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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的话宛如平地一声雷，炸得四冯一片寂静。
这人说完还要自己猜测，“卧槽妄哥，你不会是让漾漾妹妹给你洗衣服了吧？”
江凯挑眉看着顾娇，明显不想帮她出声解释，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眉眼里染上了几丝似笑非笑的揶揄感。
仿佛在看戏。
顾娇搭在抱枕上的手一顿，她抬眼看向齐天，有些懵，“离这里最近的超市最近专卖这一款洗衣液。”
言外之意仿佛在告诉齐天：你他妈能不能有点脑子啊。
齐天恍然大悟的喔了一声，又抬起衣袖闻了闻，“这味道还挺好闻的，回头我让我妈也买这个洗衣液。”
顾娇收回视线，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上。
午后吃过饭大脑本就疲倦，偏偏迟月挑的这电影又十分文艺，不急不缓的台词声音宛如催眠曲，惹的人昏昏欲睡。
江凯家遮光窗帘效果不错，室内一片昏暗，适合打盹。
电影还未过半，齐天有节奏的呼吸声就已经传入顾娇耳中。
顾娇靠在沙发上，眼皮子一直打架，最后也没能扛住，加入了睡觉阵营。
等她醒过来时，第一感觉就是肩膀好疼，她向右偏过头，借着电视的昏暗光线看到了一头蓝发。
是江凯。
这人是把她当人形靠枕了？
他倒是能舒舒服服睡觉，但她肩膀都快麻了！
能不能有点边界感啊！
她又把头偏向左边，迟月枕着她的肩膀，睡得真香。
顾娇无声抽了抽嘴角，她忍住肩膀的麻意，推开迟月的头让她靠在沙发上，紧接着往右前方一偏。
下一秒，江凯的头就砸向了柔软的沙发，连带着靠在他肩上的齐天也跟着一块儿倒了下去。
动静不算小，两个男生终于慢悠悠醒了。
顾娇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仿佛也是刚醒的样子，她困眼惺忪的道歉，“不好意思，洗手间在哪儿？”
还用的气音，非常贴心。
江凯仿佛是没睡醒，眉眼耷拉着，眼尾似乎都压着不爽，刻薄又犀利。
但这张刻薄的脸长得却非常好看，五官干净又利落，轮廓锋利。
顾娇憋笑憋得难受，但她一脸的无辜让江凯无处撒气，他沉默着用手指了个方向。
顾娇低声道谢，起身去洗手间。
离开的时候顾娇突然想到：明天就要开学了，江凯这一头蓝发打算怎么解决？
翌日附中正式开学。
高二文理分科，开学第一天就进行了分班考，顾娇读的是理科，转学手续走完以后就直接由教导主任领着去了对应的班级考试。
她从后门进去，坐在了最后一排，没人注意到她。
等待监考老师来的空隙，她转头看向了教室后面贴的成绩表，她对这些不太感兴趣，收回视线的瞬间却在看到江凯的名字时停顿了一下。
这间教室是江凯以前的班级。
那儿贴着的是好像是中期考试的成绩表，男生的名字在倒数。还没细看成绩，监考老师已经抱着试卷走了进来。
顾娇转过头，不由分神想到了前几天迟月和齐天抄江凯作业的画面。
真牛。
倒数都敢抄。
这两人是有多信任他啊，还无出其右，他怎么敢的？
铃声响起，顾娇整理好思绪，伸手接过了前座男生递过来的试卷。
男生困顿的眉眼在看到她时瞬间精神，直到监考老师咳嗽两声，男生才转过了头。
顾娇收回视线，拿着笔开始答题。
一天的考试终于结束，顾娇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前座的那个男生转过头跟她搭话，“同学，你高一是几班的啊？感觉没见过你。”
考完试大家都在收拾东西离开，顾娇坐在座位上，看了一眼男生，“我高一没在附中念。”
男生笑了一下，音量抬高，“我就说以前没在咱们学校看到过这么好看的女生。”
男生的夸赞非常直白，顾娇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男生正想说要不咱俩加个微信时，窗外原本打算离开的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
人群了视线纷纷投向前面，还有女生的声音传来，“我去，那是江凯吧！！真的好帅啊卧槽！”
另一个女生跺了跺脚，表示肯定，“他刚刚是不是冲我笑了！？天哪！”
“是吧是吧，他也冲我笑了，妈的，要不要帅得这么过分啊我靠！”
顾娇眉头一皱，她站到窗边，偏头看了过去。
傍晚时分的夕阳红得热烈，整栋教学楼都被笼罩在橘黄色的光晕里，江凯双手插在兜里慢悠悠的朝这边走了过来，被日落拉出的影子高挑又颀长。
今天分班考，大家都没穿校服。
江凯也不例外，他戴着一顶鸭舌帽，白色T恤因为出汗微微有些汗湿，风一吹，隐约勾勒出腰线。
顾娇脑子里莫名想到那天的画面。
这里，现在，似乎。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他宽松T恤下面的样子。
她还在出神，江凯和齐天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江凯靠着墙壁，漫不经心的样子惹得冯遭又是一阵惊呼。
齐天冲顾娇一笑，笑得没心没肺，“刚刚收到阿姨消息，知道你对学校不太熟悉，和你一起回家。”
声音不大，顾娇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起书包和他们一块儿下楼。
从教学楼到学校门口的这一路，顾娇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江凯在学校的人气。
有的人天生就是拥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走在哪儿，哪儿就是焦点。
江凯就是这样的人。
尤其是在女生堆里。
顾娇站在齐天右边，她听见男生问，“妄哥，这次理科分科第一名没跑了吧？”
第一？倒数第一？
顾娇抓着书包肩带，等着江凯的回复。
片刻后江凯的声音传来，嚣张至极，“废话，我只考第一。”
听听，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顾娇哼了一下，声音不大，但却被江凯听见了，“迟大小姐有意见？”
一口一个迟大小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多有礼貌呢。
顾娇笑了一下，她摇摇头，“没有，只是鼻子不太舒服。”
齐天立马看了过来，关心问她，“没事吧，是不是因为考试太紧张了，没关系，考差了阿姨也不会骂你的。”
江凯看了一眼齐天，慢条斯理开口，“你还有心思安慰别人？”
齐天：“......”
附中改卷子的效率奇高，第二天分班考的成绩就已经出来。
成绩单就贴在学校公示栏上，顾娇来得早，一眼就看到了理科火箭班，也就是高二A班的分班名单。
白色的A4纸，黑色字体格外醒目。
她是第二。
江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