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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她应了一声。
乔涟漪下床的吱呀声回荡在四周,岑桑的心当即便提到了嗓子眼儿。
眼前有秀气的小脚落下,岑桑抬眸,见乔涟漪费力穿上了绣鞋,接着侧身往边上一退。
帷帐被粗暴扯下,榻上的风光一览无遗。
并没有半点人影。
新帝原本和气的态度慢慢变得暴躁,他冷笑一声,转头对上一旁低眉敛目的乔涟漪,扬声问道:
“弟妹,你这房中,可有听见声响?”
乔涟漪诺诺摇头,“并无。”
“无?”新帝上前一步,“方才听守卫说,有只耗子进了这寝房,弟妹还被绊了一下,怎会无呢?”
说着他缓缓伸出手臂。
嗯?这样的动作,简直暧昧至极……
岑桑想,若是此刻躲在床底的不是她,而是君苏墨,他八成会跳起来弑君。
乔涟漪急忙退后一步,“皇上……”
嗯?这还得了?
岑桑当即便握紧双拳!
她本想用人气兑换些什么,可唤醒系统后,却被系统告知,人气都用来还利息了……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突然闻见一股清幽的香味。
很快,一片朱色衣摆掠过门槛,伴着一声娇滴滴的嗔:
“皇上,您怎么走了,臣妾醒来见不到您,好生怕怕!”
这声音……
虽说是刻意吊着嗓子,细细软软令人发酥,可那尾音的气息一听就知是出自何人之口……
贼鹿这厮……牺牲也未免太大了吧?
岑桑险些被口水呛住!
她努力平复心中的诧异。
之前新帝对李暨康的厌恶犹在眼前,虽说贼鹿比李暨康要美上太多,可怎么说他也是妥妥的大直男,怎会在短短几月就转了性?还是在这个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上?
岑桑陷入思绪,直到小拇指边传来一个不痛不痒的力道。
她一惊,只见贼鹿精致的绣鞋正不着痕迹的踩上了她的指尖。
也就是这个提示,令她赫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将手指暴露在外。
她急忙抽回手臂,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后怕。
“鹿妃莫怕,待朕处理些事就去陪你……”
“臣妾不要~”
哎呦我去!这谁顶得住?
岑桑听着贼鹿的撒娇声,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怜惜。
她一个女的都受不住,更何况是男人?
果然,新帝没了脾气:
“好好好,朕陪你睡!”
皇帝扔下艾草,搂着贼鹿缓缓出了寝殿。
殿门随即阖上,岑桑这才受不住艾草的熏香,重重咳出声来。
她费力爬出床底,对着依旧心有余悸的乔涟漪问道:
“大姐,贼鹿这是……变性了?”
乔涟漪急忙转身,翻箱倒柜的拿出两粒药丸,分别塞到岑桑和自己的嘴里。
一抹沁凉在舌尖化开,岑桑只觉,方才还有些混沌的大脑此刻一片澄明!
“贼公子当初也想把我带走,奈何事与愿违。”
乔涟漪悻悻坐回榻,不自觉的抚向小腹。
“……所以,他是怎么成了鹿妃的?”
“是乔柔柔,她当时来得及时,一口咬定贼公子是入宫的婢女,因长得美,被皇后嫉妒,险些丧命,于是,她保下了贼公子,并送到了我的寝殿侍奉。”
说到这里,乔涟漪又无奈一笑,“我这里守卫森严,皇上不许丞相府的人与我相见。”
岑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乔柔柔如今孤立无援,若丞相府赢了,她必死无疑,她这是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兄长这边,这才会向你示好。”
短暂的沉默后,岑桑又不解道:
“皇上何时断的袖?你刚才给我吃的又是什么?”
乔涟漪这才露出了浅浅的笑来:
“哪里是皇上断袖?是贼公子长得太美了,皇上将他当成了女人,这才封了妃。”
“当……当成女人?不能够啊,他们不那啥的吗?这种事,怎么蒙混过关?”
岑桑当即便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
乔涟漪双颊一红,小声道,“贼公子不知从哪儿弄到了媚香,就是你闻到的味道,这种香,对女人影响不大,但男人闻了,就会神志不清……”
岑桑当即便想到了自己方才对贼鹿生出的莫名怜惜来。
她“啧”的一声,俏皮的眨眨眼:
“所以,真正同皇上颠鸾倒凤的,其实不是贼鹿?”
乔涟漪讶然于她的直白,娇嗔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是乔柔柔啦……”
“6。”
她还能说什么?
默了半晌,乔涟漪哀叹道:
“三妹,你如此也不是办法,皇上总有醒来的时候,如今你出不去,身份迟早要暴露,我还听乔柔柔说,皇上对你也有了些心思……”
第82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停,打住……”
一想到新帝的下头模样,岑桑就觉得全身恶寒。
她娇羞的扭捏了一下肩膀,如实道,“我和兮哥哥,已经什么都发生了……”
乔涟漪大惊,“那我……岂不是要改口叫你皇婶了?”
“哎呀,不用啦,我们各论各的…….”
她话音一落,就听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皇上命本宫来给王妃送安胎药。”
岑桑大喜,“贼鹿?”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又阖上,贼鹿端着药碗款步走来,一颦一笑,都尽显媚态。
直到这时,岑桑才看清楚贼鹿的模样。
他梳着嫔妃的发髻,步摇点缀在两鬓,纤腰不盈一握,体态婀娜多姿。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高有些违和。
可这丝毫不影响他倾国倾城的容姿。
他将安胎药递给乔涟漪,隐忍着情绪,下唇颤动。
“乔乔,你可算来了……”
贼鹿“噗通”一声跪在岑桑面前,双手环住她的腰,将俏丽的小脸埋进她的腰窝。
岑桑丝毫没有被贼鹿颤动的双肩触动,只是贱兮兮的掀开他的衣襟往里瞧,嘴上还不忘呢喃:
“这里塞了什么呀,还挺逼真……”
“是水袋。”
贼鹿抽噎了一下,扬起小脸,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终是叫岑桑软了心肠:
“哦,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
岑桑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豆大的泪珠沿着贼鹿吹弹可破的脸颊滑落,一点一点,砸在他胸前的水袋上。
他的声音似乎快压抑不住了,“乔乔,你不能再丢下我了……”
“好啦好啦,不丢下你,”岑桑伸手拍了拍贼鹿的头顶,话锋一转,“你这段时间在皇帝身边,可有发现?”
“嗯!”贼鹿重重点头,“我发现了通往宫门的密道。”
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岑桑当即眉梢一扬,“那还等什么?快,我们带着大姐马上离开,这鬼地方,晦气死了……”
可贼鹿却不为所动。
“怎么了?舍不得皇帝?”岑桑有些讶异。
“……入口在皇帝的龙榻下。”
三人齐齐无语,一时间,四周一片静谧。
怎么能不无语呢?
皇帝的龙榻,除了贼鹿这个“鹿妃”能进,其他人哪儿来的机会靠近?
乔涟漪是君苏墨的妻子,岑桑是霍砚的王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