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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何回应的机会，直接拖起行李箱，越过他离开。

经过他时，一道略带低迷的声音响起。“我已经能做到第四条了......”

轰隆--

她脑中瞬间有烟花炸开。

“第四条，不带手套，和她牵手。”

往日如烟，将她笼罩其中，也令她双眼蒙上一层雾气。

她死死咬住下嘴唇，吞下喉间的哽咽。“那真是恭喜你。”

说完，她再也不敢看他一眼，随即匆匆离去。

回到家后，她连灯都没看，乏力的坐在沙发上放空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铃声突然响起。她来不及思考，就已经打开了房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身黑的男人，她站在漆黑的房间里，

只有楼道的灯，悬在两人头顶。

她心中一毛，她下意识握紧门把手，紧张问道：“你是谁？”

那个男人将脸埋着阴影中，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眸子，阴森开口。

“你是帮骆文宾打官司的律师？”

她心中猛的一跳：“不认识，你找错人了。”

竭力保持住最后的冷静，不给男人反应的时间，她大力将门合上。

突然，男人将一只脚直接踏在门槛上，彻底堵住快要合上的门。

他探头出来，将狰狞的面孔显露出来，像个刽子手般缓缓开口：“我找的就是你。”

隔天，他正常上班。

到公司，只见大家都聚拢在一起，紧张的讨论着什么。

“你们在干嘛？”

众人见到他，眼神更加古怪。

他不明觉厉，走进一看，就看见在他的工位上，摆着一个快递件。

在众人无声的催促中，他缓步上前，

用白色手套拿出胸口的丝巾，捏住快递盒一角慢慢展开。

里面安静的躺在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她。她满脸血痕的倒在血泊中，虚弱的闭着

眼。

照片旁边，还有一缕带血的头发。

他双眼一紧，立即徒手将那缕头发紧紧的攥在手心，任由血迹染红他的手心.

　　第一刑事审判庭。

　　审判长敲下法槌：“李玉故意杀人事件，本案出现新证据，现休庭，择日再审。”

　　全体起立，目送审判长离开。

　　尹如烟拿起文件，悄然听见旁听席上议论纷纷。

　　“尹律和舒律不愧是致诚和悦木的王牌，刚刚的当庭对峙简直不分上下！”

　　“不过，杀人案还有机会逆转案情，明显舒律更胜一筹。”

　　尹如烟眼中微暗，抬头看向正对面坐在被告代理律师席上的舒闵怀。

　　男人穿着高定的西装，领子每一对扣子像是有强迫症一样整整齐齐扣好。

　　明明是夏天，双手还戴着一双白色手套。

　　尹如烟看过去时，他刚好抽出纸巾，将每一份文件的边缘都擦了一遍，再收进文件袋。

　　接着，又用酒精喷雾将文件袋正反两面都清理干净。

　　严谨到不可思议。

　　尹如烟见此，心里想着，他的洁癖是不是又严重了？

　　但她没有多想，默眼收回视线，拎起自己的公文包就往外走。

　　见尹如烟离开，舒闵怀对着戴了手套的手再次喷洒酒精后，才拿上东西跟了上去。

　　法院门口。

　　舒闵怀拦下了尹如烟，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什么时候回家？”

　　闻言，尹如烟心中微微发涩。

　　今天是她和舒闵怀分居的第三十八天。

　　她想起三十八天前的争吵，心里的阴郁愈发强烈。

　　面对质问，尹如烟只能压下心口的不适：“作为对方当事人的代理律师，我们暂时不见面的好。”

　　舒闵怀拧起了眉头，没有应下尹如烟的话，而是转开了话题。

　　“尹如烟，我们结婚三年都过来了，我不认为孩子有必要生。”

　　尹如烟刚压下去的涩意，此刻全变成酸楚翻了上来。

　　孩子，正是他们分居的原因。

　　舒闵怀患有严重的洁癖症，三年来，他从没有主动碰过自己。

　　他们是大学同学，相识相知相恋，一路走来，尹如烟都很理解，很尊重他。

　　但是，她能理解，家里却不能理解。

　　不论是婆家还是娘家，都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

　　为此他们也努力过。

　　但那天晚上，做到最后一步，舒闵怀还是一脸嫌恶的将尹如烟推开了。

　　回想起当时的情感，尹如烟心里头的涩意泛上了双眼，酸胀不已。

　　她再也压不住心中翻涌的爱意，舒然上前一步，倾身朝他吻去。

　　就在嘴唇快要贴上时。

　　舒闵怀像是被惊到了一样，急切地后退了半步——

　　她的吻落空了。

　　这一刻，尹如烟的心空落落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消失，让她攥紧手也抓不住。

　　尹如烟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角僵硬地扯了扯，露出一丝苦笑。

　　“你看，现在你都不愿意让我碰了，你觉得我们还是一对正常的夫妻吗？”

　　话落，空气仿佛冷凝。

　　舒闵怀面上的表情一僵，深邃的眸子落在尹如烟红透的眼角。

　　但他却薄唇紧闭，一个字也没说。

　　尹如烟见他不愿辩解的神色，心口越发下沉，难过的好像要死了一样。

　　他们明明那么相爱，但是离得那么远。

　　远到，彼此都不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但她还来不及哀思，突然后面响起一声怒吼：“舒闵怀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你居然为杀人犯脱罪！你怎么不去死？！”

　　两人同时惊愕转头。

　　只见受害人的母亲，红着眼睛，激愤的将一桶烂菜叶，丢到舒闵怀身上。

　　一时间，恶臭味弥漫。

　　舒闵怀肩膀挂上了菜叶，整洁的西装更是黏上恶心的蛋液。

　　刹那间，冷峻的五官闪过一丝震惊，随后一股隐隐的狂躁和恶寒涌上眼眶。

　　尹如烟大脑也是一瞬空白。

　　舒闵怀这么严重的洁癖，沾上这些东西，他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尹如烟连忙安抚原告，在法院的人赶来阻止后，她当即抓住舒闵怀的手臂，把他带进卫生间。

　　一进卫生间，舒闵怀更阴沉地皱起眉头。

　　但尹如烟没看到。

　　她只是焦虑地帮他拿掉头上的菜叶：“你要不要紧？很恶心吗？”

　　说着，她伸手就要帮舒闵怀脱下肮脏的西装外套，却不料被他躲了过去。

　　舒闵怀冷厉地一把推开尹如烟，满眼阴沉：“别碰我，脏！”

第2章

　　尹如烟滞在原地，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