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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为什么不听爸爸的话？

苏楠汐一遍又一遍问自己。

手机还在不断震动，苏楠汐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

萧墨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哪里？”

这个她曾经无比迷恋的声音，此刻犹如一把利刃，每每在耳边响起，都像是不断的割着她的心脏，将她刀刀凌迟。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沉声说：“我爸爸死了。”

萧墨手攥紧方向盘，冷声道：“他死的活该，五年前要不是他……”

“五年前？”

苏楠汐捂住抽痛的胸口，颤声打断他：“五年前……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吧，在那个小巷子里，他们脱我的衣服，无数只手在我身上摸着……”

苏楠汐此刻的绝望就好像回到了那天。

“我一直在等你来救我，可是你没来……没有人来……”

空气中悲哀急切蔓延，苏楠汐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要将喉咙撕裂一般，干涩沙哑。

“后来爸爸送我去医院，他们说我病了，不让我出去，我就在医院等了你五年……我每天都在等你来找我……你一次都没有来过……”

苏楠汐的话如一只大锤重重砸在萧墨头上，又像一只大手攥住他的心口！

他咬紧牙才从喉间挤出恶狠狠的声音。

“你在哪？以为编这些话我就会放过你吗？”

萧墨口不择言的说着：“你以为卖个惨就可以让所有事都翻篇吗？不可能！你欠我的还没还清！”

苏楠汐心口已经痛到麻木，连泪水都已然干枯。

话筒里的沉默让萧墨的心沉沉下坠。

他还要说什么，这时，助理发来信息：“找到她了，在医院的天台！”

萧墨瞳孔骤然紧缩，狠狠的锤了一下方向盘，他踩着油门飞速闯过前方的红灯。

这时，耳机里终于又传来苏楠汐的声音。

泣血般的喊着他的名字：“萧……墨。”

萧墨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苏楠汐却像是倾诉一般，自顾自的说着。

“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未来吗？你说要用999朵玫瑰向我求婚，而我会穿着洁白婚纱嫁给你。”

苏楠汐穿着那套残破的婚纱，痴痴的看着楼下聚集的人群，像是婚礼的来宾。

晴空万里无云，风吹动她凌乱黑发。

她像是在回忆一般，微微笑了：“你还说我们会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养一只狗，你说你会努力工作，让我做天下最幸福的萧太太……”

萧墨的车不管不顾的冲进了医院，一眼便看见了住院部楼下聚集的人群。

他心中猝然慌乱不已，猛然踩下刹车，车还未停稳便冲了下来。

一抬头，天台上摇摇欲坠的苏楠汐映入眼帘。

她一身白纱，似乎立即要随风而去。

萧墨霎时目眦欲裂，吼道：“别动！”

他迅速往楼下跑去。

电话那头的苏楠汐却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说着：“可我现在现在后悔了……”

苏楠汐的声音又轻又柔，像是随时会随风而散。

她说：“萧墨，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话落，电话被猝然掐断了。

伴随围观群众的惊呼。

萧墨猛地抬头。

是一秒，还是两秒……他不知道？

只有震耳欲聋的“砰”一声！

苏楠汐就那样直直的摔在了他的面前。

遍地的鲜红浸透她洁白的婚纱。

像一朵，汐血的白玫瑰。

第12章

萧墨呆愣的站在原地，手机中不断传来忙音。

眼前苏楠汐紧闭双眼，鲜血顺着石板地流在他的脚边。

旁边的人惊叫着往后退去，医生从大楼里冲了出来。

人群的息壤声像一张无形的巨网，编织出萧墨此生最恐怖的噩梦。

他跟着担架一路走到手术室前。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不知过了多久，里面走出来一位医生，径直向他走来。

萧墨心头一跳，医生将病危单递给他：“请家属签一下。”

萧墨看着单子上的“病危”二字，窒息了一瞬，阴戾的看着医生：“什么意思？”

医生摇摇头：“伤者身体多处粉碎性骨折，肋骨断裂插入肺部造成大面积出血，后颅破裂，内脏多处破裂……”

突然他的衣领被人抓住，所有话都被淹没在了喉间，大惊失色的看着眼前这张极度扭曲的脸。

萧墨紧紧咬着牙：“救不了她，我把你们医院掀了！”

他的表情狰狞可怕，年轻的医生被吓到了，战战兢兢地点头。

萧墨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这股情绪，紧攥着笔签下通知单，无力的说道：“拜托了。”

那医生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十分负责的问道：“你跟伤者是什么关系？”2

萧墨愣了一瞬，什么关系？

他和苏楠汐是什么关系呢？前男友吗？还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仇人？

他喉中干涩：“朋友，我们是朋友。”

医生点了点头，迅速的往后走去，走远了还是不忍的回头说了一句：“你别哭了，我们会尽力的。”

哭？他吗？他会为了这个女人哭？

萧墨简直想笑，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一抹两颊一片湿冷。

他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那个女人就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五年前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她怎么可以躺在那里？！

一股无法遏制的惊慌在萧墨心底翻涌，他狠狠握拳砸向墙壁试图压制这种莫名的情绪，可是没有用，这种无能为力又焦急绝望的滋味渐渐将他淹没。

白炽灯彻夜不灭，萧墨颓然的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指骨上的鲜血不断低落，他像个走投无路的困兽，双眼猩红的盯着手术室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的灯灭了。

医生疲倦的走了出来：“人已经抢救回来了，不过暂时还不稳定，还需要再观察几天。”

萧墨怔怔的点头，看着满身插满管子的苏楠汐被推进icu。

难言的痛楚从心口涌了出来。

理智方才回笼，他深吸了几口气，掏出电话，低吼道：“去查，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周后，

苏楠汐的状况好转，转进了普通病房。

萧墨坐在楼下，在花园里静静的抽着烟。

他抬头看着二楼的窗户，那是苏楠汐的病房。

五年前的事情他已经查清楚了，他始终想不明白，当年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清楚，如果一早说清，至于弄到今天这不可收场的地步吗？

萧墨叹了口气，将烟头丢进了垃圾桶，起身走了上去。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他一想到那天汐血的白纱，仍然心有余悸。

萧墨站在苏楠汐的病房外，挥了挥手驱散烟味，轻轻的推开门。

他想着，等她醒了，就好好对她吧。

一开门，便看见苏楠汐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萧墨愣了一下：“醒了？”

苏楠汐偏了偏头，那双眼睛就这样无悲无喜的看着他。

第13章

苏楠汐醒来的最初感受就是——痛，全身都在痛。

身体痛，心更痛。

为什么她还没死？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能让她留恋的东西了。

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萧墨站在她的床前，静默的空气蔓延。

苏楠汐默默的闭上眼，忍受着身体上的折磨。

突然，他听见萧墨叹了口气：“你父亲的遗体我已经送去火化了。”

苏楠汐心头一窒，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萧墨的嘴唇一张一合：“放在了你妈骨灰旁边，你醒了就回去看看吧。”

苏父躺在冰冷太平间的模样又浮现在苏楠汐的脑海里，她心中痛的眼前霎时模糊了，她奋力的抬起双手，可却没有任何力气。

萧墨见她手指微动，忙坐到她旁边，抓起她的手，却不料苏楠汐突然发力，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