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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铭源没有回来，你说自幼疼爱你的爹爹会是什么表情？”

被戳到弱点，沈素曦原本冷硬的脸色骤然松动。

见状，独孤灵月笑道：“你没得选择，老实交代，说不定本公主心情好了，就将你和你哥哥一起放了。”

“否则，本公主就放你一人回去见沈耀松，再将沈铭源的尸首悬在城墙之上，让沈耀松好好看看，他的好女儿是怎么苟且偷生，弃了他的嫡长子。”

“哦，你也可以选择不回去，就苟活在世间，最好永远都不要露面。”

什么叫杀人诛心，沈素曦彻底见识了一回。

她望向曾经蠢笨的小傻子独孤灵月，自嘲一笑：“是我小瞧你了。”

语罢，独孤灵月背过身，不再去看沈素曦，声音冷淡：“当初若不是你的掺和，我也不会这么快恢复记忆，因果循环，总得有始有终不是。”

……

出了营帐，已是晚上，外边的大雪还在下。

沈素曦终于交代，刑西扬带了10万军队亲征，对于现在只有5万的幽州来说就是一个极致的噩耗。

若是不能撑到15日后援军到来，幽州便是一座死城。

哥哥们已经火速赶往城墙布置防御，现下只剩夜瑾轩与独孤tຊ灵月两人。

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沈素曦最后那句：“独孤灵月，若是有朝一日我还活着，我一定杀了你！”

独孤灵月想，这世上想杀她的人可多了去，不差沈素曦一个。

正想着，肩上多了一层貂裘：“夜里冷。”

夜瑾轩走到她身前，为她挡住朔朔的北风：“十万大军，多出了一倍，你打算如何？”

独孤灵月冷眼看过去，抖落下身上的貂裘，只道：“守住粮草，还有机会。”

说罢，她径直往前走，根本不理夜瑾轩。

可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男人固执低沉的声音：“我不曾喜欢沈素曦。”

独孤灵月脚步一顿，和她解释做什么？

但想了想，独孤灵月还是转过身，认真道：“君子重诺，本公主答应过放沈素曦走。”

漫天的雪花下，独孤灵月的肌肤如雪般纯白，夜瑾轩看迷了眼，黑眸深处忽明忽暗。

独孤灵月掀眸，又道：“既然夜总指挥使不喜欢她，你便帮本公主将捆沈素曦的绳子解开，等她跑出十米再将她抓回来拷住，可好？”

话落，独孤灵月再也没有停留，径直离开。

“好。”

身后夜瑾轩的那一声隐忍低沉的嗓音伴着冷风，没有听见丝毫。

……

距离援军抵达的第3日，幽州城所有布防接近尾声。

尤其是战备的粮草和物资，尽皆处理妥当。

为防敌国探子潜入探查粮草讯息，如今的幽州城更是只进不出。

所有人几乎都做好了与敌国开战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京都传来急讯，命令在幽州的所有皇室即刻返程……

第19章

幽州大雪。

无数的马匹和行人在大街上穿梭而行。

这时，独孤灵月和几个哥哥正在做最后的防御督查，一匹快马紧急而至！

快马上下来一人，下膝而跪：“禀太子殿下，圣上急令诸位皇子和公主即刻返回京都！”

话落，本就寒冷的空气温度骤降。

太子独孤轩珩接过侍卫手上的密令，手指不禁紧了又紧。

性格暴躁的二皇子气得一拳砸在墙柱上：“幽州危急时刻，身为越朝皇子责任重大，父皇这个时候让我们回去，不是叫我们做贪生怕死之辈！”

几人也都是义愤填膺。

一旁的夜瑾轩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漆黑的眼眸深邃不可测。

如今幽州很快就会迎来第二次战火，他不能让她犯险……

夜瑾轩连绵的目光看向独孤灵月良久，随后拱手道：“圣上担心皇子公主是首要，但如今幽州之危也是因为所有的皇室子弟几乎都集聚于此，敌国又怎会不投入精力在此。”

冷风吹来，夜瑾轩想，他的公主应该离这战火和硝烟离得远远的。

走吧、再也不要回来……

可独孤灵月不会理解夜瑾轩如今的所想，她有她的一番责任和抱负。

幽州她不会走，但她也了解她的五个哥哥，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没有一人愿意离开。

想及此，独孤灵月附和道：“夜总指挥使所言没错，如今，哥哥们尽快离开幽州，才是上策，届时幽州就算失守，越朝皇室也不至于后继无人。”

说着，她走到了五个哥哥面前，美眸温婉地看向自小宠爱自己的哥哥们：“我知道哥哥们都不想离开，但是皇令不可违，父令更不可违。”

……

大战前一晚，鹅绒般的大雪哗哗飘落在军营之中。

独孤皇室没有一人愿意离开，无数将士们围着冉冉升起的篝火喝着热乎的羊肉汤，像是在欢呼，在为他们誓死所守卫的皇朝而高呼。

独孤灵月从城内提了好几壶热酒而来，想起她好似很久没与哥哥们再大碗喝酒吃肉了。

走到一簇篝火前，独孤灵月将烈酒放下，看向哥哥们笑道：“这是小妹寻来的果酒，不容易醉，不会耽误明天的大事，但是入口如同烈酒一般，味道可是好极了。”

太子独孤轩珩握住妹妹的手，低声道：“小妹，你确定是果酒？明天的战事可是至关重要，不能误事。”

“当然是果酒，这种喝起来烈，但百杯不醉的酒可是幽州特产。”独孤灵月肯定道。

随即，给几个哥哥逐一满上。

皇室的篝火簇，基本只有独孤灵月和五位皇子几人。

夜瑾轩坐在一旁的篝火簇旁，幽深的眼眸紧紧盯着独孤灵月带笑的酒窝。

虚伪、又让人心疼……

他识得小傻子真正笑的模样，眼神之中纯澈没有算计。

正想着，旁边的副使过来劝酒：“总指挥使，您护卫我们幽州城多年，这一碗酒，我敬您！”

夜瑾轩没有说话，只是缄默地点头回应便再看向独孤灵月。

要是副使还察觉不出来就怪了，他们的总指挥使老看公主殿下已经很久了！

“总指挥使，你是不是喜欢公主殿下？”

副使八卦的声音传来，夜瑾轩抬眸看去，俊美刚毅的脸庞映着火光。

“喜欢。”

第20章

大雪浇湿篝火，可篝火却燃得更加猛烈。

许是没有料到夜瑾轩这般直白的回答，副使哽住，打了一个饱嗝。

“总指挥使，您的相貌才华别说在咱越朝，那就是整个天下，绝对都是顶尖的。”

副使为难道：“但也不是属下打击您，您和公主殿下的身份实在是天差——”

话音未落，就被夜瑾轩冷眼打断：“军棍领少了？”

一旁，皇子们陪着他们的妹妹还在喝酒。

副使被夜瑾轩的一个冷眼吓住了嘴，可转眼看向独孤灵月那边，就觉得有些不对：“总指挥使，公主殿下拿的酒壶和其他殿下手里的酒壶好像有些不同……”

幽州是特产喝得烈而不醉的果酒，包括现下将士们喝的也都是这种。

可皇子们手上拿的酒壶却是名副其实的烈酒，这种细微差别也只有幽州土著才能发现。

副使还想再说，夜瑾轩手上的剑柄直接不客气敲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