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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日,涨价了。前些天不还是一百两?
秦时面上一抹痛色。
“我该明媒正娶的,叫她堂堂正正做一回人,无奈我家中不同意。”
“哦。”
“本要缓缓再计,可她在卓家处境艰难,等不及了。”
“嗯。”
“不出半年,我便能还你。”
按秦时的俸禄,除去平日里的开销,不出四个月便能攒够二百两。
可他想着再购置个大宅子,给明月添置些物件,总是要有些花费的。
宴清风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云淡风轻道:“不借。”
秦时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来之前,秦时便想到大概会遭他讥讽,却没想到会被他拒绝。
毕竟这二百两对宴清风来说实在是再小不过的事,再凭他们曾经刎颈之交的关系,他不至于这样的小忙都推却。
宴清风嗤之以鼻:“一个女人而已,值得你同家里翻脸?”
秦时立起身。
“你这样的人,如何会懂?”
……
宴清风是怎样的人?
从前秦时见识了很多次。
谁不知道康敏苏对宴清风的心思,有事没事就“清风哥哥”。
比如。
“清风哥哥,我手疼,帮我剃个蟹肉好么?”
宴清风专注自己盘里的珍馐,目不斜视:“手疼找太医。”
再比如。
康敏苏拿着自己绣的香囊送他,十指都刺破了。
宴清风出于礼貌接过,一本正经的给她提建议:“不好看,下次别绣了。”
甚至。
大冬天一块儿堆雪人,康敏苏凑他身边去,娇滴滴的说:“清风哥哥,我冷。”
宴清风敏锐的离她三步远。
“你不会风寒了吧,别过来。”
叫人家一个女子委屈的直掉眼泪。
秦时忍不住告诉他:“敏苏中意你,你不表示表示?”
“这叫中意?”宴清风压根不信,“老想叫我帮她做事,我又不是她家奴才。”
康敏苏越挫越勇,宴清风却满脑子“休想害我”。
秦时总怀疑他大概天生缺了一窍,才会不懂情爱之事。
……
秦时辗转至另一位旧友处,却如何也开不了口。
罢了,他总不能弄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了一个女人沦落到起初借钱的地步。
丢了秦家的颜面,也对明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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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明珠被卓明月打成这般,裴芳怒从心起,可想到秦时的交代,她又无从下手。
“珠儿,咱们且等着,秦大人既然没把那贱蹄子带走,便也是没那么喜欢的。男人的偏爱消散的快,等过些时日,秦大人把那贱蹄子忘了,我们再收拾她不迟。”
卓明珠如何能耐着性子苦等?
这口气她出不了便是夜不能寐。
“母亲!只是得了秦大人几分青睐她就敢打我,等她真的进了秦府,没准还要回头报复母亲你呢!这枕边风,可是厉害的紧。”
裴芳细想着,她对这个庶女从未善待过,却也没饿死她冻死她,仁至义尽,有什么脸来报复?
可这人性是最料不准的东西。
万一她真在攀了高枝后杀个回马枪,该如何是好?
这庶女向来是个软柿子,任打任骂的,真能做出什么来?
裴芳犹犹豫豫道:“她敢?”
卓明珠把鬓边青丝拂去耳后,露出红肿的脸颊来。
“母亲,她如何不敢?”
第16章不合礼法的亲密
卓明月连夜收拾了包袱,让小兰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
她则从小树林里穿过去,那里人迹罕至,又是更深露重的,不容易碰上人。
她们兵分两路,说好等天亮就出城,在城外汇合。
不能再等了。白日里小兰听说五姑娘和主母促膝长谈许久,足足有大半日,分别之时两者都挺安静。
都到这份上了,她们绝不是忍气吞声之辈,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秦时,哪怕叫秦时亲眼见了她被五妹为难,依然没有带她走的意思。
实在不能再对秦时抱有指望。
事已至此,便只剩离开这一条路可走。
外面海阔天空的,何愁没有容身之处?
这是个无风之夜。
幽暗的小树林中只有她脚踩落叶的声响。
忽而一声尖锐的猫叫划破静谧,卓明月如惊弓之鸟般身子绷紧身子,望向猫叫的方向。
“二哥,不是我杀了你,你可千万别找我啊。”
卓明月越走越快,后来几乎是用跑的。
在她偶尔缓下步子来回头看时,她的背撞上了一堵人墙。
卓明月起初以为是撞到了树。
可那人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翻了个身。
卓明月对上一双修长的双眸,那鹰隼般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她。
“宴,宴……宴……”
宴清风扼住她下颔,逼她直视着他。
这张惨白的脸他注视了会儿,调笑道:“健步如飞的瞎子,我头一回见。”
卓明月倔强地找说辞:“生命危在旦夕,什么奇迹都可以有。”
她面对宴清风,必须是个瞎子,如此她才能对宴清风杀人一事一无所知。
宴清风低头,唇瓣触着她耳垂说:“我刚去过你屋子,她们在你房里点了催情香。”
果然她们不肯罢休。
先点催情香,再寻人来玷污了她,万一秦时事后追究,她们便会说是她自己不甘寂寞,与人苟合。
她便百口莫辩。
卓明月松了心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宴清风却在她耳边说:“所以,卓明月,我中了催情香。”
卓明月猛然睁大了眼,下意识地后退躲避。
催情香这个东西有多厉害,她有所耳闻,只要中了催情香,几乎没有不成的事儿。
可,在这里……
宴清风将她抵在粗大的槐树干上,凌乱气息从她额处游走到耳边。
他的手顺着她玉臂往下,抓住她的柔荑,一根根拨拂过她的纤纤玉指,指腹在她掌心摩挲。
“帮我。”
他的声音沙哑。
……
在云端深处,风潮汹涌而来,掀起一片惊涛骇浪,良久后缓缓平息,仍有余澜。
卓明月跪在他身前,双手麻木。
宴清风指尖挑起她下巴。
“委屈什么?”
卓明月把眼泪忍住了,不敢直视他:“没有委屈……”
她越是这样可怜,他越想欺负她。
“秦时碰过你哪里?”宴清风垂眼看着她嫣红的唇一开一合,指腹轻轻捻她鲜嫩的唇瓣,“这里,他碰过么?”
卓明月回想起在小树林的那个大坑中,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