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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离被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里是在外面，周围还有不少路人。

她有种被放进蒸锅的感觉，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

段离呜呜叫了几声，双手拍着陆玦的肩膀。

陆玦仿佛没知没觉似的，动作粗暴蛮横，不容拒绝。

段离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陆玦忽然重重含着她的下唇咬了口，段离疼的皱眉闷哼了声，尝到血腥味儿后，他又安抚的似的亲亲啄弄了下，才放开她。

“你怎么能这样！”段离捂住嘴唇，红着脸瞪着陆玦。

陆玦掐了下段离的脸，冷不丁问道：“你玩得还挺开心的？”

段离心思很细，能察觉到陆玦不高兴，只是不确定是因为什么事情，想了会儿，试着问道：“你是因为我偷偷走了，所以你不高兴吗？”

陆玦没理她，发动车子，便汇入了车流。

车外的萧刻，一直目送大奔消失，才朝附近的公交站不紧不慢走去。

路上，陆玦也不说话，专注的开着车，段离心里忐忑，时不时悄悄看他一眼。

车内的氛围实在有些怪异，段离不喜欢这样。

明明是他置她不理，牵着别的女人走了，她才不告而别跑了出来，她已经决定不生气了，为什么他反倒还不高兴了。

段离心里有些难受，末了，委委屈屈开口说：“我没跟你说自己走了，是我不对，但，是你先不听我解释，拉着那个女生进了办公室，还把我晾在一边，我、我……”

段离越说，越难受，忍了半天的眼泪，唰的就滚了下来。

她把脸转向窗外，抬手快速的把眼泪拭去，却眼泪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刚擦掉又往下掉。

陆玦不是没察觉到段离在哭，他只皱着眉，并未给出多余的反应，最后，段离哭得缩在角落，削薄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段离哭了一路，快到红河湾别墅的时候，眼睛红肿干涩哭不出来了，才靠着车门要睡不睡。

车停在车库的时候，她又瞬间清醒了过来。

陆玦没管段离，推开车门便下了车，段离瞧着他的举动，心里愈发难受，但过了会儿，还是下车快速的跟了上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段离看着他的背影，带着浓浓的鼻音喊了声，“陆玦。”

陆玦停了下来，却并未转身。

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别墅内的照明灯亮着。

段离只觉满腹的疑惑和委屈，她咬唇控诉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陆玦会故意欺负她，看她气的掉眼泪，但是不会故意冷落她，在她哭的时候，也会千方百计逗她开心。

绝对不是现在这般，冷到骨子里，连正眼都不肯给她一个。

可是，今天在办公室、还有在车里，他明明都亲她吻她了，为什么又这么冷漠？

段离对于今天的一切，都分不清状况，她想问陆玦，可他分明都不想搭理她。

这种云里雾里，什么状况的都分不清的感觉，让段离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似的，很让她崩溃。

陆玦静站了片刻，转过身来，隔着将黑未黑的夜色看着段离，“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男人站在浅墨般的夜色中，身后一盏墙灯从他身后照过来，在地上拖曳出一道颀长的影子，他的脸影没在暗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一双眼睛黑沉无波，声音寥寥寡淡。

段离听到他的话，愣愣看着他，忘了反应。

直到这一刻，段离才意识到，陆玦比起她以为的变化，还要多得多。

多到她几乎都认不出他了，哪怕是一样的脸。

陆玦讥诮的勾了下唇，说：“段离，即便我以前真跟你有点什么，但那时候你我才多大？十几岁，谈个恋爱分手，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怎么，你还要道德绑架我一辈子？”

“你是仗着自己有病，所以就以为自己是弱智，可以肆意妄为吗？这几个月来，你做的一桩桩事情，你可以忘得干干净净，但对别人造成的困扰和伤害，就能抹灭掉吗？”

段离对陆玦后半段话似懂非懂，但前面的话她还是听明白了，她怔怔看着陆玦，“可是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十几岁，少年人春心萌动，爱恋单纯真挚，一切都美好的不可思议。

陆玦看着她幽怨控诉的眼神，心头猛然抽了下，薄唇凉薄的抿了下，说：“恋爱期的男女谁不是海誓山盟，但又有谁会当真？段离，你要不要天真的这么可爱？”

段离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眼睛眨了眨，轻飘飘问道：“所以，你现在已经不喜欢我，喜欢上了别人吗？”

“我不能喜欢别人吗？”

段离整个人都慌了，“可是……可是……”

她一直重复这两个字，总觉得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他，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段离急的不行，手握着拳头不停的拍着头，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

陆玦看出她状况不对，眼神一暗，疾步朝她走了过去，抓住她拍打自己头部的手。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段离挣扎的很凶，对陆玦又打又挠，拿脚踢他，张嘴咬他。

陆玦一言不发，将她紧紧按进怀疑，手轻轻抚着她的头顶，声音温和的在她耳边道：“没事了，没事了……是我不好……”

段离挣扎到精疲力竭，又是低吼又是尖叫，最后累的扛不住才软在陆玦怀里。

陆玦弯腰搂着她的腿弯抱了进去放在主卧的床上。

段离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灯，许久才眨动一下。

陆玦站在床边盯着她看了片刻，去洗漱间拿了条温湿的毛巾，给段离擦了擦脸，又拿了衣服过来，抬手正要脱了她身上的衣服帮她换上。

段离突然尖叫一声，躲去了角落。

她攥着自己的衣服，十分防备的盯着他，“你别碰我！”

“好。”陆玦看了她几秒，将衣服放在床边，说：“我出去，你自己把衣服换了。”

段离没说话，仍旧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陆玦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他手臂搭在外面走廊的扶栏上，抬手摁了摁眉心，片刻后，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今天戚婠留给她的联系方式。

盯着那串数字看了片刻，陆玦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此时，戚婠刚吃了点东西，见陆玦一直没给她电话，便打算给段离打过去问问情况。

没想到刚拿出手机，便有个显示C市的陌生号码打了进来，凭着直觉，戚婠便猜到是陆玦打过来的。

她按下接听，先一步出声道：“陆先生，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正准备打给段离呢！”

陆玦没多余的废话，只问：“你在哪儿？”

戚婠听出他语气不太对劲，瞬时正色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段离出什么事儿了？”

陆玦未答，只道：“明天，我们见一面。”

戚婠担心段离有事，着急道：“见面没问题。你先告诉我段离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

“她很好，不劳你操心！”

陆玦说完把电话挂了，然后又给陈阿姨拨了个电话，让她今晚赶过来。

058 同眠

陈阿姨住的离红河湾挺远的，打车过来也要近个把小时。

陆玦下楼抽了支烟，再回到卧室，段离已经睡着了。

先前拿的衣服，放在原处没动过。

看得出，段离睡得并不太安稳，眉心皱着，蜷缩在角落，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陆玦站了片刻，并未触碰段离，只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即便如此，段离似乎仍受到惊讶，倏然睁开了眼睛。

陆玦动作一顿，两人四目相对。

段离的眼神极冷，眼底的恨意浓烈到毫不掩饰。

她盯着陆玦看了两秒，又闭上了眼睛。

而陆玦保持那个动作许久，也盯着段离看了许久，然后才转身离开房间。

这一觉，段离睡得并不久，她做了个梦，梦到了以前的事情，只是又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醒来后，段离又不记得了。

陌生的房间，她习惯性的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不过这间卧室装修的风格和她之前住过客卧很相似，所以倒也没特别紧张。

她掀开被子下床，床边放着双拖鞋，穿上拖鞋下楼。

楼下陈阿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档音乐综艺节目，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