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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瑶很疑惑沈昱珩的说法啊，指了指郝帅的背影，不假思索地反驳了一句，
“胡说，你怎么会多余呢？明明是郝帅最多余。”
她的声音没有刻意减轻，让被指名的郝帅听得一清二楚，
“好好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是吧！”
肯定句非疑问句。
三人兵分两路，林念瑶又来到了熟悉的门诊等候区，不多时，沈昱珩和郝帅同时出现，和上次相同，沈昱珩好像只要工作就会戴上那副金丝边眼镜。
在东方尊府她是没看过的，好久没来医院，她猛然又看见戴上这眼镜的他都有些惊艳恍惚。
“这回挂了几点的号？”
郝帅蛮问了一句。
上次多等了半小时，他不知道林念瑶这回是不是打算早来早回。
答案当然是不，毕竟那半小时里，某人都在全神贯注地盯心上人，那时间对她来说过的飞快，这次当然也一样。
久久看一回，不过分吧，但只要问，她还是更喜欢私底下的他。
在林念瑶等待的时间里，身前的过道人来人往，不知是不是她看错，总觉得在各种身形交错中，男人和她对视上了几眼，每当她想确认，就又被挡住。
她盯的眼睛酸了都不舍得眨一下，突然身边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一中年男子正逮着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女人进行谩骂侮辱，
“你**的就是个*子，天天就知道浪费老子的钱。”
“你怎么不直接摔死？我去你*的，臭婆娘。”
“不能好好走路，扭给谁看？你是不是欠*......”
“你们两个赔钱货！”
中年女人身边还跟着一个更加瘦弱的女孩子，她耷拉着肩膀低垂着头陪着女人默默承受。
大庭广众之下的各种污言秽语难听极了，那女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已经习惯了麻木了，但这又惹来了男人的不满，
“你**是不是哑巴？”
那中年男人的声音骤然变大，女人一副畏畏缩缩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他更暴躁了，甚至不顾她打了石膏的伤腿，就夺走了女人手里的拐杖，女人失去了支撑的东西，直接栽倒在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小女孩面露害怕，眼泪都落下来了，跪坐在女人身边，
“妈妈，我扶你起来。”
可惜她力气太小，实在做不到。
“天哪，这人怎么这样。”
“没有人管管吗？家暴男吗这是。”
“看着好疼......”
周遭的讨论声也传到了林念瑶的耳朵里，却无一人上前。
每个诊室的医生都在认真看诊，未发现外头的事，没有人制止，那中年男子的嘴还不停，过分地将那对拐杖扔到远处，
“这拐杖钱也是我付的，想要？你爬过去捡吧臭婆娘......”
“你个拖油瓶，不准帮她捡！”
那小女孩被这一声呵斥吓得哆嗦，不敢动弹。
林念瑶再也听不进去，魁梧的男人和瘦弱的女人，一看就是绝对力量的压制，短短几分钟她好像已经看到了那女人悲惨的前半生。
林念瑶起身了，她面无表情地走到拐杖前将其捡起送到了那名中年女人手边，
“我扶你起来，还能动吗？”
周围的讨论声更大了，有夸奖她的，也有担心她的，还有嫌她瞎掺和的，她都充耳不闻。
中年男人见到此景，那一脸横肉都狰狞起来，
“你是谁？别来多管闲事。”
但没有人搭理他，林念瑶正帮着女人站起身，眼看那男人要冲上来了，小女孩这回藏住那眼底的害怕，张开双臂挡在了她们身前，一副保护的姿态。
“兔崽子你翅膀硬了是吧，老子当初就应该直接掐死你......”
男人恼羞成怒的几分钟里，林念瑶已经扶起女人，又将小女孩也纳到了身后，
“大叔，你这牙是有几年没刷吗，怎么比那粪池的味道还要夸张呢？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小孩算什么本事啊？”
那中年男人脸上的横肉都气的抖了三抖，还没开口就被林念瑶打断，
“你等会，把你的脑浆摇匀了再和我说话。”
那男人显然不能好好说话，直接就冲上来就要动手的既视感，他身形逼近的时候尽管林念瑶不矮，但还是给她带来了压迫感。
他这回的怒火和目标已经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林念瑶立刻远离了那对母女，她所到之处，人群也向外散开，那人也往她那扑去，那张嘴依旧在喷粪，
“怕了吧，长得还挺有姿色，跟哥哥走，就放过你。”
林念瑶一副作呕的模样，
“我的天，我差点就要吐了。”
她往诊室的方向挪动，面上气定神闲，但实际已经神经紧绷地警惕着那人的动作，生怕他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加速。
但男人已经被她这句话彻底惹怒，爆发力惊人上前要拽林念瑶的头发，光天化日之下他真的敢做这种事，林念瑶转身拔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人挡住，栽了进去。
她心想完了，闭上了眼睛，可以为会有的疼痛没有出现，
“医生，你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
林念瑶这才偷偷睁开一只眼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是沈昱珩。
就见他在林念瑶的头后侧方截住了那只连指甲缝都满是污垢的手，林念瑶忍不住想象这大叔是不是还用这手天天抠鼻子，想到自己差点被这手碰到就更想吐了。
手臂被身前的人隔着衣服布料轻轻握住，入目的景色皆移动，她从他的胸前被转移到了他后方护住，手随即松开。
林念瑶的脸蹭过他的衣袖探了出来，看清了“局势”。
沈昱珩捏住那中年男的那只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看得出来用狠劲了，那人扭曲着手臂嗷嗷叫想要挣脱，警察便到了。
一场施暴者的闹剧在现场笔录后结束，林念瑶只知道那对母女勇敢的站出来送了男人几天牢饭。
那又如何呢，林念瑶想象不到他被放出来后又会对她们下怎样的毒手，突然觉得很悲哀，她能救人一时，很难救人一世。
且不提她这一救还冲动地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沈昱珩将自己的手消毒彻底后才回来，就见到林念瑶靠在墙边呆愣又失魂落魄的模样，心有一刻提起后轻声问道，
“现在知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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