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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穆母直接一个巴掌狠狠打在穆长宁的脸上。
“混账，那是你姐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穆母捂着心口，大声哭泣，“啊，我的云栖啊，娘的宝贝女儿啊……是娘错了啊！”
哭到最后，颓废的跌在了地上。
而此时得知了真相的穆父，身形更更狠狠一晃。
他什么都没说，那双不稳的身躯却已经表示了自己的悔意。
这么多年，没想到是自己养虎为患，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比在战场上被敌人暗伤还要令他难受。
穆长宁嘴角被打出了血，却仍不觉得自己有错，她看着沉寂在悲伤中的穆父、穆母、还有慕回衍。
突然间，就放声的大笑了起来。
她指着穆母：“阿娘，你哭什么，你不是说我比姜云栖更讨你喜欢吗？怎么，现在后悔了？”
又指着穆父：“阿爹，你不也是疼爱我的吗？小时候更是为了我责罚姜云栖，这些你都忘了吗？”
最后指着慕回衍：“盛世子，你口口声声说最爱姜云栖，最后还不是被我抢过来了！”
穆长宁嘲笑着众人。
“你们一个个，都说我恶毒，你们难道不是我的帮凶吗？！”
“姜云栖不是被我逼死的，是被你们，被你们逼死的，一步一步逼死的！”6
她狂笑着，眼里都是胜利者的欢笑。
而这些话更是扎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就连徐嬷嬷，内心都有一丝不忍了。
穆长宁很是满意的看着这一幕，众人都沉寂在悔恨中。
她找准了时机，正要悄声离开，这时，穆父最先反应过来，命人抓住了要逃跑的穆长宁。
还有跪在地上的徐嬷嬷。
然后又命人送哭成泪人的穆母回房。
一时间，只剩下穆父和慕回衍两人时，穆父才沉沉开口。
“盛世子，夜已深，还请你也离开。”
“晚辈……”
慕回衍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穆父扬手打断，“小女已逝，还请世子让她最后走得安稳一些。”
看着穆父沉重的背影，慕回衍最后还是离开了穆府。
这一别，他知道就是永别。
……
三日后，姜云栖下葬了。
满城哀恸，全城百姓自发来送别，慕回衍没有去。
他知道，她不会欢迎他的，
他只是远远的站在平阳城最高的山峰上，也是曾经拥有两人回忆的地方，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封棺入土。
微风吹过，封棺人的口诀伴随着悲戚的唢呐声一并传入慕回衍的耳中。
“一封，姜云栖忘却前生不公！”
慕回衍嘴角一笑：“一愿，娇娇前尘过往，只记甜，留着甜。”
“二封，姜云栖来世定要一生顺遂！”
慕回衍接着说：“二愿，娇娇来世平安喜乐，幸福美满。”
“三封，姜云栖此生功德圆满永安宁！”
慕回衍缓缓说：“三愿，娇娇如愿以偿，梦想成真！”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姜云栖的黑棺也埋上了土，至此，大周朝唯一的一位女将陨落。
没过多久，侍卫走上前禀道：“世子，属下已打听到，穆长宁和那老徐嬷嬷被穆老将军罚配北荒，谁知她们中路逃跑，遇到土匪被杀了。”
慕回衍颔首点头，只轻轻说了一句：“知道了，把马牵过来吧。”
侍卫领命告退。
悬崖上，慕回衍看着远方，微微一笑。
“云栖，你看，伤害你的人都得到报应了。”
话落，是一阵风起，带着无边的悲痛。
须臾，侍卫敢到时，悬崖之上，再无慕回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