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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殊斓狠狠踩了一脚刹车，把车停路边，熄了火，怒冲冲下车朝苏青恒吼：

“你行你上，我不开行了吧。”

没见过这么啰嗦的事儿妈的男人。

苏青恒到真不客气，在她怒目相向下，就从副驾驶坐换到了驾驶座，大言不惭

：“你本就该先练熟悉了再上路，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别人负责，我等会儿让陈哥陪你练。”

陈哥就是他的司机。

他也承认，自己不是好的陪练，看到她开车毫无章法，他会控制不住想骂人，涉及到安全问题，什么绅士，什么怜香惜玉都不存在的。

季殊斓其实心里也认同他的说法，但无法接受他的态度，所以在他面前就是不肯承认自己错误，气嘟嘟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声不吭。

等他把她送到律所的办公楼下时，招呼都不打一声，甩门就走，这脾气啊也够大。苏青恒看着不仅完全不在意，反而笑了。至少，她在他面前不再是顶着面具的应合，而是真实做自己。

季殊斓进律所前，已调整好心情，把苏青恒这个人抛诸脑后，全心投入工作。中午的时候，接到林之侽的电话。

“你要我找的人，我给你找到了，是傅慎逸原来公司的一位研发总监，绝对的技术大拿。”

林之侽说的是之前她让帮忙找的人，要调查她家智能系统的事。

“傅慎逸原来的公司是卓远科技的竞争对手吧？不太合适。”她拒绝。毕竟 她只是想查自己家这套系统背后是否被温简动过手脚，并不想牵扯进商业纠纷里。她对苏青恒有怨，但从没想过要害他。

林之侽并不知她想查的是什么，只是按照她给的标准找一位技术大拿。

“如果这个人不行的话，可以再给你推荐一位，只不过技术水平要差一点。”

“可以，除了专业水平，更重要的是人品要过关，嘴巴要严。”

“姐姐，你要求真高，下午我约他出来跟你见面。”

“人靠谱吗？”

“靠谱，他是在研究院搞学术的，对商场尔虞我诈的事完全不感兴趣。真不知你想查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她们闺蜜就这点好，只要对方不想说，绝不会多问，给足彼此空间。

第130章：数据库

对方如林之侽所说，是一位醉心于学术研究的学者，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智能领域。季殊斓下午抽空与他见面，原本并未抱有太大的希望，但经过沟通之后，她便放下防备，对他充满信任。

“贺老师，我的情况刚才也大致跟你说了，我的心理医生说，对方是在我无意识的情况下，通过智能系统对我进行催眠，我想请您帮忙，能否找到相关的数据。”

“网络世界与现实世界是一样的，只要存在过，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们可以试试。”贺老师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人偏瘦，就是一副很标准的技术宅男的形象，但是开口说话时，不疾不徐，话不多，但每一句都是重点，让人信任。

“恢复你家的系统账号是个很简单的操作，但若是想通过客户端查到后台的数据运作，几乎没有可能。你想得到真实的信息，必须要通过卓远科技的数据库，但侵入他们的数据库，是违法的。”贺老师如实说。

这些季殊斓当然知道，所以才需要找技术能力强的人，否则就没必要找他了。

“贺老师，您还有别的办法吗？”她把问题又抛给他。

这位贺老师之所以答应季殊斓的要求，正是因为她遇到的问题与他目前研究的课题相关，便是智能系统是否可以随意操控用户？虽然市面上，所有的公司都承诺百分百保护隐私，保护安全，但真的毫无人为操控吗？

门铃可以随意响；

窗帘可以随意投影画面；

灯光能渲染恐怖气氛；

音响播放催眠曲；

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人为操作，用户便变成了任人随意操控的布偶。

你以为你在为生活提供便捷，实际上是陷入了陷阱。

贺老师的课题一直无法完成，便是缺乏真实案例研究，所以 不用季殊斓多说，他也会全力以赴。

季殊斓只一个要求：“你可以拿案例做研究，但必须严格保密，所有的数据结果都不能公之于众。”

她还是那个想法，她要对付的是温简，并非是卓远科技或者苏青恒。

“这是一定的。”贺老师只是想做研究，对其它的毫无兴趣。

季殊斓每天忙得脚不离地，一方面要瞒着所有人配合贺老师的调查；一方面要正式组建律师团队入驻哗哗啦娱乐公司做尽职调查工作；还有就是苏青恒的司机陈哥，随时跟在她的后头催促她去练车。

她只能在去哗哗啦娱乐公司的路上时，才能安排陈哥带她练车。

只是有些抱歉，每次跟同事介绍陈哥时，只能说：“陪练教练。”

周铭见此，总是说她

：“你买车不请我参谋就算了，放着我这个老司机不要，花钱请陪练，钱多烧的吗？”

完全是把她当亲妹妹的骂了，不把她当同事的。

“我谢谢您了。”季殊斓领教过苏青恒当陪练的暴脾气，可不想再经受周铭的暴脾气。她是看明白了，这些男人在开车上，天生就有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看不上她们女司机，所以看她们出错，难免要数落几句。

还是陈哥好，他对她就是对待客户的态度，专业，且尽心尽力教她，不停鼓励她，这让她十分安心。

不过一周的时间，她完全可以自己娴熟上路，没任何问题了。

“陈哥，谢谢你辛苦带我。”

“舒小姐不客气，卓先生平时很少用到司机，我很清闲的，难得有机会陪您练车。”

“总之谢谢了，我以后有不懂的还要再麻烦你。”

“好的，您心细胆大，开车没问题的，卓先生太紧张了点。”陈哥脱口而出，就是想到卓总每天都要他汇报舒小姐学车的进展，像极了老父亲。

季殊斓笑：“他最会瞎操心。”

能自己开车上路，不管是上班还是去哗哗啦公司，可真是太方便了。哗哗啦娱乐公司的尽职调查，肖主任除了让周铭协助以外，还给她配了两名律师。这两位律师比季殊斓早两年到律所，但是因为资质一般，至今还没有独立接手过项目，与季殊斓还是同一级别。

季殊斓原本担心她们会不会倚老卖乖，不服从她的安排，但好在共事了几天，发现她们都十分配合她的工作，而且很踏实肯干，只是没有雄心壮志，安于现状，所以级别一直没往上升。

季殊斓自然是喜欢这样靠谱的同事了，周五下班后，便请她们吃饭增进了解。

她本是一个谦逊的人，自己资历又比她们小，所以好几次安排她们工作时，心里会冒出一丝丝心虚底气不足，但在其位谋其职，她不能把心虚表现出来，只能凡事多考虑一步，在布置任务时，尽量周全详尽一些，让人挑不出毛病。

两位律师都是森洲本地人，家里衣食无忧，能有份体面的工作就好，不曾想过要什么大的发展，被肖主任调派到季殊斓手下来工作，也没什么怨言，甚至工作几天，反而喜欢上季殊斓了，原因无他，她分派任务时划分明确，不会朝令夕改，不会临时加任务，每天需要完成多少工作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她们做完即可下班。还有一个原因，她很尊重她们，不像别的律师，每次都居高临下与她们说话，对于她们来说，工作开心最重要。

这会儿三人在餐厅聚餐，季殊斓也是话少，倾听为主。

“舒律师，原来我们在别的项目组上，和你接触得少，偶尔听到一些只言片语，都是不好的传闻，我现在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谣言了。”说这话的是张靖，比季殊斓大两岁，毕业后就一直在宏正律所。

“哦？”季殊斓倒是不知道律所有她的谣言，毕竟她还只是个新人。

“也没什么，就是之前卓远科技那个项目，传得比较难听，说你利用工作的便利，勾.引卓远科技的卓总，所以才会被卓远的技术总监温简当众掌掴。”因为现在熟知她的为人，知道是假的，便也敢说了。

季殊斓想，那一巴掌，还真是声名远扬，经典咏流传呢。

“我们当然知道，你跟那卓总没有任何关系的，所以说，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