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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心一紧，匆匆赶过去。
刚进去他便看清宋姝颜双手抱住膝盖，蜷缩在角落里。
神色木然而呆滞。
赤影低声道：“苏苏小姐，这模样像是丢了魂。”
裴砚满心欢喜被一盆凉水迎头浇灭。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这句身体里的灵魂真是宋姝颜，那现在呢？
他是不是对自己失望了，所以再次选择了离开。
深吸一口气，他走过去小心翼翼试探道：“颜颜？”
面前的人歪头看向她，面无表情，听不懂似的。
宋姝颜仿佛成了个三岁稚童，不会说话，也听不懂话。
半晌后，一群大夫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王爷，是吾等草民无能，姑娘这看着，像是癔症，癔症目前还未有医治之法。”
裴砚脸色黑沉如水：“这也治不了，那也治不了，本王请你们来何用？”
王府内，那群江湖骗子的血腥味还未散去，众人对裴砚的暴戾都有所耳闻。
想到此，一群人连忙跪下：“王爷或许可以去找药圣一试。”
裴砚一怔，药圣在四方山，一向不出来，若想求医，必须亲自上去。
又看一眼双目无神，盯着被子上花纹发呆的宋姝颜，他沉声道：“安庆带兵先回幽城，赤影带人随我上四方山。”
刚好四方山上还有祁十三等人，或许会有转机。
说完当夜，裴砚便带宋姝颜离开云阳郡往四方山而去。
宋姝颜十分乖巧，除了不说话，给吃便吃，让穿便穿，宛如一个漂亮的瓷娃娃。
众人日夜赶路不歇，没过几日，便到了四方城外的四方山。
百里药圣是当时圣人，若是不得他心意，便是皇帝他也不给面子。
裴砚能与他相识，也是因为早年在边境救过游历大陆的百里药圣，自此两人成了忘年交。
四方山上，一座药庐外。
裴砚恭恭敬敬道：“药圣前辈，裴砚求见。”
刚说完，里面便传出爽利的笑声：“小裴砚来了，快进来。”
裴砚刚进去，便看见百里药圣旁边还有一个大和尚。
大和尚慈眉善目，面容饱经沧霜，眼神却澄澈而通透。
待看见裴砚牵着的宋姝颜，他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却什么话也没说。
百里药圣介绍道：“这是我的好友，苦海。”
裴砚神色一凝，行礼道：“原来是苦海大师，失敬。”
苦海大师是得道高僧，名震大陆，却神龙见首不见尾。
苦海大师颔首回礼：“北辰王多礼。”
百里药圣介绍完两人又道：“那几个小孩已经痊愈，帮我采药去了，你怎么还亲自来了？不相信我的医术？”
裴砚摇头苦笑：“前辈，裴砚这次，依旧是来麻烦您。”
说完，他牵着宋姝颜上前：“那些大夫都说，她这是癔症，前辈看看，可否能治？”
宋姝颜如一个木偶站在原地，毫无反应，眼珠动也不动。
百里药圣凝神打量宋姝颜，半晌后，眉头蹙起，看了看身旁的苦海大师。
“苦海，我看，这小姑娘不是癔症啊，你觉得呢？”
裴砚一怔，便见苦海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不是癔症，而是异体之魂，被困宥住了。”
此话一出，就连见多识广的百里药圣都被惊住。
“当真有这种事？我只在古籍上见过。”
唯独裴砚，却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有种果然如此的解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