了。

洛倾鱼大笑不止。

“对了，来之前我大哥一早到我府上找我，让我告诉你，让秦放去公里请罪。他说无论如何，要给皇上一个台阶下。”明珠歪着头认真地道，“我问过穆臣，他也觉得有道理。”

洛倾鱼也这么想过，但是之前对自己的政治敏感度实在没信心，害怕影响了沈俭判断，又怕让他受委屈便没有提。听说明唯和穆臣都这么觉得，她开口道：“我知道了，今晚我就劝他。”

两人说话的功夫，阿妩醒了，躺在榻上蹬着小腿，哼哼唧唧要找奶。

洛倾鱼给她换了尿布，洗了pp，才交给奶娘抱走喂奶。

“她那么小，你也敢动手！”明珠一脸佩服地道，“我肯定不行的，到时候要让奶娘来。”

“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你也就敢了。”洛倾鱼笑道，“养孩子是自己的，不能事事都依赖别人，否则将来孩子也和你感情不亲。”

“夫人，”白唐掀开帘子，面色有些纠结地道，“丽妃娘娘身边伺候的李妙音来了。”

听到李慧君派人来，洛倾鱼觉得内疚又浮上心头。

虽然她这个人人品不够厚道，但是这次还是被无辜牵累了。

早上的时候她和沈俭提过，想找个什么方式表达一下歉意，沈俭却道：“这件事情怎么与她无关？若不是她和欣嫔争宠，能有后来这么多事吗？谁无辜，她也不无辜！”

洛倾鱼竟被他的歪理说得无言以对。

她现在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