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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穆扬却只是跟她额头相抵，沙哑着嗓音问：“星云，我能不能亲你？”

他惯用的古龙香水味道瞬间变得浓郁，乔星云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开始发烫。

不免想起以前跟方穆扬恋爱的时候。

他一直都是一个很克己守礼的人，循规蹈矩，一板一眼。

所以在他们恋爱的几年，接吻的次数毫不夸张地说，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这些对于乔星云来说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

可现在，那些记忆变得无比的清晰。

盘旋在她脑海中让她头晕目眩。

她下意识道：“阿承，我不舒服。”

听见她的称呼，方穆扬眼睛亮了几分。

他蹭了蹭她的额头，最后埋首在她颈间。

“星云，以后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

“不要再不理我了，不知道你下落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我真的好想好想你，想到要发疯。”

“……”

他絮絮叨叨，呼吸之间的热气全部喷洒在乔星云脖子上，顿时让她皮肤粉红一片。

脑子里乱糟糟的，乔星云甚至听不清后来方穆扬都说了些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方穆扬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绵长的呼吸。

乔星云终于感觉活了过来，费力推开方穆扬就跑了出去。

羽睫轻颤，方穆扬再次睁开了眼睛。

可他眼神清明，哪里有一点喝醉的样子？

他眨了眨眼睛，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还是太心急了。”

放置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不断亮起又熄灭，他伸手拿过。

发小群里已经被景和那个藏不住事的大喇叭轰炸了一番。

不过短短时间，竟然就被他刷了上百条消息。

包括但不限于【方穆扬这小子真是禽兽啊】这样的句子。

方穆扬顿时黑了脸：【我干了什么？】

另外几个远在他国的发小也相继冒了出来。

景和的消息弹得飞快。

【你还说！】

【要不是我直播关的快，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来！】

【你怎么可以在镜头面前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

后面是好几条骂他的语音。

方穆扬默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

景和的语音依旧在狂轰乱炸，方穆扬终于动了动手指：【我跟她什么也没干。】

但景和骂他的那些话他很多不能反驳，最终也只说了一句：【我不是禽兽。】

群里安静了一瞬，很快又被景和几人刷屏。

方穆扬看得太阳穴直跳，干脆退出了聊天界面，却看见了边堇年私信他的消息。

【楼下泳池等你。】

第39章

边堇年很少会单独找方穆扬。

方穆扬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他往乔星云的房间看了一眼。

房门紧闭，就连门缝中也没有灯光透出来。

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着了。

方穆扬轻轻关上门下了楼。

池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

方穆扬过来的时候，边堇年正在里面游泳。

“大晚上游泳，你很闲？”

边堇年上了岸，随意披了条浴巾坐下，又拿过早就准备好的酒扔给方穆扬：“睡不着，找你下来聊聊天。”

方穆扬也坐下，却是将酒重新放回桌上：“酒我就不喝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边堇年轻笑一声：“你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我也没想让你喜欢我。”

边堇年露出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狂妄又自大，真不知道星云喜欢你什么。”

方穆扬挑眉，没接话。

换作以前，他会直接起身就走。

但是现在，可能是知道边堇年就是嘴贱，而且确实这一次来也算是帮了他的忙。

更重要的是，他如今已经知道乔星云对边堇年并没有那种感觉。

所以方穆扬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居然不急了？真是没意思。”

边堇年喝了一口酒，半躺在躺椅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我应该明天就走了。”

方穆扬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多留几天？”

边堇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居然会挽留我？”

“景和那小子说的果然没错，你现在的脑子跟以前已经不是一个了。”

“我还是比较怀念以前那个你啊。”

边堇年感叹道：“少一个针锋相对的对手，会让人生变得很无趣。”

方穆扬沉默很久，才道：“以前是我一叶障目，独断专行。”

“打住！”

边堇年极快地打断他：“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太奇怪了，我不想听。”

“我叫你下来不是说废话的。”

他眯了眯眼睛：“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对星云不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方穆扬捻了捻手指：“你真心的？”

“当然。”

边堇年顿了一下，又仿佛是刻意一般说道：“星云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妹妹，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包括你。”

他说话语气轻飘飘的，让人听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方穆扬垂下眼眸，像是在仔细思考边堇年这一番话的意图。

半晌，他笑出声：“我知道了。”

“话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边堇年起身，越过方穆扬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虽然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忙于冲击奖项，但是如果你们邀请我参加婚礼，我也是能挤出时间的。”

说完，他摆摆手，逐渐消失在方穆扬的视野中。

晚风轻柔，方穆扬勾了勾唇角，最后还是将桌上的酒打开一口灌了下去。

另一边，乔星云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匆匆洗了个澡，就将自己藏在了被子里。

她满脑子都是方穆扬。

以前的他，现在地他，交相出现，完整地占据了她所有思维。

她迫使自己睡觉来排空自己的脑子，但是在床上躺了许久，她也没有一丁点睡意。

相反，她越来越清醒。

她从床上坐起，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便摸出手机。

下意识的，她点进了很久不用的一款聊天软件。

高中之后就被她淘汰的软件，就连头像和签名，还停留在那一段青葱岁月里。

特别关心和置顶，都属于方穆扬。

方穆扬的头像同样也没有变动。

乔星云不受控制的点了进去。

在方穆扬的空间里，居然有一个她没见过的加密相册。

第40章

乔星云自认她以前曾很积极地追逐方穆扬，有关方穆扬的事情她都了解。

更何况是方穆扬账号里的东西。

可这个相册，她以前从没见过。

这让她的好奇心瞬间就达到了顶峰。

她尝试着解锁。

方穆扬的生日、方穆扬第一次数学竞赛金奖的日期、方穆扬第一次……

所有有关方穆扬能够组成密码的数字乔星云都尝试了一遍，通通没能打开。

最后，乔星云只能看着相册的名称发呆。

《我们》。

乔星云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不会吧？”

她嘟哝着，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密码正确。

一张张照片映入眼帘。

眼花缭乱。

乔星云耐着性子，一张张翻过去。

可这些照片的数量实在太多，她翻了将近半个小时，也没能翻到底。

这个相册的名字叫《我们》，可翻看里面的照片就会发现，这个相册的名字更适合改成《乔星云》。

无一例外，所有的照片全部都是她。

偶有一两张她与方穆扬的合照，照得也不是太清晰。

感觉更像是拍摄的时候太着急，根本都没有聚焦。

只有一张合照分外的清晰。

看背景像是在图书馆，她趴在桌上睡着了，方穆扬探头在她后方出现。

甚至，他还伸出两根手指在她头上偷偷比了个兔子耳朵。

斜斜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清晰将他脸上的紧张展示出来。

这一张照片，还特地留了一行注记。

这一天，她像个小兔子。

乔星云只感觉心里微微酸胀。

她记得与方穆扬之间的很多事情，也记得他们经常会一起去图书馆看书。

但是这是哪一天，发生过什么事情，方穆扬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天她像兔子，她都完全没有印象。

不，应该说，这个相册里的照片拍摄于什么时候，她都没有多少记忆。

甚至大部分的她，都只有一个侧脸或背影。

从第一张到最后，甚至可能看出她的成长轨迹。

再看所有照片的上传日期，全部是在一天上传的。

而这一天，正好就是乔星云出国，方穆扬说要分手的那一天。

最后的一张照片，也是她拖着行李箱往机场登机口走的背影。

乔星云突然鼻酸得厉害。

她总是以为，以前的方穆扬是受不了她的死缠烂打才勉强跟她在一起。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爱她。

这份爱，隐秘不宣，比她的爱更加深沉。

乔星云僵着手指退出，又看见了较之八年前多出来的几篇日志。

她毫不犹豫点了进去。

【你说你要走。

去的是边堇年治病的城市。

我一直都知道你与边堇年的关系更好，但是我没想过你会放弃我远赴他国照顾边堇年。

我早就应该知道的，你对边堇年的笑与对我的笑，从来就不一样。

我想你留下。

可在我与边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