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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糯的动作快，但灰的动作更快。
　　在喷雾到达他的面门前，他就尾巴一甩，回到了水池中。
　　剧烈的动作让水池里的水都晃出来不少，苏糯身上也被溅了一些水。
　　苏糯：“……”
　　她握着喷壶，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站了片刻后，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么紧张干吗？”
　　苏糯晃晃手中的喷壶，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灰的眼神依旧警惕而危险，泛着寒芒的锐利指甲也缓缓伸了出来，长得像十指插了钢针。
　　苏糯的后背冒出了冷汗，但她脸上仍然挂着明媚的笑容，好似没有感受到这危险的氛围一般。
　　“那是什么？”灰微眯双眸，盯着苏糯手中的喷壶问道。
　　苏糯面不改色的回道：“香水。”
　　灰嗅着空气中那残余的洋葱味，脸色逐渐古怪起来。
　　“你用这个做香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灰的表情变得好像一言难尽，但苏糯仍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道：“对啊！我用这个做香水。”
　　顿了顿后，苏糯补充道：“我觉得……特别好闻。”
　　“你知不知道这——”灰的话语戛然而止。
　　‘对人鱼意味着什么’
　　他将后面没说出口的这几个字咽回了喉咙里。
　　“知道什么？”苏糯问道。
　　“反正最好别用这个当香水。”
　　灰的脸色不是很好，他警告道：“尤其是别对着人鱼喷。”
　　说完这句话后，灰有些烦躁的沉入了池底。
　　不知是不是灰的脸色太过严肃，苏糯没由来的感到几分不安。
　　不要对着人鱼喷洋葱汁吗？为什么？
　　难道洋葱汁会让人鱼变得狂躁？
　　灰现在好像就挺狂躁的。
　　不管怎么说，刚刚她失败了，肯定还要再次想办法用洋葱汁刺激灰。
　　接下来两天，苏糯继续投喂灰，还给灰尝了不少人类美食。
　　丢给灰一颗椰子后，苏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椰子，一脸享受的吸着里面甘甜的椰汁。
　　不知道的看她表情还以为她在海边度假呢。
　　而不是在这个偏僻的人鱼实验室里。
　　灰很轻松的就用指甲将椰子划了个洞，他仰起头，将里面的椰汁倒进嘴中。
　　有一些椰汁顺着他优美修长的脖颈滑下。
　　灰的身材愈发好了。
　　透着一种让人血脉喷张的诱惑感。
　　苏糯的目光落在灰的尾巴上，由衷赞美道：“你的尾巴可真漂亮。”
　　“漂亮？”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苏糯，他灰扑扑的鱼尾不论是人类和人鱼都不喜欢。
　　不论是从人类口中还是人鱼口中，他听到的嘲笑够多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的尾巴好看。
　　好看吗？灰看向自己的尾巴。
　　既没有艳丽的颜色，也不亮闪闪。
　　其他人鱼的尾巴要么颜色像宝石一样美丽纯粹，要么像贴了一层碎钻般璀璨。
　　更有甚者，流光四溢，美得令人窒息。
　　而他的鱼尾颜色就像石头那般不起眼。
　　面对灰那不敢相信的目光，苏糯笑了笑后，点头道：“对啊，很漂亮。”
　　她是真的觉得灰的鱼尾很漂亮，灰的没有一丝杂质，有一种高级感。
　　“那你的眼光可真不同。”
　　灰的嘴角浮上一抹说不上是嘲弄还是什么的笑意。
　　他不会因为苏糯的一句话就真的觉得自己的尾巴漂亮。
　　这些年他听到的嘲讽够多了，他的尾巴确实和其他人鱼不同，也确实丑。
　　“嗯！”
　　苏糯点头表示赞同，“我眼光是和别人不同，比别人好。”
　　灰：“……”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他转过身去，没有再理会苏糯，但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
　　苏糯却没有放过他，她砸了一个椰子过去，问道：“灰，你知道怎样俘获一条人鱼的心吗？”
　　灰准确无误的接住了椰子，也再次转过身来面对苏糯，他本想说‘人鱼的心是俘获不了的’。
　　但对上苏糯那带着点狡黠意味的眼睛，欲说出口的话不知为何变成了——
　　“不知道。”
　　灰配合的接话道。
　　苏糯笑道：“想要俘获一条人鱼的心，就要先俘获他的胃啊。”
　　苏糯哈哈笑了起来，说实在的，灰并不觉得苏糯说的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
　　但是见她笑得那么开心，他竟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
　　不同tຊ于刚刚那浅浅的弧度，还是背对着苏糯笑的，灰现在笑得是从未有过的灿烂。
　　如果他现在照镜子的话，他一定会被自己的笑容惊到。
　　“你刚刚是笑了吗？灰。”
　　苏糯瞪大了双眸，看着灰脸上那还未完全消去的笑意，有些惊喜。
　　灰脸色陡然一僵，他快速收敛了神色，硬邦邦的丢下了两个字，“没有。”
　　说完，他就双手抱臂的背过身去。
　　苏糯没有戳穿灰，灰能笑，她还是挺开心的。
　　许是怜惜灰那悲惨的遭遇，又或许是因为灰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某种危险气质。
　　苏糯和灰在一起的时候，竟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并不会像面对莫大影帝、教主和小伯爵那样紧绷自己。
　　她想让这条可怜的、脸上总是挂着嘲讽笑意的人鱼开心一点。
　　这还是她主动的想在游戏里干点什么，而不是只想赚积分。
　　“咔嚓”一声，灰脖子的金属项圈突然解锁，然后“啪嗒”一下掉入水中。
　　灰本来打定主意不管苏糯说什么都不会再转身，他的心头缭绕着一股莫名的怒意。
　　不知是气苏糯还是气他自己。
　　但这一切想法随着项圈解锁全部消散。
　　灰猛地转过身子。
　　“灰，你自由了。”苏糯言笑晏晏。
　　“在送你离开前，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灰看向苏糯的目光锐利得让人几乎不敢直视，有一瞬间他的双瞳甚至变成了竖状。
　　如野兽般慑人。
　　苏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礼品盒，走到玻璃墙前，举起手来。
　　“打开看看？”
　　灰想了想后，从苏糯手中接过礼品盒，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个香囊。
　　与此同时，刺鼻的洋葱味扑面而来。
　　灰倏地笑了下。
　　他拿起香囊，那股洋葱味更浓烈了。
　　浓烈到一旁的苏糯闻到都红了眼眶，眼角溢出一点生理性泪水。
　　这个香囊她在洋葱汁里面泡了很久，里面的香料也被她换成了洋葱。
　　苏糯有些期待的仰头看着灰。
　　【提示2：亲爱的玩家，在洋葱的刺激下，人鱼已进入发情期，恭喜你，即将获得一条热情无比的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