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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会认错认罚，只要你别在走……如果你执意要走，那我就脱了这身军装，你走哪儿我跟哪儿。”

程念华怔住了。

哪怕加上上辈子，她也从没听蒋松照对自己说过这么多的话，更没听他叫过自己‘念华’。

她抿抿唇，不自觉拧起眉：“你当了半辈子兵，舍得吗？”

“当了半辈子兵也够了，下个半辈子总不能过着没媳妇的日子。”蒋松照一字字说。

程念华心绪逐渐复杂，接受不是，不接受又不是，半天都找不到回答。

在她回来的计划里，可没有跟蒋松照复合的决定……

像是知道她的心思，蒋松照将人搂进：“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反正蒋行舟这段时间回不来，爸又舍不得安安，你就在这儿多留会儿。”

程念华挣了挣，没有丝毫作用，索性阖上眼：“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蒋松照眸光一亮，别说一个要求，现在自己的命都可以给她。

“不许随便碰我。”

听见程念华这话，他眸子瞬间暗了下去，虽然不情不愿，但为了下半辈子的幸福，只能妥协：“……好，我答应你。”

因为太过疲惫，程念华很快就睡了过去。

虽然身体还是很酸痛，但多年当老师的习惯让程念华很早就起了。

蒋松照已经买来了早餐，特意温在锅里，等她洗漱好，又端上了桌。

程念华看了他一眼，嘟囔着：“要是让别人看见，说不定说我修了八辈子的福，能让你一个军长伺候我。”

蒋松照一字不落的听了去，给她倒了杯热水：“是啊，我爸都没这么让我伺候。”

程念华瞪了他一眼：“说你胖你还喘了。”

蒋松照看着气鼓鼓的模样，故意板起脸：“程念华。”

程念华撇撇嘴，虽不服气，但还是败给了他强大的气势。

蒋松照又软下眉眼，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一会儿收拾东西，搬回去住。”

“不要。”程念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在蒋父眼里，自己还是蒋行舟的妻子呢。

“爸快退休了，我平时很少时间回家，王姨又跟他说不上话，他很缺人陪着，有安安陪着，他精神也好很多。”

蒋松照的话让她一噎，突然就反驳不了。

撇开她和蒋松照的事儿，蒋父对她不薄，也不忍心让他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孤独。

好半天，程念华才默默嗯了一声。

第32章

吃完了早饭，两人一块回了蒋家大院，刚进门，就看蒋父黑着脸坐在沙发上。

程念华心莫名一咯噔，总觉得有什么事儿。

“爸，怎么了？”蒋松照从容问。

蒋父目光一转，压迫感直逼向程念华：“刚刚文芬打电话过来，说你俩准备复婚，还让我问问念华，行舟到底去哪儿了。”

程念华神情一变，没等她解释，蒋父怒声质问：“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念华你不是嫁给行舟了吗？怎么要跟松照复婚？安安又是谁的孩子？”

“伯父，我……”

程念华刚开口，蒋松照就挡在了她面前，声音清晰：“念华没有嫁给行舟，复婚的事我们以后会做打算，而安安……”

他握住程念华的手：“是我的儿子。”

听见这话，蒋父愣住了，好半晌才站起来，原本含着怒火的眼神亮了许多，他看向程念华：“意思就是说，安安是我亲孙子？”

面对老人期盼紧张的目光，程念华不觉握紧蒋松照的手，都到这个时候了，的确是瞒不下去了了。

她郑重点点头。

蒋父像是卸下了心头的大石头，欣慰又激动地拍着大腿：“安安是我孙子……真是我亲孙子，我就说，他的脸简直跟松照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话音刚落，王姨就牵着手里拿着玩具的安安下来了。

蒋父走过去，把安安抱起来亲了又亲：“大孙子哎！”

安安被他的胡子扎的咯咯直笑，看见程念华后，立刻朝她伸出手：“妈妈！”

程念华上前将孩子抱过来，满眼歉意：“伯父，对不起，我不该骗您……”

蒋父摆摆手：“我气的不是你骗我，是怕你犯错。”

说着，又看向蒋松照：“你俩趁早复婚也好，我孙子可不能连个完整的家都没有。”

午饭过后。

程念华和蒋松照陪着安安在房间里玩。

当安安叫蒋松照‘伯伯’时，蒋松照皱起眉：“安安记住，我不是伯伯，是爸爸。”

听了这话，安安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安安有两个爸爸吗？”

蒋松照额间青筋跳了跳：“安安只有我一个爸爸，带你回来的是你叔叔，以后你要叫他叔叔。”

安安显然还不太明白，程念华摸了摸他的头：“行舟没少照顾我们母子，还认了安安当干儿子。”

蒋松照脸上划过丝不满。

蒋行舟这小子，把他老婆和儿子都给占了，虽然什么事也没发生，但他就是有种被人撬了墙角的感觉。

看着安安瘦小的身子，他忍不住问：“孩子比同龄人看着都小，身体不好？”

程念华沉默了会儿才解释：“安安是早产儿。”

蒋行舟心头一震：“早产？”

“怀他七个多月的时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生产的时候又大出血，幸好行舟给我献了血才救了我跟安安的命，因为早产，安安从小身体就不好，不过医生说孩子的身体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健康起来，让我别担心。”

程念华语气平静地像在叙述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蒋行舟的心揪成了一团，刀割似的疼。

他将人搂进怀里，拧紧了眉头：“对不起……”

第33章

程念华挣了挣，没推动，索性随了他：“都过去了。”

其实当时她真的很害怕，怕自己这辈子所有的努力都白费，更害怕孩子有危险……

程念华越是这么说，蒋松照越是心疼。

他从来不知她受了那么多苦，更自责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不在，还缺席了孩子前五年的成长。

而且，他其实真该谢谢蒋行舟，救了程念华和孩子……

蒋松照缓缓收紧手臂，暗下决心再也不能让程念华受任何委屈。

安安爬进程念华的怀里，似乎有意跟蒋松照争人。

虽然他很喜欢这个伯伯，但不能抢他的妈妈……

蒋松照低下头，看着小一号的自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安安，长大以后要跟爸爸一起保护妈妈。”

安安抱住程念华，小脸上满是不服气：“安安现在可以保护妈妈。”

蒋松照屈起食指，刮了下安安的小鼻梁。

程念华看着，心好像被填满了，是从前从没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给安安一个完整的家……

之后几天，程念华和安安都住在蒋家。

蒋松照一有时间就陪着安安，终于在半个月后，安安叫了他一声‘爸爸’。

那一刻，蒋松照有种经历了一生般的欣慰感，然后一整天都抱着孩子，连蒋父要来抱孩子，他都不肯松手。

天越来越冷，细雪悄落。

吃过午饭，蒋父带着安安出去玩了，程念华坐在沙发打着毛衣。

值了一晚上夜班的蒋松照起床下楼，见程念华一个人，走过去坐下搂住她，懒洋洋地将头买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