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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整理完毕，胤禅昨夜宿在乾清宫没回来，她带着文茵吃完了早饭，看她和比格在院子里撒欢。

一人一狗，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把葡萄架上的几串仅存的葡萄全都给祸祸完了，又去折腾桂花树，如澈看得头疼，刚想训斥，就听见采菲来通传。

“娘娘，坤宁宫来了消息，请您过去。”

“皇上下朝了？”

“嗯。”

“行，本宫知道了，采薇，你把文茵抱回去，别让她随意出来走动，还有比格，关在笼子里看好，千万别让人把它给放出来。”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隔壁的猫刚犯了大错，她养得狗也挺打眼的，难保皇后不会借题发挥，胡乱找个借日，开罪到比格身上。

“是，娘娘放心，我看牢永寿宫，没有您的命令，谁都不放进来。”

“你一向妥帖，本宫走了。”

咸福宫在永寿宫斜上角，隔得并不远，如澈干脆步行着去，路过翊坤宫时，正好遇上了刚出门的宜嫔姐妹，相互见礼过后，三人便同行了。

宜嫔落后她一步，主动关心道：“贵妃娘娘面有倦色，昨晚没休息好吗？”

哪里是没有睡好，是她特意让人化的憔悴妆。

如澈苦着脸，悲愁道，“遥想当年，通嫔和本宫前后有孕，万黼的岁数比胤禅就大一点点，本宫看见他，就想到了胤禅。同样都是早产，怎么他不但没有好起来，反而遭了横祸？思已及人，本宫当真是于心不忍，总是梦见胤禅被人害了。”

“娘娘莫要伤心，三阿哥身强体壮，是个有福气的，自然有神佛庇佑，百病难侵。”

如澈的神情舒缓了下来，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善意，“那便借宜嫔妹妹吉言了。”

见姐姐在贵妃面前讨到了好，郭络罗贵人也不甘示弱，“娘娘若是放心不下，不如去宝华殿为阿哥祈福，忧思伤身，皇上也不愿看您总是不安呐。”

“这倒是个好主意。”

如澈眼睛微亮，抚掌赞同，“正好，宫里的姐妹都该去拜一拜，一则为了超度万黼亡魂，让他来世富贵，二来也是为阿哥公主们祈福，企望他们平安顺遂。”

“娘娘素来是好心肠，难怪宫里无一不心悦诚服，我们姐妹也是有福气，才能地娘娘庇佑。”

明明是奉承话，宜嫔却说得真诚动听，让人舒心，“嫔妾少不得也要去敬炷香，算是对万黼的一片心意。那孩子乖巧听话，喝药时也不哭闹，嫔妾去看了几次，实在是心疼。”

宜嫔性格爽利，看着大大咧咧，却也不是个傻大姐，快进咸福宫时，便拿着帕子掩住眼角，带出了几滴泪来。

一进门，她们的表现便被康熙看到了眼里，“怎么了这是，走着走着还哭起来了，怎么外头的风沙迷了你的眼睛？”

“都什么时候了，皇上还这样说，难道臣妾在您眼里是那没心肝的人吗？”

第102章 结果

宜嫔佯装生气，把刚才在外头和如澈的对话娓娓道来。

听到她们说要去祈福，康熙冷凝的脸色稍微融化，对着如澈道，“康贵妃仁心仁德，此计甚妙。之前长生夭折得突然，朕只顾着伤心，倒忘了替他做一场法事，如今正好和万黼一块，请来大师好好办上一场，也驱一驱宫里的邪气。”

皇后的脸色不好看了，觉得康贵妃是越俎代庖，没安好心。

插话道：“皇上为国事忧心，哪里想得到这些小事，此事是臣妾疏忽了，等到此事过去，再让钦天监择个好日子，让众姐妹一同去尽尽心吧。”

“嗯，此事交给你，朕也放心，别在这站着了，去坐吧。”

皇上和皇后率先入座，如澈看了眼神思不属的佟佳贵妃，也坐了下去。

嫔妃们陆陆续续都到了，坐在两旁，神情肃穆，咸福宫的宫人们跪了一片，颇有些三司会审的架势。

“梁九功，昨夜审问的结果如何？”

“回万岁爷，所有人都说事发时在屋里伺候，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不过经过严刑拷打，奴才终于撬开了咸福宫太监孙威的嘴。”

梁九功拍拍手，抬上来一个后背皮开肉绽的太监，“他是粗使太监，当时正在后头烧水，据他招认，用完晚膳之后，敬嫔心思不定，似乎有些慌张，而且在院子里隐隐听到猫叫声。”

“猫叫？只他一人听见了？”

“不止他，不少人都听见了，不过猫叫声像极了小孩哭闹，他们以为是阿哥在哭，便没有留心。”

康熙转过头，“敬嫔，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臣妾冤枉啊。”

敬嫔本来胆子就不大，此刻全然不顾仪态，整个人跪趴在地上哭喊，“皇上，臣妾心思不定，只是因为您去了承乾宫，而不是像往常一样翻牌子……臣妾原本还以为您今晚会来我这里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

康熙按了按眉心，“行了，你起来吧，朕要去哪，不是你一个妃子能置喙的，你好歹是一宫主位，注意影响。”

“是。”

敬嫔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康熙看了梁九功一眼，后者继续说。

“孙威还说，他曾经看到有人在院子里走动，看身形像是在敬嫔身前伺候的张喜全。之后奴才又提审了张喜全，他原本还死咬着不开日，后来经不住刑也招了。”

“他说长春宫的如梅姑娘找到了他，要他帮忙行个方便，在晚膳后的这段时间看住院子，不要让人出来，至于对方干了什么，他是半点都不知情，只是拿着那人二十两银子而已。”

他让人呈上来一个藏蓝色的布包，里头装着几个银锭，“奴才已经搜过了，银子一直被他藏在被褥里，打算等过几天送出宫去。”

“长春宫的人？”康熙扫了惠嫔一眼，“你继续说。”

“奴才又去了长春宫，把如梅关押起来拷问，她倒是硬气，都快打死了仍咬死说不知道，后来奴才用她家人威胁，才让人吐出实情。”

梁九功把一张罪状呈了上去，“招认之后，如梅喊了声对不起主子，便咬舌自尽了。”

“哼，倒是个忠仆，可惜所托非人。”

康熙看了眼罪状，勃然变色，大发雷霆，“惠嫔！你可真是蛇蝎心肠，不仅指使宫女谋害万黼，连当年通嫔早产，竟然也同你有关！好一个纳喇氏，竟然教出了你这么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惠嫔方寸大乱，若说只有用猫尸吓人这一件事，她还能安然地说跟自已没关系，但从前害通嫔小产，确实是她一手策划，想不到事到如今竟然能被翻出来。

她压抑住不安，强行冷静了下来，辩解道：“皇上，如梅是臣妾身边的二等丫头，一直甚少在里头伺候，臣妾怎么会把如此隐秘的事交给她，而不是交给自已的心腹？您不要听信她胡言乱语，明明是有人故意污蔑臣妾啊！”

“还在胡言乱语！”

康熙拿起茶杯，砸在她的脚边，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裙摆上，晕开点点神色的水花。

“如梅已经招供得明明白白，当年你何时和宫外联系，信件藏在何处，又送了什么药进来，经过了几个宫人之手，朕一查便知。你不肯认罪也没关系，等真相大白，你就是欺君，罪加一等！”

惠嫔抬头，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望而却步，“臣妾……该死，当初通嫔早产，确实是臣妾让人在她的安胎药中动了手脚。可是皇上，事出有因，通嫔仗着怀孕，屡屡以下犯上，臣妾气不过，才想教训她一下。”

“教训？说得如此轻巧，可见你毫无悔改之心，你和通嫔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下手！”

“皇上，臣妾若真想害她，何不趁着她胎像不稳的时候就出手？臣妾只想着让她让她难受几日，却不想她直接早产了。”

如澈冷不丁道：“是吗？本宫怎么记得，当日通嫔等胎像坐稳，才对外说出消息来，只怕惠嫔想动手都没有这个机会吧？”

荣嫔阴恻恻地跟在后面补刀，“是啊，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只可惜了通嫔和万黼，被她害得早产，身子瘦弱不堪也就罢了，眼看着有了些起色，快要养住了，却被她直接痛下杀手给弄死了。”

敬嫔方才无端被连累，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此刻卯足了劲地落井下石，“啧啧，这样狠的手段，说是血海深仇也不为过，可通嫔向来谨小慎微，不知哪里得罪了惠嫔，才落得如此下场？说起来，惠嫔自已也是生育过的，怎么忍心一再对一个襁褓幼童步步紧逼呢？”

听到她们添油加醋轮番说完，康熙已经是脸色铁青，“惠嫔，你还有什么话说？”

“臣妾实在冤枉，皇上，早产的事臣妾认，可用猫吓人一案，确实和臣妾没有半点关系啊。”

“没有？那你前几天往启祥宫跑干什么？如梅亲日招供，说你们曾关起门来密谋了将近两个时辰，外头的宫人皆是见证！这个时候你说和你没关系，谁会相信？”

安嫔被牵连其中，脸色一白，“皇上明鉴，臣妾，臣妾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