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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冰眼中蓄满了泪水，她咬着唇泣不成声，“素玉姐姐，我……我们是好朋友……所以……”

“是啊，你说我们是好朋友！”沈素玉声音都在颤抖，手更是死死攥紧，“所以你为什么？！为什么？！”

沈素玉嘶声质问，哀恸的声音在医院空荡的走廊回荡着。

“我以为，你弟弟和你爸爸一样，都对你不好……”徐若冰垂着眼，小声说道。

“你以为……”沈素玉红了眼眶，扯了扯嘴角，“你以为你是上帝吗？！你是救世主吗？！你凭什么擅自给别人定罪，凭什么擅自剥夺他们的生命！”

徐若冰害怕得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哀求，“我、我都是为了给你出气、为了给你报仇才会这么做的！素玉姐姐，求求你去向岳拓元求情，让他放过我吧……”

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徐若冰脸上。

徐若冰被打得脸偏向一旁，她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抬眼看向沈素玉。

沈素玉颤抖着手指着徐若冰，“你和岳拓元一样，都那么自以为是！你们一个个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不过是在享受玩弄他人命运的乐趣！”

“你们说为我好，却把我害得家破人亡，让我背上一辈子的污点去坐牢，让我在精神病院里连个正常人都不能算！”沈素玉愤怒大吼着，将曾经受到的委屈尽数宣泄出来。

岳拓元听得心里难受，上前去想拉沈素玉的手：“星星，我……”

“啪！”又是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岳拓元脸上。

岳拓元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扇耳光。他愣了愣，看向沈素玉。

连徐若冰都惊住了，在喉头呼之欲出的求饶顿时吞回了肚子里。

其他人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喘。

段珩连忙上前去，抬手将沈素玉拦在身后，唯恐岳拓元对她做出什么事。

然而岳拓元的眼神里只有受伤难过，丝毫没有愤怒。

沈素玉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地颤抖着。

她继续说，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而你们两个，所谓的，我最爱的人，和我最好的朋友，就在我的病床前光天化日搞到一起！”

“你们两个早就已经情意相通了，我才是多余的那个！可你们为什么还要拿我当幌子！我是你们的遮羞布还是你们的笑话？！”

沈素玉早已泪流满面。

岳拓元和徐若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段珩默默给沈素玉递上手帕，转而冷冷看向岳拓元。

段珩：“别以为这样做，就能让她原谅你。”

沈素玉抹去眼泪，红着眼瞪着岳拓元。

“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我永远都不会原谅。”

岳拓元垂眸，声音低哑，艰难开口道：“星星，不管你有多恨我，我对你的爱，是真的。”

第40章

沈素玉只是冷漠以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看到你只觉得恶心。”

“如果可以，我只希望我从没遇见过你。”

说完，沈素玉转身离开。

身后，岳拓元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

段珩沉默无言地跟着沈素玉，两个人一路无话走到医院楼下的花园。

沈素玉走到长椅上坐下，抬头看着一片灰白的天空，“这个冬天，为什么这么漫长……”

段珩在她身旁坐下，“其实我也后悔了。”

“后悔什么？”沈率粥素玉看向他，“后悔把我救活？”

段珩失笑摇了摇头，目光落向别处，带着些许怅惘：“后悔那时候，把你推向岳拓元。”

沈素玉沉默一瞬，“可是，你如果不这样做，你的任务就会失败，那你也不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了。”

段珩和沈素玉对视片刻，心中一动，“星星，其实，我……”

“小珩啊。”一个沉稳老成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段珩和沈素玉闻声望去，就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斑白的医生走过来。

段珩怔愣一瞬，连忙站起身：“石老师。”

沈素玉也跟着站起身，视线状若无意地在那和石潇潇七分相似的眉眼处扫过，心里有了数。

这大概就是石潇潇的父亲，段珩所说的那个，对他有恩的人。

会主动过来找到段珩，是因为什么事，也不难猜了。

段珩何等聪明的人，自然也猜到了。

于是看向沈素玉，主动开口介绍：“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恩师，叫石老师就好。”

沈素玉十分配合，微微鞠躬：“石老师。”

段珩又看向石老师：“石老师，这位是我女朋友，段颖，一直没来得及带她去拜访您。”

石老师脸色一僵，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一番，勉强笑道，“真是郎才女貌，很登对……呵呵……”

段珩微微笑着，十分受用的模样。

石老师摆摆手，“也没什么事，就是有阵子没见了，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段珩连忙说：“改天我们一定登门拜访。”

石老师神情赧然，含糊着应下，直接走了。

沈素玉看向石老师离开的背影，小声说：“看样子，石潇潇是想搬长辈出来向你催婚？”

段珩摇了摇头，“石老师一辈子醉心学术，还要为了女儿插手晚辈的感情，想必他心里也过不去。”

“不想了，下次再登门拜访就好。”沈素玉说，“对了，你刚刚是要说什么来着？”

段珩僵了一瞬，状若无意道：“我忘了。”

告白得有仪式感，他想。

沈素玉见他不想说，也就不再问。

……

转眼两个月过去，春意越来越浓。

头一个月，沈素玉固定一个星期看两次心理医生。

后来她的状况越来越好，就变成了一个星期一次。

心理咨询费用很昂贵，虽然段珩一分钱都不肯要她的，但她还是想尽可能的去还给他一些。

这样自己心里也能好受些。

好在她的设计稿投出去，已经有品牌过来联系，想跟她长期签约。

有了固定收入后，沈素玉就找了个房子搬了出去。

段珩虽然不高兴，却又没法说什么。

这段时间沈素玉很少能见到他，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直到这日，沈素玉偶然发现，自己的邻居竟然是段珩！

第41章

沈素玉报名了一个国际服装大赛，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基本就泡在工作室。

以前段珩会时常来约她一起吃饭，但自从她开始忙碌之后，段珩也好像十分自觉似的，几乎没在她眼前出现过。

直到她生日这天，沈素玉临时回家去拿自己落下的设计稿，正巧撞见段珩从她隔壁的房子走出来。

“你……”沈素玉当场愣住。

段珩眼中闪过一丝无措，显然也没想到会被她直接撞见。

他摸了摸鼻梁，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好巧。”

沈素玉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说：“确实，很巧。”

她朝那还没来得及关上的大门看了一眼，房子里陈设特别简陋，和段珩那间高级公寓比起来，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再看段珩那一身低调的名牌，浑身上下加起来比这房子还贵。

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沈素玉眉头皱了皱：“你这是干什么？大少爷出来体验生活？”

“我……”段珩低声说，“我就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沈素玉叹了口气，“你没必要这样……”

她说着，转身打开了自己租的房子的门。

段珩以为她生气了，跟率粥到她身后，小声说，“对不起，我没想打扰你，我只是……”

“进来坐吧。”沈素玉朝他示意，“正好我有事想要跟你说。”

段珩眼中这才有了笑意，连忙跟着进了门。

沈素玉租的房子并不大，但家具设施一应俱全，装修也很温柔，阳台上还摆放着画架，上面夹着一幅画，隐隐约约是一张肖像的模样，但看不清楚。

沈素玉一边往里走一边打了个电话：“喂，Vivian，我临时有事，今天就不去工作室了……嗯，随时联系。”

她挂断电话，一回头，就见身旁段珩一直默默注视着她。

沈素玉感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烫：“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如今变得很不一样了。”段珩说。

变得很自信，很干练，很有职业女性的魅力。

沈素玉走到阳台边，将画架上的画取下，递给他。

沈素玉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段珩走近，接过画一看，画上是雪夜里撑着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