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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木可抿了口清茶，继续看向苏安然。
“我不管这后宫从前是什么规矩，但我已是未来的王后，这后宫的规矩，便由我说了算。”
“你将奴仆视为奴隶，张口闭口就是将他们随意处置，是为不该。”
“你无视一宫之主，越过我对我的侍女出手，更为不该。”
“你身为后妃，却在未来王后面前叫嚣张狂，若我心狠一点，就算将你打杀了，嬴……陛下也不能说我什么。”
苏安然恨恨的瞪着她。
“你刚才还说不该随意处置！”
卓木可点点头：“没错，看来是将我的话听进去了。”
“来人！”
即刻便有两个侍卫从外面走进：“卓姑娘有何吩咐？”
卓木可抬手一指：“将这个后妃带去陛下面前，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陛下，包括我动手的行为，也如实相告。”
“是。”
眼看着苏安然被拖走，卓木可才走到小芝面前，轻声道：“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小芝却是崇拜的看着她：“姑娘，您刚刚好威武！”
卓木可揉了揉她头上的小发包：“你傻不傻。”
她朝先前那个宫女看过去，缓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小心翼翼上前，低声道：“奴婢……奴婢没有名字。”
卓木可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小宫女面带羞愧：“奴婢……奴婢是军营出生，一出生就被送到宫中的掖庭干活。”
卓木可蹙眉，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军营中出生的孩子，只怕连生父都不详，生母在那种环境下，也活不了多久。
她心里轻叹一声，朝她招招手：“既然你没有名字，如今又在我手下做事，我为你取个名字可好？”
小宫女有些受宠若惊，眼里即刻含了一包泪。
“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从此刻开始，你就叫卓白，取白璧微瑕，但瑕不掩瑜的意思，这是卓芝，也叫小芝，以后我也叫你小白。”
卓白重重跪下，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奴婢谢王后赐名！”
卓木可笑着扶起她，带着小芝一同往殿内走。
她问卓白：“小白，这南疆后宫中，宫妃都是这般张扬跋扈吗？”
卓白摇摇头：“不是的，王后，苏贵妃是个特例，她父兄世代从政，如今的亲哥哥更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听说也是因为这个，苏家独女才有机会入宫成为苏贵妃。”
“至于苏贵妃所说的奴隶一事，倒是真的，我们这样的奴婢，都是奴隶，就是被打死了，也无人会管，但陛下登基之后，就要废除这条律例，只是听说，还未成功。”
卓木可心下一沉。
南疆民风彪悍，在他们心里，奴隶便不是人了，她曾听说，南疆八十一个部族，有时候甚至会互相联合吞并其他部族，无论男女老少，皆为奴隶。
一旦成了奴隶，便会丧失作为人的基本尊严。
甚是残忍。
卓木可并非圣人，手上献血也沾的不少，但这样折辱一个人作为人的资格，她做不到。
看来，此事还是要跟嬴时霁从长计议。
卓木可将这件事暗暗记下，又问：“你跟我说说，这后宫中的势力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