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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永昌伯爵府,拜过天地之后,墨兰同其他的新嫁娘一般,端坐在新床上,等着梁六郎的到来。
梁六郎满身酒气地来到新房,对着新房内的喜婆与女使说道,“都下去领赏吧。”
喜婆与女使们道了谢,便高高兴兴地撤出了新房,屋里只剩下梁六郎与墨兰两个人。
梁六郎来到墨兰的身旁坐下,看着墨兰端坐着身子,双手拿着团扇遮着面,梁六郎小心翼翼的对着墨兰问道,“娘子,可以把团扇放下来吗?”
墨兰出声说道,“新妇遮面的团扇要官人亲自拿。”
梁六郎听着墨兰温凉如水的声音,伸出手握住墨兰的手拿掉团扇。
墨兰不似平日里淡妆的模样,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白里透红的肤色中增添了一抹妩媚的嫣红。
梁六郎不禁有些看呆了,对着墨兰说道,“娘子你好美。”
墨兰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难免有些害羞,对着梁六郎说道,“听闻官人是广云台的常客,广云台里的那些行首属魏行首最为绝色,官人莫不是哄我。”
听到墨兰提起广云台,梁六郎连连发誓,“自从与娘子定亲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没有去过广云台,更没有出去厮混过,我对娘子说的话,都是真的,以后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娘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墨兰不禁捂着嘴笑了起来,“我又不是河东狮,官人这话若是让旁人听到了,定要笑话于你。”
“娘子笑起来可真好看。”
房间里散发出一股温馨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慢慢融化在两个人这份纯粹的感情中。
梁六郎轻轻拆下墨兰的发髻,一头乌黑的头发垂了下来,梁六郎在墨兰的额头轻轻一吻,柔声说道,“不要害怕。”
“公子,我们小娘肚子疼的厉害,公子您去看看吧。”
屋外响起了女使的声音。
墨兰把梁六郎推开,坐起身来,对着梁六郎问道,“外面是谁在说话?”
梁六郎自然知道是春柯身边的女使银月,可梁六郎不想这些事情破坏了他与墨兰的洞房花烛之夜,于是对着墨兰说道,“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不用理睬。”
可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墨兰起身走出屋子,对着云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在说话?”
云栽见墨兰走了出来,对着墨兰说道,“姑娘你怎么出来了,外头风大,小心着了凉,不过是不相关的人罢了。”
早在银月闯进院子的时候,云栽便让婆子把银月给扣住了,可那银月力气也是出奇的大,竟挣脱了婆子,来到新房外喊了起来,这才让墨兰给听到了。
墨兰看着被牢牢绑住口中还塞了一团布的银月,示意婆子把银月给解开。
银月被解开后,来到墨兰面前,跪在地上,对你的墨兰说道,“大娘子,我是春小娘院里的女使,我们小娘腹中怀有公子的孩子,如今小娘腹痛难忍,请大娘子开恩,放公子过去看看我们小娘吧。”
此时,梁六郎拿了一件披风披在墨兰的身上,对着银月说道,“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轮得到你来这里撒野,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慢着。”
墨兰出声阻止,对着梁六郎问道,“方才这个女使说的春小娘,是谁?”
梁六郎闪烁其词的对着墨兰说道,“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
墨兰继续追问道,“哦,一个妾室?可方才我还听她说,春小娘腹中怀了官人你的孩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太过复杂,容我以后再慢慢同娘子解释,今日是你我大婚之夜,莫要让这些事坏了我们的好事。”
梁六郎本以为墨兰会发火,谁知,墨兰竟对着梁六郎笑着说道,“既然是官人的孩子,春小娘如今又腹痛难忍,不如我们请了郎中,一同过去看一看吧。”
说罢,墨兰便对一旁的云栽说道,“快去,请个郎中过来,要好的郎中,府里的府医想必是医术不精,要不然春小娘怎么会到现在还腹痛难忍,非要公子过去,去外头给春小娘请个妇科圣手。”
梁六郎没想到墨兰会这样做,他本想同墨兰说让府医过去看看便是,可如今看墨兰这副阵仗,他倒是不敢说话了。
墨兰回到屋里穿戴整齐,不过一会儿,云栽便把郎中给请回来了,墨兰对着云栽说道,“这位女使在外头站了半响,怕是会着凉,你把这位女使带进屋里,给她熬一盅去寒气的汤药。”
银月一听急忙解释道,“大娘子,奴婢无碍,小娘还在等着奴婢回去呢。”
云栽明白墨兰的意思,是不想银月回去给春小娘通风报信,随之应道,“姑娘放心,奴婢最是擅长熬制汤药,奴婢定会好好照顾这位银月姑娘,绝不让她染上风寒。”
随即,墨兰便带了郎中,和梁六郎一起去了春小娘的院子里。
第181章 拿乔
墨兰与梁六郎带着郎中刚进春柯的院子,便有女使去向春柯禀报。
“小娘,公子与大娘子来了。”
春柯心里一惊,对着女使问道,“大娘子?哪个大娘子?”
女使对着春柯解释道,“是今日刚嫁进府里的盛大娘子。”
春柯刚想要开口问一问怎么不见银月回来,墨兰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春柯躺在床上,只穿着中衣,脸色红润,哪里是生病的样子,见到墨兰与梁六郎,春柯也并起身,而是对着墨兰与梁六郎说道,“奴婢见过公子,见过大娘子,奴婢身子不舒服,起不了身,还请大娘子莫要同奴婢计较。”
墨兰看着春柯只觉得好笑,这样做作却入不了眼的手段,她莫不是从话本子上学来的吧。
墨兰笑着说道,“无碍,我既嫁了进来,官人的孩子便也是我的孩子,春小娘怀孕辛苦,方才听你身边的女使来报,说你身子不舒服,我和官人特意带了郎中来,先诊脉吧。”
春小娘对着墨兰说道,“如此,便谢谢大娘子了。”
话虽然是对着墨兰说的,可眼神便是看着梁六郎,墨兰看在眼里,却并未说什么。
女使把床幔放下后,郎中才被叫了进去,只见郎中从药箱里拿出一块帕子,铺在了春柯的手腕上。一旁的女使壮起胆子对着墨兰说道,“大娘子,小娘自怀胎以后,脉象一直都是府里的郎中看的。”
经过女使的提醒,春柯隔着床幔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替她诊脉的郎中不是府里的,春柯伸回了手,对着墨兰说道,“是啊,大娘子,奴婢的胎一直都是府里的郎中看的,大娘子还是把府里的郎中叫来吧。”
墨兰假装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