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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疼啊！”苏岩立即开始叫。

　　辛夷也不管他，只拉着他就要走。

　　也是在这个时候，苏岩终于发现了站在旁边的司近。

　　原本还醉蒙蒙的他倒好像是一下子清醒了。

　　然后他也明白了辛夷这反常的情绪是为什么。

　　“谈总。”

　　虽然尴尬，但苏岩还是笑着打了声招呼，“您也在呢？”

　　司近只敷衍着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会所的经理也赶了过来。

　　原本他看见地上碎落的花瓶第一反应是要赔偿，但在看见司近的这瞬间，他脸上立即展开笑容，“谈总，您怎么在这边？我刚从六楼下来，没见着您。”

　　司近没说什么，只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那助理的反应倒是极快，直接上前将一张银行卡递给那经理，“花瓶多少钱？我们照价赔偿。”

　　“这不……”

　　“不用了。”

　　辛夷却是突然说道，一边看向苏岩，“花瓶是我打碎的。”

　　“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受伤？”

　　苏岩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她的手就要看。

　　辛夷看着他那样子就知道——他看似清醒了，其实神志还是在神游。

　　所以她只能继续说，“你的卡呢？”

　　“什么卡？”

　　“你说什么卡？”

　　辛夷深吸口气，手已经快忍不住要去掐他了，那边的司近却已经说道，“也没有多少钱，不用这么客气。”

　　话说着，他也看了那经理一眼。

　　会所经理赶紧说道，“谈总说的是，其实我们这花瓶也不值钱的，几位没有受伤就好，我这就让人将东西收拾走。”

　　“那我们走吧。”

　　苏岩现在压根就不想动脑子，也管不了什么场面，只拽着辛夷的手，“回家睡觉了，我头晕。”

　　辛夷默默地收回了准备掐他的手，嗯了一声。

　　“回见。”

　　苏岩懒懒的跟司近说了一声后，开始晃悠悠地往前。

　　司近依旧站在那里不动，眼睛看着两人的背影。

　　“谈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司近这才收回目光，“没事。”

　　话说完，他也抬起脚。

　　两步过后，助理这才想起提醒他，“谈总，我们不是要去六楼……”

　　“不去了。”司近说道，“车钥匙给我，你上去跟他们说一声吧。”

　　他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情绪，却并不容质疑。

　　助理只能应了一声。

　　司近就这样自己进入了电梯。

　　然后再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正好这个时候，他看见辛夷扶着苏岩上车。

　　苏岩似乎又有些不高兴，手不断地挥舞着，差点将她鼻梁上的眼镜再次扫落在地。

　　但她也没有管，只将他塞入车厢内后，这才抬手将眼镜扶好，再上车。

　　司近就坐在那里看着。

　　等前面的车开动时，他很快又跟了上去。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同……自虐一样。

　　他认识秦慕雪很久了。

　　所以，他也很了解她。

　　所以，他能从她跟他人的相处中，判断出一些信息。

　　比如……她和他的感情如何。

　　而此时虽然司近很不想承认，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她跟苏岩在一起……很放松。

　　这是一种舒适的相处方式。

　　司近也明白，人与人之间能做到舒适，那已经是最好的相处。

　　车子驶过深城的街道，路过几座办公大厦，又经过了几个小区和学校。

　　最后，开入了一个别墅区。

　　那里的安保森严，司近虽然有办法进去，但并没有继续跟着。

　　他慢慢将车停了下来，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尾灯。

　　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他才从口袋中拿出香烟和打火机。

　　那把打火机已经太久了。

　　再加上他经常拿在手上看，上面的漆已经掉了许多，犹如一个时间老人，正在提醒着自己——她已经走了很远了。

　　远到似乎自己不应该再去打扰。

　　司近的手指轻轻在漆面上摩挲着，再闭上眼睛。

　　喉结滚动，试图将那里哽咽的情绪压下。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谈先生。”

　　是照看他母亲的护理打来的电话，“您现在还在深城吗？您母亲她今天傍晚身体不太舒服，我们现在在医院，医生说您最好回来看看呢。”

　　司近抿了一下嘴唇，再看了看前方。

　　“我知道了。”他说道，“我很快回去。”

第397章 只能是她

　　司近乘坐当天晚上的飞机回到了藤城。

　　但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母亲正和厉池柚在病房中聊天。

　　他母亲的脸色看上去并无异样，就连笑声都是一片浑厚。

　　司近看着，眸色立即沉了下来！

　　而厉池柚也很快发现了他的到来，嘴角上的笑容敛了敛，再起身说道，“阿近回来了。”

　　司近没有回答她的话。

　　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那阴郁的脸色让谈母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想要说什么，厉池柚却是抢在她之前开了口，“正好我还得出去打个电话，阿近，你来陪阿姨说说话吧。”

　　话说着，厉池柚站了起来，一边朝谈母笑了笑后，一边退了出去。

　　谈母看着她那样子倒是有些心疼了，“你看你，怎么能对人家那样？好歹人家也是来看我的。”

　　司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直接走过去，拿起了她床边的病历。

　　谈母知道他在想什么，眉头也一下子皱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怕我是装病让你回来的？”

　　司近迅速翻了一圈，又将病历放了回去，说道，“我关心您而已，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这身体也就这样了，现在看着是好好的，指不定哪天就突然一倒，再醒不过来。”

　　谈母的话说完，却发现司近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脸上甚至连半分的触动都没有。

　　谈母抿了抿嘴唇，又继续说道，“你这是听我说话了吗？”

　　“听见了，但您说的这种情况谁都有。”司近平静的回答，“如今年轻人固然脑梗心梗死的也不是没有，而且现在每天那么多意外，谁能想到未来会发生什么？棺材里装着的是死人，不是老人。”

　　他这句话倒是让谈母回答不上来了。

　　她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话能被司近这样堵住，表情在变了变后，这才继续说道，“所以呢？你是想说你可能死在我前面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让您放轻松一些。”

　　“你这是想让我轻松吗？你要是真想让我轻松，那就赶紧去结婚，再要个孩子！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了，现在看你依旧是孑然一身，你让我怎么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司近反问，“就算我现在出了什么意外半身不遂，只要有钱，依旧有一堆人排着队想要伺候我。”

　　“司近！”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司近也不再跟她兜圈子，“但您想让我结婚这条路还是免了，您想让我跟厉池柚结婚这个念头更是荒唐。”

　　“为什么能是荒唐？柚子有什么不好？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而且她不是在你功成名就后才跟着你的，是从一开始她就已经……”

　　“如果要从这一点论起，那您应该想起的，是另一个人才对。”

　　司近将她的话打断。

　　谈母顿时僵住。

　　脸上的表情在变了变后，她才咬着牙说道，“你是说秦慕雪？但问题是现在秦慕雪已经失踪了！你难不成还……”

　　“她回来了。”司近说道。

　　“什么？”

　　“她回来了。”司近把话重复了一遍。

　　谈母的表情变了变，在过了一会儿后才说道，“你们……见过了？”

　　“嗯。”

　　“那她……”

　　“目前还有一些其他的情况，但我想告诉您的是，我这辈子真的只可能跟秦慕雪结婚，请您尊重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