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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清尘真人的两个逆徒终于达成共识，狼狈为奸。
宁清昭又笑道：“萧无心这名字不错，很衬你，但我名字是师父改的，不然我也想改一个。”
萧无心真被宁清昭逼着恶补道门知识，随口道：“师姐可以改道号。”
原本道门规矩，无论男女皆称师兄弟。
但他并不是从小在道门长大，叫了师姐便改不过来。
“好主意。”宁清昭挑眉，“从今往后，我道号便是……无情。”
三日后，驿馆。
“芷烟！”
顾怀临惊叫一声，满头薄汗地从沉睡中惊醒。
一旁传来惊喜声音：“谢将军，您醒了？”
顾怀临转头看去，却只看见蓝影。
心口处仍在抽痛着，他缓了缓，声音嘶哑地问道：“芷……国师呢？她没受伤吧？”
“您放心，国师毫发无伤。”
“她在哪里？”顾怀临又问。
醒来没看见宁清昭，他心中被巨大的失落席卷。
蓝影顿了顿，小心翼翼道：“黑云城的军队来了，国师前去迎接，说要大干一场。”
顾怀临眼皮子狠狠一跳。
蓝影欲言又止道：“国师走之前嘱咐过，谢将军你若是醒来就好好休养，其他事情无需操心。”
顾怀临哪里还能好好休养，忍着痛道：“带我去找她。”
蓝影阻拦不得，只好为他穿衣。
来到军营，顾怀临一眼便看见正往外走的宁清昭。
她身旁还寸步不离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漂亮少年，正是萧无心。
自那日后，萧无心再不敢离开她半步。
宁清昭正跟他说话，萧无心偶尔开金口搭理两句。
直到快走到近前，宁清昭才看见顾怀临。
“你醒了？”
她语气平淡至极，随意得好像在问“吃了吗？”
神色没有半分惊喜。
甚至连蓝影刚看见他醒来时，神情都比她高兴。
顾怀临攥紧手，眼眸里墨色晕开。
“我只想确定你平安，你没事就好。”
宁清昭神色自若点点头：“确认了便回去休息吧！”
她淡漠的语气撞得重伤未愈的顾怀临神思涣散。
连想问黑云城军队的事都忘了。
他失魂落魄想要转身，宁清昭又道：“等等。”
顾怀临心脏一跳，眼眸中又燃起一丝希冀。
“这次的事多谢你了，你放心，我已查出幕后主使，一定帮你报仇。”
宁清昭嘴角含笑：“待回京城，我为你向陛下请功，朝堂上你必能再进一步。”
没有半分感动温情，她这样云淡风轻将利益摆出，好像这样两人便能两清。
顾怀临心中升起巨大不甘。
他毫无血色的唇轻颤：“芷烟，你知道，我并不是为了这个。”
宁清昭笑意不改：“我当然知道，我们是同僚，就像在战场上为战友挡刀一样，谢将军必是不求回报。”
“但这个恩情我得记啊。”
她这样将他高高架起，将顾怀临所有的话都堵在喉中。
不等他回神，宁清昭又对蓝影道：“谢将军伤势未愈，脸上十分难看，快将人扶回去好好将养。”
说完，宁清昭便带着萧无心离开。
直到消失在顾怀临视线中，从始至终，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顾怀临心脏被重重撕裂开，痛得无法遏制。
他弯下腰，有些站立不稳。
蓝影着急：“谢将军，您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崩开了。”
顾怀临露出一个惨然无比的笑：“蓝影，你说这世上究竟是求而不得痛苦，还是得而复失痛苦？”
他当初逼宁清昭换命时，她是不是也这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