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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尧坐在沙发上，桌前摆着重新定做的合同：“裴氏的合作没定，和我们周氏联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苏晏臣想都没想：“我拒绝。”

周子尧淡淡看着他：“周氏让利。”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裴若卿的声音：“不用周先生施舍，我已经决定和苏家合作。”

第31章

“施舍”两个字如刀扎进周子尧的心。

苏白月进门，走到苏晏臣面前。

小朝会意，立即拿出合同，提给苏白月。

苏白月将合同递给苏晏臣：“上次的策划案我看了，略有瑕疵……”

她顿住，苏晏臣的心高高提起，“那我再改改？”

苏白月勾唇：“我已经安排人改好了，你看看合同，没问题的话就定下吧。”

苏晏臣转悲为喜：“好。”

两人说的有来有往，没给周子尧一个眼神。

周子尧看着苏白月，眼里情绪纷杂：“不是施舍。”

苏白月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苏晏臣看合同的眼神停住，“不是施舍，不知道是谁之前为了抢我姐姐的尸体，把我们家往绝路上逼。”

周子尧呼吸一窒，看向苏白月。

苏白月淡淡回了一眼。

似是洞察了一切的眼神剐的周子尧无处遁形。

周子尧：“我只是想知道她的死因。”

苏晏臣抬眸，眼里的厌恶丝毫不掩：“那你知道了吗？我姐死前还怀了你的孩子，一尸两命。”

闻言，周子尧再也无法维持淡然，眼眶骤然发红：“我不知道她有了孩子。”

提起孩子，苏白月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小腹。

诸多回忆在此刻袭来。

恋爱期间，她和周子尧不止一次谈过关于孩子的问题。

周子尧总是笑着说：“女孩，女孩像你。”

苏白月倒是无所谓，毕竟这种事情不是她能决定的。

倒是周子尧反反复复的，又说：“男孩好，男孩能和我一起保护你。”

苏白月跟着他一起傻笑：“不如生个双胞胎？”

周子尧双眼一亮，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好，就双胞胎。”

……

可没想到到头来，他们什么都没剩下。

曾经无限的爱意都消失在琐碎的失望和消磨里，渐渐走到彼此都面目全非。

苏白月垂眸，“你先看吧，我可以去你们家的院子里透透气吗？”

苏晏臣哪里会说不好，立即答应：“好。”

苏白月松了口气，带着小朝走进院子。

苏母独爱蔷薇，于是苏父在院子里种满了蔷薇。

每个季节，各种类的蔷薇迎风而放，香气四溢。

而蔷薇花下，有个扎好的秋千，以前苏白月常荡秋千玩耍。

可现如今，苏母病重，苏父既要照顾妻子，又要兼顾着祖传的入殓和公司。

院子里的蔷薇已经衰败不少，连着秋千上都布满了锈迹。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孤注一掷造成的。

于此同时，系统提醒：【请宿主抓紧时间完成任务。】

苏白月垂眸看着草地，久久没有说话。

“在想什么？”周子尧的声音兀的从身后传来。

苏白月抬头看向小朝：“去院子门口帮我守着。”

小朝有些不愿，看着周子尧的眼里满是怨念。

“不会有事的。”苏白月催促她，“去吧。”

小朝狠狠瞪了周子尧一眼，转身离开。

周子尧脸色苍白，眼下布满乌青，看上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

苏白月颔首，“好，你解释吧。”

周子尧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干脆，稍微顿了顿：“我和许柳依没有任何关系，也没和她发生过任何关系。”

苏白月点头应声：“嗯。”

周子尧顿时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原本准备好的解释接下来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话锋一转：“那你相信了吗？我爱你的这件事。”

苏白月摇头：“没有，我感受不到你的爱。”

“周子尧，从你疏远我开始，我就再也没感受到过你的爱了。”

第32章

院子里满是凋零枯萎的蔷薇。

风出来，花瓣落了一地。

苏白月看着周子尧，“我这样说，你会觉得绝望吗？”

周子尧双腿钉在原地，心口像破了个洞，呼呼往里灌着冷风。

他何止是绝望，简直是痛不欲生。

苏白月捡起落在地上的花：“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其实我后悔过一万次，关于要不要继续和你在一起这件事。很可笑对吧，你那样对我，我潜意识里竟然还是爱你，想要再问问看有没有可能。”

“纵使注定了我会离开，我有想过要不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好好和你谈谈，好好爱一场。”

“可你总是让我失望。”

苏白月神色淡淡，说出来反而好像没了以前那种憋在心里的痛苦。

周子尧听着，难受的抬手按住心脏：“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呢？

苏白月猜他是忘了该怎么去爱一个人，那些她自以为是为了自己去做的事情，或许只是他的无畏而已。

比如法医的梦想虽然对周子尧重要，但是去继承家业也没什么不好。

比如和裴厉霆对峙虽然听上去很可怕，但是这仍旧是个讲法治的社会。

爱这个抽象的词，盖去了她的理智。

以至于周子尧只是对她有了那么一点点好，她就开始动摇。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爱我的话，不如去看看以前的你是怎么做的。”

周子尧的拳锋捏的发白：“我还有机会吗？”

“有的。”

苏白月没有丝毫犹豫。

于感情上来说，她疲惫了，纵使再爱周子尧，也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

可于理智，系统给的任务还没完成。

她必须顺着周子尧，完成他的心愿，让他happyending才行。

周子尧似是又振作了起来，脸上的颓败一扫而光。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苏白月勾唇，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半个月，这半个月都可以看你表现。”

周子尧眼里又燃起希望：“好。”

听他应声，苏白月收回视线朝着苏家别墅走去。

转身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淡去，只剩冰冷。

等待已久的小朝见苏白月出来，担忧的迎上去：“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苏白月：“没事，走吧，看看合同签的怎么样了。”

小朝这才放下心，干净扶着苏白月回别墅。

苏家别墅内，苏晏臣已经签好了合同，递来给苏白月。

苏白月接过合同和笔，在桌上签名。

或许是签顺手了，她下意识写了个草字头，眼看苏字就要成型。

苏白月意识过来，干净改成裴字，接着写下若卿。

苏晏臣看着合同上的字，眼底闪过一抹怀念。

苏白月见他沉思，忍不住开口试探：“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苏晏臣回过神，笑着摇头：“不好意思，我一定是疯魔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裴小姐对不起啊，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您觉得亲切。”

“看您的字迹和神态，总仿佛看见了家姐。”

“如果她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