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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知书没有犹豫，脱下白大褂便往外走。
　　他这两天即使工作也始终患得患失。
　　看不到她心里就慌。
　　甚至想着要不要辞职，只要能陪着她就好。
　　如今看来，她一点都不需要。
　　也没有尝试过接受他。
　　他们的亲昵，她的乖巧，都是装的。
　　护士站的同事还在加班。
　　看到贺知书从电梯出来，等他走近后想打招呼，却看他脚步急切，又收回了手。
　　“傅医生最近都没有加班，怎么好像人也越来越冷淡了。”
　　旁边的同事附和：“着急回家陪女朋友呗，那天你又不是没看到，那身材模样，我是个男人我也着急回家。”
　　“唉，好羡慕可以得到傅医生的女人啊。”
　　-
　　沈雪此刻正在学习中国的传统酒桌游戏——划拳。
　　不过原谅她对任何游戏都没有天赋。
　　接连喝了好几杯罚酒。
　　李褚见状拦着不让喝，而沈雪正在兴头上，是拦不住的。
　　眼睁睁看着那张白净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
　　“小祖宗哎，你可别倔了，玩不过咱就玩不过，这么执着做什么。”
　　沈雪眼神飘忽，晃晃悠悠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动了两下。
　　“你不懂，人贵在好学，我求知欲很强的。”
　　李褚把人扶着不敢松手。
　　周听寒看着她反驳道：“你不是求知欲强，你是好胜心强。”
　　五年前不就是。
　　饭桌上和他猜拳输的彻底，精神可嘉地不放弃，最后是贺知书哄着给她补了所有的亏损又说给她买小蛋糕，这才哄回家。
　　他们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贺知书把她当稀世珍宝一样宠着。
　　说好听是好胜心，其实就是倔。
　　沈雪眼神懵懵地望着他。
　　“你怎么知道？”
　　周听寒笑了：“还承认了，看来真醉了。”
　　他这个信报的真及时。
　　有没有可能，贺知书就算看到了广告也可以饶他手臂留在人世？
　　贺知书到地方时是半个小时后。
　　沈雪和大家玩得开心，酒喝的多了趴在餐桌上差点要睡着。
　　然而迷迷糊糊间被一道强劲有力的动作拉着站起来然后腾空抱起。
　　李褚吓了一跳，率先反应过来指着他吼：“你谁啊！赶紧把人放下！”
　　贺知书看了眼怀里醉醺醺的女孩，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最终视线放在李褚身上。
　　“我是她男朋友，还拦吗？”
　　贺知书一米八六的个子站在人群，虽说是问句，可嗓音低沉有压迫感，一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听清他的声音，李褚觉得耳熟，该不会是昨晚直播在沈雪家的那个男人吧。
　　“你说是就是？”
　　李褚还是对自家艺人十万个不放心。
　　贺知书把人抱的稳稳的，小脸贴近怀里。
　　没醒，看来是喝了不少。
　　扭头看向一旁看戏的周听寒。
　　脸色阴沉：“你告诉他，我是不是？”
　　突然被点名的周大明星，收起来一脸大吃瓜笑容，却还是难挡痞气。
　　“李老师放心，沈雪……啊不，沈雪不会有事的。”
　　这下轮到李褚愣了。
　　他们竟然都认识。
　　贺知书没再和他们周旋。
　　抱着沈雪从包厢离开。
　　他的掌心暗暗使力，生怕因为自己逐渐失控的情绪摔着她。
　　直到把她放在副驾驶上才松了一口气。
　　捧着女孩垂下的脑袋。
　　“阿岁……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
　　离开了五年的女主人，也该回去了。
　　沈雪醉酒后很乖，不哭不闹。
　　却在到达地方后，赖在座椅上嘴里喃喃着不要自己下地走路。
　　“不要，脚好疼……”
　　女孩软糯无比的声音让贺知书难忍心中的燥火。
　　“次次想要离开我的时候怎么不嫌脚疼？”
　　沈雪此时模糊的意识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或者说，她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贺知书一路抱着她回到卧室。
　　迟到了五年，这个房间终于等回了它的女主人。
　　贺知书把人放在床上，俯身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那悬浮不安的心，这一刻才算可以安定下来。
　　“阿岁……”
　　低沉的嗓音叫出他心尖人的名字。
　　贺知书发了疯一个劲把人往怀里搂。
　　好像多紧都不够。
　　阿岁，别再离开我了。
　　……
　　沈雪因为酒精在作祟，一觉睡到第二天十点多。
　　除了头疼的厉害之外，身上好像也压着什么。
　　“嗯……”
　　嗓子沙沙的有些难受。
　　皱着眉睁开眼，周围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救命……被绑架了？
　　而原本的惊慌在看清身上的人之后，闭眼叹了口气。
　　她晚饭都不回家吃了还躲不掉吗？
　　醒来挣扎的动作成功吵醒了贺知书。
　　男人察觉到她的推搡远离猛地收紧手臂。
　　“阿岁别走。”
　　从倦意中恢复清醒之后，微微起身，薄唇慢慢凑近她的，缓慢又小心。
　　而沈雪却在关键时候错开了脸。
　　这无疑是一把锋利的刀扎在贺知书心上。
　　“阿岁，你说过不躲我的，为什么要这样？”
　　贺知书目光痴迷地看着她，指尖轻拂上那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脸。
　　他的阿岁，从来不会拒绝他。
　　明明以前她很喜欢亲他，缠着要抱要亲。
　　沈雪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是被压的久了还是因为他夹杂着疯狂眷恋的眼神。
　　“傅医生，我们只认识三天，你觉得这样对一个女孩合适吗？”
　　贺知书的心像是被她攥在掌心，任由她放松收紧。
　　“三天？你轻而易举就否决了我们的过往，把我留在五年前，阿岁，我究竟是有多么深重的罪孽你要这么惩罚我！”
　　贺知书第一次无法控制情绪。
　　他的心被伤的太痛了。
　　沈雪缓缓回头，男人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她这么看着，竟不自觉落下了泪。
　　奇怪了，她哭什么。
　　贺知书看到她的泪水，以为是刚刚没有控制住情绪吓到了她。
　　慌张地伸手为她擦拭眼泪。
　　“不哭……阿岁不哭，是我不好，不该凶阿岁，对不起，对不起。”
　　他无措的像个孩子，只是心疼地擦着她的泪水。
　　全然不顾自己也没好到哪去的状况。
　　“贺知书……”
　　他很快应声：“在，我在这。”
　　“你就不能……放下过往吗？”
　　即使他们之间真的发生过什么，那也都过去了。
　　沈雪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贺知书停下了给她擦泪的动作，眼眶里的晶莹掉落在她衣衫上。
　　隔着轻薄的衣料让她的肌肤像是在被灼烧。
　　贺知书很久没说话。
　　俯身在她肩头紧紧抱着她，
　　“你不要我了？”
　　沈雪感觉自己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为什么会难过呢？她为什么会流泪。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