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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也不会轻易受理，何况容中次仁应该不会那么蠢，我们过来打过照面了，他之后肯定会有所防备。”

顿了顿，他关上手电筒：“先回去再说，这里离驻边医院近，让那里的哨兵盯着点。”

王前进想想，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许念湘跟着两人离开上了车，想着回去看看扎西卓玛睡了没有，如果没睡，得尽快把自己知道的事儿告诉陆景舟才行。

没想到回去时突然下起了大雪，道路受阻，几人差不多十二点才回到驻地。

因为白天的枪声，整个驻地的气氛都紧张了许多。

陆景舟回到宿舍，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沉寂间，他缓缓开口：“念湘，你有发现吗？”

站在门口的许念湘叹了口气：“有发现，我说了你也听不见啊……”

陆景舟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扎西卓玛不在，许念湘说什么自己都听不见。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慢慢放松，身体也多了分疲倦。

许念湘着急忙慌找到准备跟父母回家的扎西卓玛，把她叫到一边：“卓玛，姐姐需要你帮一个忙。”

央金和多吉已经坐上了车，这时扎西卓玛跑过来，扒着车门跳着脚：“阿爸，阿妈，卓玛要在这儿玩。”

央金头登时就大了，伸手就要把女儿抱上来：“不行，你不能在这儿麻烦军人叔叔们。”

多吉也附和道：“对，等过两天，阿爸阿妈再带你过来。”

谁知道扎西卓玛直接撒丫子跑了：“不要不要！卓玛要留在这儿！”

“卓玛！”

央金叫了一声，就要下车去追，陆景舟突然拦在面前，态度诚恳：“就让她在这儿玩两天吧，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扎西卓玛跑进办公室，探出个头看见父母妥协地点点头，又不放心地看了眼自己后上车走了，这才转头对许念湘说：“念湘姐姐，阿爸和阿妈走了。”

许念湘点点头，其实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但现在除了这样，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陆景舟走了进来，拉过一张椅子让她坐下：“念湘姐姐说什么了？”

扎西卓玛仰起头，看着身边的许念湘。

许念湘跟她似乎有了某种默契，直接说：“昨天我跟着你们去了，发现他家的药罐子里熬得是白肉灵芝，容中次仁可能偷采白肉灵芝，把他们走私出境。”

“而且我没有在他的帐篷里看到枪，所以那两次的枪声可能不是源于他，当然，不排除他把枪藏起来的可能。”

陆景舟靠着椅背，双手交叠在胸前：“走私珍稀药材……那也得公安介入调查才行。”

许念湘却另有担忧：“其实我总觉得他不只走私药材……昨天你跟王排长在羊圈里发现的地窖里肯定有其他的秘密，不过我想不通的是，容中次仁的妻子如果也是共犯，为什么会跑这儿来，求军人帮忙找容中次仁，难道她就不怕暴露吗？”

第33章

陆景舟也陷入了沉思，他舌尖微微顶着上颚：“为今之计，只能先找到他走私的证据，然后公安才能顺理成章的进行调查。”

许念湘也觉得是这样，她转念一想，有了主意：“这样，我去盯着，他打开地窖的时候我跟着下去看看究竟。”

听到扎西卓玛的转述，陆景舟想也不想就肃然拒绝：“不行，太危险了！”

许念湘哭笑不得：“现在最安全的就是我好不好？”

陆景舟也反应过来，也慢慢放下了心。

商议过后，陆景舟带着扎西卓玛和许念湘开车往山下去。

车停在路边，扎西卓玛看见许念湘下了车，下意识就要跟过去，却被许念湘拦住：“卓玛，姐姐要去执行任务，你要乖乖待在叔叔身边。”

扎西卓玛失落地耷拉下了脑袋：“好吧。”

许念湘看了眼陆景舟，就朝容中次仁帐篷的方向走去。

陆景舟望着蜿蜒的大路，轻声问：“卓玛，念湘姐姐走了吗？”

扎西卓玛点点头：“姐姐让我乖乖待在叔叔身边。”

闻言，陆景舟微微蹙起眉，明知道此时的许念湘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可心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心。

远远的，许念湘就看见容中次仁拿着个眼熟的羊皮袋从帐篷里出来，径自朝羊圈走去。

她愣了瞬，连忙跟了上去，心里有些庆幸，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只见容中次仁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后，扫开羊圈角落的雪和草，开锁，掀开地窖，小心地下去。

许念湘后脚就跟着下去了。

‘嚓’的一声，火柴的光点燃油灯。

她打眼看去，瞳孔骤然紧缩。

昏暗的灯光中，墙上挂着一副副冰冷生锈的镣铐、骨刀、鞭子……

角落里摆放着三个掉漆的大木箱，木箱上摆着几根泛黄的人胫骨！

许念湘看着，背脊一阵发凉，仿佛这里不仅仅是一个地窖，而是个充满邪恶的地狱。

没等她反应，容中次仁突然打开其中一个木箱，从里面拿出两个做工精致却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鼓。

鼓面上画着极具民族特色的图腾，只是纹理却不像羊皮那样粗糙。

猛然间，许念湘莫名感觉到从那鼓中散发出强烈的怨恨，耳边也好像有个女孩在痛苦嘶吼……

巨大的恐惧让她不由后退两步，再看容中次仁脸上阴毒的笑容，想起他祖上是农奴主的事，她脸色一白。

难道这就是和平解放前，农奴主用未成年少女的皮做成的人皮鼓！？

纵然许念湘是医生，见多了血腥的场景，但那种由心而起的厌恶还是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容中次仁把两个人皮鼓装进羊皮袋，吹灭灯后准备上去，许念湘强忍着反胃，率先爬了上去。

她扶着羊圈的围栏，仰头看着蔚蓝无暇的天空，心情复杂。

这样干净圣洁的地方，居然还存在着这样残忍毫无人性的东西……

拉姆从另一个帐篷出来，接过他手里的羊皮袋。

两人说了什么，容中次仁转身又下了地窖，陆陆续续提着东西上来。

许念湘暗觉不好，他们这是在转移罪证啊。

第34章

本想看看他们准备把这些旧时代的刑具和人皮鼓弄到哪儿去，可跟了一路，两人居然把那些东西扔到离帐篷几公里外的一个坑里，之后就走了。

许念湘僵在原地，这夫妻俩不会以为这样就行了吧？他们有那么蠢吗？

可现在当务之急，应该赶紧回去把这件事告诉陆景舟他们才行。

许念湘转头就往山上的驻地跑，好在她现在没有疲倦感，很快就到了。

此时扎西卓玛正在陆景舟的办公室画画，而陆景舟他们正在开会。

许念湘又纠结了，扎西卓玛虽然年纪小，但到底是藏族人，人皮鼓这种事自己实在不忍心她说出口。

这时，陆景舟开会回来了。

扎西卓玛立刻叫道：“叔叔，念湘姐姐回来了。”

陆景舟一愣，这么快？

他放下帽子，拧起眉：“发现什么了吗？”

许念湘欲言又止，垂眸间，看见扎西卓玛手上的笔。

扎西卓玛会说些普通话，但是不怎么认识汉字……

想着，许念湘握住她抓住笔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容中次仁家地窖中藏有人皮鼓和旧社会农奴主的刑具，但已经被他转移，丢在距离他家西北方向约四公里的一个坑里。

陆景舟一看，是许念湘的字迹！

再看内容，胸膛好像被一块巨石砸中了一样。

人皮鼓！

他略有耳闻，但不知道其中的残忍度。

王前进在门口打了声报告：“陆营长，刚刚从医院哨兵那儿得到消息，说容中次仁跟她媳妇带着很多东西出去了一趟。”

陆景舟让人进来，王前进下意识扫了眼扎西卓玛的画，一下被上面的字给惊住了：“卓玛，这是你写的？”

扎西卓玛正准备回答是许念湘写的，就被许念湘捂住了嘴。

陆景舟无声转移话题：“你知道人皮鼓吗？”

听到这话，王前进露出愤愤不平又憎恶的表情：“知道，那是罪恶的产物，是农奴制度的糟粕！”

“人皮鼓上的皮一般都是来自十六岁下无疾而终的少女，而且取皮的手段非常残忍……”

王前进说到一半，被陆景舟忽然抬手打断。

只见他放轻了声调，朝扎西卓玛说：“卓玛，你先出去玩。”

扎西卓玛哦了一声，乖乖地出去了。

看着陆景舟这点细心的举动，许念湘心里不由欣慰起来。

等扎西卓玛走了，王前进才继续说：“以前喇嘛和农奴主相互勾结，为了制作人皮鼓，喇嘛会从众多农奴家庭里挑选天生聋哑的女孩，如果没有合适的残疾女孩，他们会直接割掉正常女孩的舌头，刺穿她们的耳膜。”

说到这儿，他气愤的握紧了拳，陆景舟和许念湘也皆是变了脸色。

“女孩子五岁前会养在他们父母身边，喇嘛门如果看她温顺，就会把她带上去寺庙，接受所谓的‘学知识和佛理’，往她背上抹特殊药水，保持皮肤弹性，不准她吃肉，只能吃素，一切是为了让未来的人皮鼓敲出来的声音更加空灵。”

“到了十三岁，如果检验合格，喇嘛就会开始之作人皮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