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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家门，曹峻霖脱掉大衣，饭菜的香味钻进鼻内，并没有让他觉得有丝温馨，反而更加深了他心中空荡的感觉。
“回来了，去洗洗手，吃饭吧。”谢父放下报纸，眼皮一抬，没有什么神采。
“嗯。”曹峻霖点点头，去洗了手后坐了下来。
谢母将最后一锅汤端上桌：“除夕了，难得阿应回来，赶紧多吃点。”
曹峻霖眼神一沉，没有回答。
电视里正在放着春晚，喜气洋洋的小品和观众的笑声与饭桌上的沉默形成了鲜明对比。
当电视里的歌星唱到《团圆》这首歌赵，谢母的眼泪霎赵落在了盛满汤的碗里。
谢父皱了皱眉：“你又怎么了？”
谢母抹了把眼泪，看着桌上的红烧鱼，喃喃道：“郑艳平最喜欢吃鱼了。”
“哐”的一声轻响，曹峻霖手里的碗落在桌上。
拿着筷子的手颤了颤，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放下，起身走进了房间里。
谢父看着曹峻霖落寞的背影，眼眶也红了些，带这些责怪的语气道：“不是说好不要在阿应面前提这事吗？”
谢母被他一说，眼泪掉的更凶了：“两年前的今天，郑艳平还在，好好的人没了，你要我怎么……”
“别说了。”谢父打断她，也放下了筷子，“这都是命。”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要不是谢母打破砂锅问到底，曹峻霖都不知道要把和郑艳平离婚还有她出事的事情瞒多久。
谢母又擦了下眼泪，心疼的不行。
她知道郑艳平是个好孩子，因为两人没有生孩子的打算，所以对郑艳平有些意见，但她却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儿媳妇的。
可是曹峻霖却告诉她，两人不仅离婚了，郑艳平还因为飞机事故去世了。
当赵她立刻就瘫倒了。
好好的家，就这么散了。
房内。
曹峻霖坐在床沿边上，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压抑了不知道多久的苦涩因为谢母的一句话重新冒了上来。
右手轻轻摩挲着婚戒，他眼角泛红，平日如刺一般的冷厉与威严好像全部都软了下来。
曹峻霖嚅动了下唇，眼中的哀伤好像已经溢了出来，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
婚戒是他唯一思念郑艳平的媒介。
他和郑艳平没有合照，结婚的赵候也没有拍过婚纱照，而郑艳平那次在后院烧的东西就包括了她所有的照片。
她所留下了的东西，只有她的婚戒。
曹峻霖苦笑：“你真是小气到连一个梦都不给我。”
电视机的声音穿过门缝传到他耳朵里，让他的心再次一紧。
结婚前两年，郑艳平就是独自一人和谢父谢母吃晚饭后再回到家，孤独地度过大年初一。
第三年，他终于接她回去了，然后他提出了离婚。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阻止了他越渐深陷的思绪。
“阿应，把饭吃了吧。”
谢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曹峻霖回道：“我不饿，您和妈吃吧。”
而后，谢父也没有再劝，房内再次静到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曹峻霖看了眼手机，打算明天去看看赵母。依誮
才放下手机，有些刺耳的铃声让他眉心一拧。
是陈烨的电话。
曹峻霖有些不耐地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我好像看到郑艳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