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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海脸色一僵。
似乎也在此刻才回过神来，他脸色缓和了下，看向徐淑英，并没有说话。
却像是默认的态度。
徐淑英却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余秋霜，有些不自在地笑笑，很快揭过话题：“我理解的，好了，我们先去吧。”
一路进了预定好的饭店包厢里。
徐淑英安排人上了菜。
这顿做的是纯粹的中餐，由于想着算是一家人叙旧，因此徐淑英并没有让人准备太正式的餐具备用，桌边准备的都是中餐常用的筷勺。
谁料菜刚上来，身旁的余秋霜却忽地惊诧开口：“许小姐，这京北大饭店怎么连个刀叉也不准备？”
饭桌氛围一瞬安静。
梁母拿起筷子，劝了一声：“秋霜，这吃的是中餐，要什么刀叉？有一双筷子就够了！”
“伯母说得也是σw.zλ.，”余秋霜忙应了声，随即对徐淑英歉意笑笑，“真是不好意思，我在国外习惯了用刀叉，这筷子都要忘记怎么用了，但今天既然是给伯母接风，我肯定是会克服我的习惯，重新学一下用筷子的。”
这话她说得高高在上，好似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就连一旁的梁母和程明海脸色都微沉了下。
徐淑英眸色沉沉，静静看着余秋霜，随即却是莞尔笑：“也是，余秋霜现在算起来应该都是外国人了，是我招待不周。”
顿了下，徐淑英高声朝外面呼了一声。
“小安！这里有位外宾，麻烦送上一套西餐餐具！”
外面的小安很快送来了刀叉。
到桌边时却愣了下，不知该往谁面前放，不禁又问：“许姐，我眼拙，不知道哪位是外宾？”
“看不出来吗？这位小姐。”
徐淑英伸手往余秋霜面前示意了下，笑意淡淡：“下次要多注意些，有些人看起来是黄皮肤黑眼睛，可这骨子里跟她头上染出来的那抹金发一样，早已经是外国人了。”
“受教了，许姐，我下次会注意的。”小安配合得点点头，将刀叉放在余秋霜面前，还不忘用流利的英文说了一句‘请慢用’。
余秋霜在一旁哪里会听不出他们两人的嘲讽，可偏偏这是她自己一开始就说出的话，一时脸色难看又说不上什么来。
徐淑英收回视线，余光却正好看见程明海轻轻扬起的唇角，似乎是在笑。
徐淑英一愣，清清嗓子，很快没多在意，用手里的筷子给梁母夹了菜。
“伯母，你尝尝这道红烧鱼。”
梁母点点头，连连夸赞：“好吃！”
而余秋霜在一旁滑稽地用刀叉吃了几口，悄然换上了筷子。
徐淑英一眼看见了，她没准备再跟余秋霜过不去，也就装没看见。
可随即，程明海的声音却猝不及防从旁边传了过来，他问：“秋霜，你这是怎么了？你拿错了吧，怎么用上筷子了？”
霎时，余秋霜的动作一怔，神色僵硬起来。
“明海，我这……”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每次见你来都给你用筷子，是我和我妈以前没顾忌到，现在知道了，就不让你为难了。”
程明海随口叹了一声。
余秋霜脸上一时红一时白，半晌回不上话来。
她没想到程明海居然会在这种时候拆她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