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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光速回应了她。
【明晚，你将彻底脱离这个世界。】
冷冰冰的无介质声音，顾司祁却听出慈父为女儿终于清醒的欣慰。
下一句，便是语重心长了。
【彼时灵魂抽离的过程会非常痛苦，剩余的时间，请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吧。】
顾司祁长吁了一口气。
“好。”
她不怕痛，她甚至需要痛。
或许只有狠狠痛那么一次，她才能刻骨铭心地记得，将所有爱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是多么愚蠢的事。
潇清清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一如既往地关心：“司祁，你脸色很苍白，不舒服吗？”
顾司祁摇摇头森*晚*整*理，“我没事。”
明明已经决定放弃，可酸楚还是沿着心脏一遍又一遍泛开。
“没事就好。”
潇清清顺势将她搂入怀中，轻吻她的额头。
顾司祁紧贴他的胸膛，鼻息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却夹杂着一丝陌生的香水味。
这个香水跟她的主人一样，霸道又张扬。
满心酸楚戛然。
“你怎么不接电话？”顾司祁身子不动声色地推开他，语气冷硬。
潇清清愕然一瞬，又故态复萌：“昨晚我加了一夜班，手机没电关机了。”
抬眸的瞬间，他突然注意到墙上的照片，眼底闪过诧异的光，转过头跟顾司祁解释时，又平静无澜。
他说：“这些照片你不要多想，只是年少时帮忙摆拍。”
“嗯。”顾司祁还是捕捉了他刚才微妙的表情变化，“我明白。”
傍晚。
摄影展首映成功的庆功宴，在一番觥筹交错中结束。7
大家都意犹未尽，满脸喜色。
唯有顾司祁唇色苍白，后背还冷汗直冒。
其实从庆功宴开始，她的头就阵痛，像有一个小人拿着锤子敲打她的脑髓。
这跟她七年前刚穿来这个世界，灵魂附体的感觉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是灵魂脱离肉体前的征兆。
系统说带她走，她没想到，速度来得之快。
最后的告别，快得猝不及防，甚至她都来不及做让自己高兴的事。
而此刻，谢珊珊，潇清清几个一起长大的发小，还在嚷嚷着换个地方继续玩。
潇清清下意识看向顾司祁，寻求她的同意。
顾司祁拉了拉他的袖子，“清清，我今晚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家好吗？”
潇清清皱眉问道，“哪里不舒服？”
“头痛。”她揉了揉太阳穴。
“那我们回家找医生给你看看。”潇清清柔声道，眼里却颇为失落。
人群中不知道谁啧了一声。
谢珊珊走过去：“清清哥，等下先让司机送她回去，再打电话给医生过去面诊，一点也不耽误嫂子看病的。”
“是啊，我们都好久没聚过了。”几个发小附和道。
“可是……”潇清清犹豫了。
当着顾司祁的面，谢珊珊用长甲不经意拂过潇清清的手臂，蛊惑道：“清清哥，你又不是医生，回去也没用，难道你不想和我们一起玩吗？”
她特意将“我”字加重，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潇清清瞳色一暗，又安抚地看向顾司祁，“司祁，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吧，我晚点就回去。”
顾司祁只感觉全身所有的热情和精力都被抽干。
她第一次，温顺地点头，“好，那你今晚就痛痛快快地玩个尽兴。”
会所门口。
潇清清牵着顾司祁的手，一起站在在门口等司机开车过来。
他的手轻摸她发梢，叮嘱的语气满是不放心，“到家了就给我发消息，乖乖听医生的嘱咐。”
顾司祁紧紧盯着他的脸，像要刻在脑子里。
司机将车开了过来。
潇清清为她拉开车门，牵着她手送进后座，轻轻关上了车门。
顾司祁却忽然放下车窗，突然开口，“清清。”
“嗯？”潇清清不明所以看着她。
“再见。”
潇清清勾唇回应，“再见，等会儿就见。”
车子慢慢驶离，顾司祁的眼泪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再见，再也不见了，我的清清。
……
另一边，潇清清轻快地返回了会所。
包厢里，他们已经收拾好了。
酒塔叠放在桌子正中央，前面是摆开的扑克牌，赫然是先玩真心话大冒险来热场的节奏。
第一轮是谢珊珊点数最小，点数最大的发小，出的问题是——在场有没有她喜欢的人。
谢珊珊勾着唇，轻晃着红酒杯：“有。”
几个发小不约而同看向潇清清，他的眼里带着笑意。
第二轮，潇清清点数最小，而谢珊珊点数最大。
一个发小没忍住吹了个口哨。
谢珊珊笑着瞟了他一眼，又看着清清，眼波流转。
她紧靠潇清清，用仅他俩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敢玩吗？”
潇清清直勾勾看着她，丝毫不掩饰欲望。
他哑声道：“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