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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她淡淡说。

　　导演只得遗憾道：“那我也不卖关子了，这第二票是……”

　　导演说着将第二张票举了起来。

　　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里，那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

　　“明槐！”

第11章

　　两个字宛如晴天霹雳。

　　看着被高高举起的投票卡，阮小舟仍然觉得不可置信。

　　但卡片上字迹潇洒飘逸，是明槐的亲笔签名。

　　高中的时候，阮小舟会帮明槐抄写错题和笔记，看过太多太多遍了。

　　有时两个人的任务很重，阮小舟写完便已经到了凌晨。

　　虽然很累，但看着封面上的名字，巨大的满足感便会萦绕在心头，继而涌上几丝甜意。

　　睡觉之前，她会将两本笔记并排放在一起。

　　就像明槐和阮小舟也会并肩而立。

　　阮小舟下意识地走上前，接过了导演手中的卡片。

　　明槐给她投票了。

　　明槐怎么会给她投票呢？

　　看见阮小舟的反应，明槐嘴角微微勾起，看向了一旁的岑景厉。

　　对方靠在椅子上，长腿交叠，显得气定神闲。

　　但右手纤长的指节一下下敲击扶手的节奏，却越来越快。

　　这个小动作被明槐尽收眼底，再看向阮小舟时，眼底便染上了得意。

　　“这是假的吧？”

　　知悄悄难以置信地走上前，一把抢过阮小舟手中的票。

　　“明哥怎么会给阮小舟投票，肯定是看错了。”6

　　阮小舟如梦初醒，却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明槐为什么会给自己投票？

　　明明她已经放下了，明槐却不肯放过自己。

　　“票有没有投错直接向明先生求证就行了，知小姐这是质疑我们节目组的公平了？”

　　对于公然的质疑，导演的脸色很不好看。

　　“明先生说说吧，这一票你有没有投错呢？”

　　所有人都等待着明槐的回答，但阮小舟却仍然低着头，不敢抬眼。

　　她实在怕了，害怕明槐看向自己时眼底的厌恶，和他脱口而出的嫌弃。

　　“没有。”明槐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短短两个字，却让阮小舟的心沉到谷底。

　　明槐没有投错，他是故意投的自己。

　　导演满意地点点头：“既然明先生没有投错，那就让我们来看看阮小姐的选择……”

　　“等等！”阮小舟猛然开口,打断了导演。

　　她想问问明槐为什么，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不是好时机。

　　导演却会错了意。

　　“阮小姐是想更改投票吗？”

　　阮小舟正要开口，手机忽然传来了提示音。

　　是师父发来的微信，对她得到头彩的回应。

　　【嗯，不错。】

　　就像是她从前每一次圆满完成演出，赢得了众人的满堂喝彩时，师父便会对她点点头，用宽大的手掌拍拍她的后背。

　　“嗯，不错。”

　　紧接着，师父又发来了消息。

　　【半年后有个凤还巢的演出，我帮你去争取一下。】

　　【这次别再任性了。】

　　师父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阮小舟抬起头，朝岑景厉露出感激地笑。

　　就在阮小舟走神时，一旁的知悄悄忽然开口。

　　“从来没有改票的先例，凭什么让她选，这不公平。”

　　“知小姐还是先回到座位上吧，不要干扰拍摄。”

　　显然导演不愿意放过这个话题热度，将知悄悄送下台后便再次询问阮小舟。

　　“阮小姐，请问你是否要改票呢？”

　　阮小舟抬起头，在众人翘首期盼的目光中，在明槐势在必得的眼神里，做出了回应。

　　“我不要。”

第12章

　　“我不要。”

　　阮小舟低声开口：“我会尊重节目组的规则。”

　　原本听见阮小舟不肯变票，明槐的面色猛然一沉。

　　但听到阮小舟的解释，他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看来阮小舟并非不愿意，而是不敢。

　　想起网上对阮小舟的滔天谩骂，阮小舟不敢变票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次过后，还有下一次，阮小舟肯定会投给自己。

　　他想得很自信。

　　晚会结束后，大家便回到了别墅里抽取第二天的约会地点。

　　阮小舟抽到的是溜冰场。

　　说来奇怪，阮小舟从小学习身段舞蹈，平衡力极好，但对于溜冰这件事，却是毫无天份可言。

　　从前明槐每次叫上朋友去溜冰时，阮小舟都会跟着一起去。

　　看着他们一圈圈地滑过去，阮小舟只能揉着疼痛的膝盖自讨苦吃。

　　偶尔明槐从旁边经过，会嫌弃地将她拉起来，然后迅速离开。

　　为着这点转瞬即逝的关心，阮小舟下一次依旧会跟着一起去。

　　现在想想，自己当年真是很有勇气。

　　待阮小舟神色恹恹地回到座位上，就听见岑景厉淡然又沉静的低音。

　　“如果你想留在别墅里，我们也可以不出去。”

　　阮小舟愣了。6

　　岑景厉说不去，是因为明天明槐会留在别墅里。

　　他以为她想跟明槐呆在一起。

　　阮小舟朝岑景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声音无比坚定：“当然要去。”

　　“好。”岑景厉站起身，从阮小舟身旁擦肩而过：“阮小姐。明天见。”

　　“明天见。”

　　阮小舟本打算回房间休息，却被知悄悄拦在了门口。

　　“阮小舟，你别得意。”

　　知悄悄眼中划过一抹嫉色，末了又恢复了一贯的盛气凛然。

　　“一次投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走着瞧。”

　　阮小舟并不想跟对方有太多牵扯，毕竟以她这些天的经验来看，靠近知悄悄会倒霉。

　　等知悄悄离开后，阮小舟终于躺上了柔软的大床。

　　趁着闲暇时间，阮小舟给岑景厉发了条微信。

　　【谢谢你的花冠，一共是多少钱，我还给你吧。】

　　那边的回复很快。

　　【阮小姐，收到头彩还回去是不吉利的。】

　　阮小舟翻了个身继续回。

　　【但无功不受禄，我今天的演出很多东西都不完善，我不该收这么重的头彩。】

　　等了许久对面也没再回信，阮小舟只得暂时放弃了还钱的想法，点开了朋友圈。

　　里面的消息显示让她有些意外。

　　明槐给她许久之前的朋友圈点赞了。

　　明槐不是把自己拉黑了吗？

　　阮小舟连忙点进了和明槐的聊天框里。

　　那个红色的感叹号仍旧触目惊心。

　　【明槐？】

　　阮小舟试探着发了条消息，看着被成功接收的消息苦笑出声。

　　她想说些什么，但打下许多字又删除，久久没有决定。

　　对面也没有回应。

　　为什么……

　　阮小舟忽然有些怅然。

　　喜欢明槐这件事像是一场豪赌，阮小舟将全部的身家都投了进去，明明天不随人愿成了必死的局，但当她彻底放弃后，这死局却又生出了险象环生的希望。

　　可是她已经放起了。

　　可是她已经不会再喜欢明槐了……

　　不等阮小舟想清楚，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阮母。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这通电话有些不寻常。

　　阮小舟接起电话，还未等她回应，那头便传来了阮母疲惫的声音。

　　“小舟，来一趟医院吧。”

第13章

　　阮母的声音实在太过虚弱，阮小舟被吓了一跳，连东西都没来的收拾就跑了出去。

　　等阮小舟赶到医院时，就看见阮母靠在门口的长椅上等着自己。

　　“妈妈，您怎么样，您没事吧？”

　　阮小舟连忙跑过去。

　　“怎么外套也不披一件？”阮母埋怨过后，又温柔地抚了抚阮小舟的头。

　　“我没事，是明爷爷，情况有些危险。”

　　阮小舟的心头一颤，像是被闪电击中，忍不住战栗起来。

　　明爷爷出事了。

　　明家与阮家是邻居，小时候明槐一直跟着父母在国外，直到十五岁才回来。

　　明爷爷独自住在国内，便是阮小舟时常去陪着，才让老人家的生活中多了些色彩。

　　明爷爷对阮小舟很疼爱，像亲孙女那般。

　　阮小舟也一直把明爷爷当作自己的亲爷爷对待。

　　“妈妈，我们快上去吧。”

　　阮小舟再开口，声音里便带上了哽咽。

　　“我要去看明爷爷。”

　　……

　　VIP病房里，明爷爷插着呼吸机躺在床上，床边的心电监测仪发出规律的声响，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6

　　明父明母在门外与医生沟通，明槐跪在床前面色深沉，一言不发。

　　他显然也是临时收到的消息，只套了件大衣便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阮小舟走到门口一时有些迟疑。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小舟，过来……”

　　苍老虚弱的声音响起，阮小舟来到病床前，跪在了明槐身旁。

　　“小舟……”明爷爷握住阮小舟的手，颤声开口：“好孩子。”

　　“爷爷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孙女，看着你长这么大，有出息，爷爷高兴。”

　　“爷爷。”

　　阮小舟紧紧握住明爷爷的手，忍不住红了眼圈。

　　明爷爷咳嗽两声，又拉起了明槐的手：“小槐……”

　　“爷爷。”明槐凑近：“我在。”

　　“你从小就聪明，也很有本事，家里的公司交给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小槐，小时候你们都不在，是小舟陪我这个老头子解闷。”

　　“孝都是小舟尽的，我也不要求什么，但你至少不能欺负她，明白吗？”

　　明槐点点头，沉声回应：“我明白。”

　　明爷爷松了手，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