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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擦了擦手，忙出去招呼。
透过窗户，程念华看见院子里的沈筱语，她穿着红色棉袄，还留着齐耳短发，比起六年前穿军装时的英姿飒爽，现在倒有几分温婉。
但想起当年她在蒋松照面前的装腔作势，以及对自己的诋毁，程念华无法认同沈筱语表面的气质。
王姨热情地把人请进屋里。
沈筱语环顾了圈客厅：“松照呢？”
“军长在楼上了，一会儿就下来，我去给您倒杯茶。”
王姨回到厨房，见程念华还站在那儿，不由有些疑惑：“程小姐，咋不去客厅坐？”
程念华瞄着客厅那红色身影，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松照……
沈筱语叫的那么亲密，从前只叫蒋松照‘蒋旅长’，而且蒋松照不是说她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
“王姨，您不用管我，也别告诉蒋军长我还在这儿。”
程念华承认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但就是控制不住，想探寻沈筱语和蒋松照现在到底还有什么瓜葛。
王姨也不好追问，应了声便给沈筱语倒了茶过去。
恰好蒋松照下楼来，当看见沈筱语，他脸上掠过丝诧异，而后下意识寻找程念华的身影。
沈筱语眼神发亮，目光紧紧跟随着那高大挺拔的男人。
蒋松照并没有朝她走近，而是疏离问道：“沈同志，你转业结婚后不是跟你丈夫去外地了吗？”
闻言，沈筱语像是被掀开了伤口，伤感地垂了垂眸：“我……跟他离婚了。”
蒋松照皱起眉。
沈筱语望着他，眼中还翻涌着多年前的悸动：“你知道的我是迫于父母的压力才结婚的，而且我早就说过，我……我一直都喜欢你。”
“沈同志，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蒋松照语气重了几分，俨然是不满她这些话，但更庆幸程念华不在，不然被她听了去，还不知道误会成什么样。
沈筱语却委屈起来，激动地跨到蒋松照面前：“因为喜欢你，我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当初你是因为不得不娶程念华，现在你离婚六年，我也自由了，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试试呢？”
蒋松照沉默，但眉头拧的更紧了，眼神也冷了下来。
沈筱语鼓起勇气，轻轻抓住他的手臂：“松照，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蒋松照眼底露出抹烦厌，抽出手正要说话，厨房却传来‘砰’的一声轻响。
程念华愕然回神，才发现自己把筷笼碰倒了。
她抿抿唇，也不再躲着了，直接走了出去。
当看见消失六年的人突然出现，沈筱语满脸诧异：“程念华？你怎么……”
程念华没有看她，而是把视线放在似乎想解释的蒋松照身上，语气冷淡：“晚点我来接安安，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小跑了出去。
蒋松照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留下脸色苍白的沈筱语僵在原地。
天色阴沉，程念华径自往蒋行舟家跑，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会儿是六年前蒋松照和沈筱语有说有笑的画面，一会儿是刚才沈筱语对蒋松照的深情请求。
“程念华，你站住！”
伴着蒋松照一句低呵，她猛然被抓住手，被迫停下脚步。
程念华气急败坏地甩开：“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