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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意去找中医学了按摩的手法，给顾浮游按腿。

当时他还承诺过，会无条件答应她一个要求，可后来……他却连最告知顾浮游林世汉的近况都做不到。

“严警官……不用按了，我好了。”

顾浮游的声音唤回钟延光的思绪。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赵梅的口供，还麻烦你帮忙。”

提起这个，顾浮游起身看了眼床上熟睡的赵梅：“严警官，我们去外面聊聊吧。”

钟延光颔首：“好。”

两人走出赵诚家门，上车。

钟延光点燃发动机，打开空调：“你要问赵梅的事情？”

顾浮游：“对，她讲的话你都听见了吗，赵诚是她杀的，她会坐牢吗？”

钟延光将座位向后调了些，侧过身看着她，语气肯定：“不会。”

顾浮游诧异不已。

她一直以为钟延光是严格的执法者，不会有任何私情，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这样一面。

“不是你想的那样。”

钟延光看穿她的想法：“赵梅才11岁，在法律上还没到该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

“解释起来就是，在法律上，12岁以下不需要承担任何刑事责任，她盗窃也好，杀了……赵诚也好，都不需要坐牢，主要以教育为主。”

“12岁到14岁就需要承担部分刑事责任，比如抢劫，纵火等，比较严重，或者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等到14岁以上，就需要完全承担刑事责任。”

“这样说，你明白吗？”

顾浮游没想到钟延光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给自己解释，一下子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想法。

她故作淡然的看向窗外：“明白了。”

意思是赵梅不会坐牢是法律规定，并不是钟延光心里有情。

顾浮游不解：“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帮忙问赵梅的口供？为什么一定到让她开口？”

钟延光收紧手指：“她还小，不该留下这样的阴影。”

“而且严格来说，赵梅并不是杀死赵诚的凶手。”

第28章

“什么？”顾浮游惊呼出声。

钟延光手指轻点方向盘：“赵诚的尸体已经验过，根据赵梅刚刚所说的话，大部分都能够被佐证。”

他望着窗外赵诚的门：“赵梅的营养不良，身形瘦小，力气太小，赵ʟʋʐɦօʊ诚背上的浅锐器伤应该是她留下的。”

“赵诚晕过去后没多久就醒了，这时有人将他约了出去，应该是以村子的事情做饵。”

“赵诚出门之后，接着有人用一把长约二十厘米的刀砍了他的后背。”

顾浮游恍然大悟：“所以是这个人杀了赵诚？二十厘米的话，是菜刀吗？”

“算是他杀了赵诚。”钟延光看着顾浮游，眼底闪过一丝欣赏，“为什么会觉得是菜刀？”

顾浮游思索了瞬：“二十厘米且在村里随处可见每家每户都有的，只有菜刀啊。”

“聪明。”

钟延光弯起嘴角，“你成熟了不少。”

得到肯定的顾浮游心底升起一股雀跃。

她摸了摸鼻子，“那你又为什么说算是？不是这个约他出去的人杀了他吗？”

钟延光皱眉：“不一定。”

“还没找到第一现场，我需要更多的物证来证明自己的推测。”

顾浮游点头，轻轻舒了口气：“还好不是赵梅……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钟延光疑惑皱眉：“为什么会这样想？”

顾浮游：“因为知道了就没办法置身事外，坐视不理。”

话落，钟延光没再开口。

车内的气氛忽然沉了下来，压抑的人有些喘不过气。

顾浮游按开车窗，让外面的冷风灌进车里。

钟延光突然开口：“你爸的事情……”

顾浮游精神一紧，看向钟延光。

钟延光顿住，思绪几经变换后又换了话题：“你要跟沈执与去国外吗？”

“什么？”

顾浮游没想明白，他的话题怎么会跳跃的这么快。

钟延光摩挲手指：“我是说，在国内教书也挺好的。”

顾浮游“啊”了一声，慢慢回过神：“所以严警官是在邀请我留下来？”

“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建设祖国。”

钟延光顾左右而言他。

顾浮游觉得有些好笑：“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是真的，我和执与哥还是算了，毕竟我们的过去不太光彩。”

“其实我一开始选择留在这里教书就是为了替我爸赎罪，我知道他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我尽可能去弥补的多一些。”

“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坏人，只是一个普通到极致的普通人，和你嘴里建设祖国的人才相差甚远。”

顾浮游的酒窝浅浅的：“倒是严警官，一定要坚持做自己，人民需要你。”

钟延光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

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忘了自己，想知道她的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还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拒绝自己，还把场面话说的这么漂亮。

可从顾浮游的眼里，他只看见两个字——坦荡。

坦荡的原因无非一种，她没有动心，她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离开。

钟延光忽然不想拐弯抹角了，倘若这次再错过，可能他们这辈子也不会再有再见面的机会。

为什么要因为那些外界的想法和还未发生的事情担忧？

家人不同意又怎么样呢？

爱情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己的。

想明白的钟延光豁然开朗。

他弯起唇，久违的露出笑容：“顾浮游，我刚刚说的都是违心话。”

“真话是，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能留下。”

第29章

钟延光突如其来的直白让顾浮游瞬间红了脸。

她感受到胸腔里如鼓的心跳，感受到自己发烫的耳尖，还感受到一丝抗拒。

她知道应该是对钟延光动心了，可每每生出这样的想法时，脑子里就会响起一道提醒，不断告诫她说：“不可以。”

“不可以对钟延光动心。”

“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不可以回忆那段缺失的过去。”

顾浮游其实大致知道，父亲会落网多半和自己有关。

但她不敢细想，这个念头一起，心底就会涌上钻心的痛意……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虽然我希望你留下，但我还是会尊重你的选择。”

钟延光的话拉回顾浮游的思绪。

她抬手，扇了扇脸上的热风，沉默不语。

钟延光也不再开口，车里又尴尬起来。

正当顾浮游觉得坐立难安时，有人敲响了车窗。

钟延光按下窗户，对方看了眼оазис顾浮游，有些踌躇。

钟延光：“没事，说吧。”

“严队，赵梅醒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

钟延光和顾浮游对视一眼：“带回去，先把流程走完，其他的一会儿再安排。”

“收到。”那人应声离开。

钟延光和顾浮游下车，再次走进赵诚的房子。

这次赵梅没有抗拒，只是问：“林老师，我还有两个妹妹，我怕……”

顾浮游明白赵梅的意思，是担心自己离开，年幼的妹妹无人照顾。

她看向钟延光，钟延光也没了办法。

一套审讯流程加上来回路程，说什么也要三天。

这三天的时间，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