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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栀一脸茫然地看着被重重关上的门板。
　　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刚才提来的早餐，又提走了。
　　真是小气又变态。
　　外加喜怒无常。
　　走廊上，傅欲行的助理林木看见他阴沉着脸。
　　还把早餐提了出来。
　　关心地问，“傅总，您怎么又把早餐提出来了？是宁小姐不愿意吃吗？”
　　“拿去给路边的乞丐吃。”
　　傅欲行把保温盒往林木怀里一塞，抬步就走。
　　林木慌忙接住保温盒，看了眼病房门，快走几步跟上去。
　　电梯门口。
　　傅欲行抬步进去前，冷眸扫过林木手里的早餐，丢下一句，“等下去车里等我。”
　　电梯门在眼前合上。
　　林木脑子拐过弯来，笑容爬上脸庞，自言自语一句，“我懂了。”
　　见电梯不是下行，而是往上去。
　　又提着早餐返回病房。
　　宁栀正准备点份外卖。
　　林木就带回来了早餐，还说，是傅欲行让他给她的。
　　“那份早餐，他是给我带的？”
　　宁栀不知道自己是想确定什么，话已经问了出来。
　　林木点头，“是的。”
　　打开盒子，喷鼻的香味里，躺着她喜欢的蟹黄汤包。
　　这些年，傅欲行各种折磨她，对她的喜好无比了解。
　　吃完早餐，护士来给她扎针输液。
　　见她的脸已经完全消了肿。
　　满意地说，“冰敷的效果不错，脸已经完全消肿了，那药膏还是要再涂抹两天。”
　　宁栀怔愕地看着护士，“什么，药膏？”
　　昨晚顾母不仅是扇了她一巴掌，指甲还在她脸上带出了一道血痕。
　　她刚才对着镜子照的时候，已经结痂了。
　　护士好笑地问，“你男朋友没告诉你吗？”
　　宁栀没说话。
　　护士扎好针，抬头看她，“昨晚我送过来的时候，你睡着了，你男朋友给你敷的冰块。”
　　“……”
　　宁栀的表情变得微妙。
　　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滋长出来。
　　她和傅欲行在一起四年，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她男朋友。
　　他一个马上要订婚的人。
　　哪里是她宁栀要的起的。
　　轻启红唇，她解释道，“他不是……”
　　后面的话，被门口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有人喊护士。
　　“有什么事就按铃。”
　　护士交代一句，推着车就走。
　　开门前，又回头对宁栀说了句，“你男朋友对你挺好的，凌晨两点我经过你病房，还见你男朋友守着你。”
　　宁栀抬手摸了摸脸上被顾母刮出的细痕片刻。
　　弯腰，拉开抽屉，里面的确有一支药膏。
　　走廊上有脚步声传来。
　　病房门被推开，是顾琳姗提着果篮来看她。
　　“我给你带了支药膏，你每天涂两次，过几天就会好。”
　　顾琳姗掏出药膏递给宁栀，又关心地问，“昨天晚上欲行没有为难你吧？”
　　宁栀想到昨晚在车上傅欲行的似要弄死她的行为。
　　忙摇了摇头，询问顾琳姗，顾晨阳在里面的情况。
　　顾琳姗告诉她，傅欲行帮忙找了最好的律师，还安抚她，不会让顾晨阳坐牢。
　　她让宁栀不要太内疚，又为昨晚顾母的行为道了歉。
　　话题再次绕到傅欲行身上的时候。
　　宁栀没忍住问，“顾小姐，你是怀孕了吗？”
　　顾琳姗笑笑，大方承认，“嗯，是欲行告诉你的？”
　　“不是。”
　　宁栀的视线落在她平坦的腹部。
　　放在被子底下那只手手指缓缓蜷起。
　　“他一定很高兴吧？”
　　顾琳姗眼神微闪了下。
　　“还好，他担心我贫血，让我先停下手里的工作。”
　　宁栀扯了下嘴角，笑得有些勉强。
　　傅欲行这么在乎顾琳姗和他们的孩子，将来孩子出生，一定不会缺爱。
　　就不会因为像傅欲行那般，把自己的痛苦加在无辜女孩身上了。
　　眼尖的瞥到宁栀颈项，发丝遮挡之处露出的半个吻痕。
　　顾琳姗关心地问，“宁栀，你脖子上，是唐胜强弄的吗？”
　　宁栀心头一跳。
　　慌乱的抬手捂住被顾琳姗撩开发丝的地方。
　　不是唐胜强。
　　昨晚唐胜强虽然想毁了她。
　　但她一直反抗。
　　唐胜强没得手。
　　她脖子上的痕迹，是傅欲行在车上的时候弄的。
　　顾琳姗收回手。
　　“你别担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顾琳姗话音微顿说，“晨阳为了你，什么都不顾的废了唐胜强。要不是我找欲行帮忙，这次他怕是坐牢坐定了。”
　　“他……”
　　宁栀刚说出一个字，又闭上了嘴巴。
　　顾琳姗以为她是内疚顾晨阳的事。
　　盯着她问，“宁栀，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宁栀，“你问。”
　　“晨阳喜欢你，你知道吗？”
　　宁栀震惊，“顾小姐，顾晨阳跟我只是好朋友。”
　　顾琳姗笑道，“男女之间哪来单纯的友谊，无非是暗恋的那个守口如瓶，打死不说罢了。”
　　宁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为了证明顾晨阳对她是喜欢。
　　顾琳姗拿自己和傅欲行举例，“就像我和欲行一样。最初，我们也只是普通朋友。”
　　“……”
　　“你想想，晨阳是不是对你有求必应，只要你一句话，他随叫随到。欲行这些年对我，就是这般。”
　　宁栀的心神有些恍惚。
　　顾琳姗沉浸在她和傅欲行的甜蜜里。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说，“不管我做什么，他都支持，不管我让他做什么，他都答应。”
　　宁栀也想笑一下。
　　表示对她的祝福和羡慕。
　　可是，她笑不出来。
　　心脏处，漫开一层细密的酸楚。
　　她一直知道傅欲行跟顾琳姗的关系好。
　　没想到，他对她，这么深情。
　　顾琳姗走之前，对宁栀说，“晨阳喜欢你，但是欲行已经帮忙物色了一些适合他的名媛。宁栀，你要是也喜欢晨阳的话，就别太在意名分，长相厮守最重要对不对。”
　　“顾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
　　宁栀蹙眉，神色严肃。
　　顾琳姗一副了然的表情，“我今天该带的话带到了，你不用急着拒绝，好好23考虑一下，要是愿意，我就让欲行帮忙置购一套别墅给你和晨阳住。”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愿意。”
　　被宁栀拒绝，顾琳姗的语气冷了一分，“宁栀，和晨阳在一起，不比你妈把你塞给唐胜强那样的人渣强吗？”
　　“我不会跟唐胜强，也不会跟顾晨阳。”
　　她本想说，她不做小三。
　　可是，她现在的身份和答应傅欲行的条件。
　　好像没资格说那样的话。
　　想到什么，她突然反问顾琳姗，“顾小姐，要是傅欲行跟你结婚后，还在外面养情人，你愿意吗？”
　　顾琳姗自信地说，“欲行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背叛婚姻。”
　　宁栀想笑。
　　傅欲行在顾琳姗眼里，定是完美的男神吧。
　　她若是知道，傅欲行现在就在背叛她。
　　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