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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的心瞬间被冻结了起来，呆呆地说道：“去皇宫。”

莫荀紧张地喊她：“长公主？”

姜蘅喉中哽住再难开口，她脸上一片湿冷，半响才抖着手指怔怔地说道：“我害死了谢容凌，真的没有人能救他了……”

谢容凌正与萧钰商讨“以战止战”可行之法。

姜蘅颓然闯了进来，她双目赤红，眼角泪痕未干，眼中的泪却簌簌而下。

两人皆是被这样的姜蘅吓了一跳，萧钰忙问道：“发生了什么？”

姜蘅却只是呆呆的流泪，他看向身后的莫荀。

莫荀紧紧拧着眉答道：“珈蓝烨……死了。”

一时惊起千层浪。

萧钰震惊的问道：“死了？！”

莫荀沉默着点了点头。

萧钰闭上了眼睛，

他疲倦地坐在榻上，略带希冀地问道：“心头血……”

姜蘅骤然咬唇，哭着摇头。

萧钰叹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白虎折双臂，如何能敌地过雄狮？

谢容凌摇头道：“陛下多虑了，此战未尝不能胜。”

他将地图铺于桌上，以军队利弊分之徐徐道来。

“我军虽略少于布拉加，但布拉加若要进攻，必然攻长留。”

“自古城池易守难攻，长留地市险要，加之春种之时，秋收之谷亦在，粮草亦足。布拉加长途跋涉必然军心缭乱，水土不服尚未可知。”

谢容凌跪于地上，眼中傲意凛然：“此战由我坐阵，无败的道理。”

萧钰抿唇叹道：“可是你……”

谢容凌道：“家弟亦再。”

姜蘅咬牙，亦跪了下来：“兄长昔日夺权，我虽年幼，却也出谋划策毫无失手，如今犯下大错，长平愿往前线，助将军一臂之力。”

萧钰微微叹息，此战避无可避。

十万里加急的情报三日后便送到了御书房，

匆匆寥寥的几行字之间，

都在说着两个字——宣战！

第36章

长路行军，自是艰苦。

姜蘅以军医之名随军出征，幸得年少游历时学过骑术，跟得上行军的脚程。

她跟在谢容凌身后，却始终不敢去看谢容凌，亦在心中不断自责后悔。

若是当时能更加果断，亦或是不去抓珈蓝烨，想来也不会酿成此番后果。

夜间驻军，

姜蘅坐于篝火之前，将士见她是女子，知道行军路程艰辛对她颇有照顾。

她看着碗中的食肉，不由得苦笑了两声。

“笑什么？”

冰冷的声音自头顶想起，姜蘅抬头便看见了谢容凌清晰的下颌角。

心中不免又痛了起来。

她说：“此祸因我而起，他们却如此照顾我，我心中有愧。”

谢容凌坐在她身边，摇头道：“此事都有过错，我原以为珈蓝徳木所派暗卫是保护珈蓝烨，便未尝细纠，实则珈蓝徳木早已动了杀心，你抓不抓他结果都是一样的，此战无可避免。”

姜蘅看着烈烈燃烧的篝火，喉中的梗塞终是忍不住，抿唇道：“还有你，我……”

“我很好。”谢容凌打断她的话，声音淡然到仿佛游离世外：“此蛊是珈蓝烨所种，此计是我所策划，无论如何也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

姜蘅心中微顿，着仿佛是谢容凌常挂在嘴边之言。

以往他说这句话是说不想让她干预他的事情，可什么时候开始，这句话渐渐成了让他不想让她自责的安慰？

她说：“谢谢。”

不论如何，她是比之前好受了一些。

谢容凌看着她柔软的眸子，想到那日公主府中姜蘅所选，心中蓦然塌陷了一块，酸软至极，仿佛轻轻一按，百年有万千酸胀喷涌而出。

他收回略带酸涩的目光，强装冷声道：“实话实话，何必言谢？”

姜蘅眼光定在谢容凌的瞳孔之中。

谢容凌的眼睛很亮也很冷，像是世间所有月色都笼聚在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眸里，让她移不开目光，甚至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你的事，总是跟我有关系的。”

谢容凌一愣，没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姜蘅浅浅笑了，谢容凌在军事上可谓智谋骁勇，在感情上却像是一块昌都著名的木头。

可她却无法不直视自己的内心，她依旧喜欢谢容凌。

越是接近他，越是了解他，就越是无法抑制的为他心动。

可谢容凌又是怎样的想法呢？

她张了张唇，到底也没敢问出来。

一是战前不想让他分心，二是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如此行军约半月，大军总算到了长留。

姜蘅眺望群山，峡谷延绵不绝十余里，地处沙漠边缘，尽是戈壁。

“布拉加的兵马已行至沙丘，长留派军援救，已然不敌，不日布拉加的警队将抵达长留。”

军帐之内，右护军指着地形图说道：“约莫三十万。”

谢容凌问道：“我军多少人？”

右胡军微顿：“十五万。”

谢容凌点头，在地势图上看了又看，似在找出这十万破三十万的方法。

账内谈论声四起，将士们提出种种方案与阵型，都被一一否决。

正值困扰之际，布拉加的使臣却来信。

谢容凌目光凛然，那使臣蒙着面，耳上挂着细小的铃铛，微微一动，便叮铃作响。

他无惧无畏地说道：“殿下要我过来谈判。”

他指着姜蘅，狂妄至极：“把她送给大王子殿下做礼物，布拉加可考虑退军。”

第37章

仿佛是胜券在握，以上位者的姿态说着“考虑”二字。

话音未落，一把匕首便横在了他的颈间。

莫荀冷漠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具尸体：“再说一句，我便杀了你。”

使臣淡然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莫荀抿唇，眼中寒光乍现。

姜蘅叹道：“别杀他。”

莫荀垂眸，微微不甘的收回匕首。

使臣笑道：“希望盛国好好考虑。”

姜蘅挑眉，看向谢容凌。

只见他眼底依旧泛着冷意，道：“使臣留下，其余人出去。”

将帅们面面相觑，虽不解这是何意，但还是纷纷退了出去。

使臣脸色淡然：“将军这是何意？”

谢容凌未有回答，姜蘅心下了然。

她淡笑着说道：“大王子想必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吧。”

使臣一怔，将面罩取下，一头金发赫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碧蓝的眸子不想珈蓝烨般清澈隐隐带着邪恶，而是如鹰般凌厉的、狂野的眼神。

方才他一进门，脚步稳健，却不见尘埃，姜蘅便知他轻功了得。

面对匕首仍能淡然处之，身形气势皆不似常人。

姜蘅一猜便知他是珈蓝徳木，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她问：“我实属想不明白，为何你们兄弟二人非要一个我不可？”

珈蓝徳木侵略的眼眸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