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青秦延青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秦延青秦延青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秦延青秦延青)
曲星河摸摸口袋,身无分文。
他们三个人凑不出来一块钱。
沈清辞说:“不能少点吗?”
曲星河弱弱地说:“她就算只收一块钱我们也给不了啊。”
他们的口袋比脸还干净。
主人家看出来他们没钱,就给了个主意:“这样吧,你们帮我把今天的农活干了,就让你们住一天。”
“好,那就麻烦您了。”应淮答应下来,三个人这才进了屋。
主人家给他们泡了壶茶,又给他们端了点瓜子花生,让他们先休息一下。
曲星河又和那个小姑娘瞧对眼了,他特别喜欢小朋友,就蹲下身子来逗小姑娘,“你多少岁了呀?”
小姑娘吸吸鼻子,怯生生地回答:“七岁了。”
她太瘦小了,看起来才五六岁的样子。曲星河想起来曲熹,差不多也是这个年龄,顿时更加怜爱了,“你爸爸妈妈不在家吗?”
“爸爸妈妈都在外面……”小姑娘身上脏脏的,一张脸也黑黑的,声音低到听不清,“没有在家里。”
主人家听见他们的对话,“她爸妈在外面打工赚钱,回来不了,我是她奶奶,她是我带大的。”
她拍拍小姑娘的脑袋,“去山上捡点柴回来烧,一会儿要做饭了。”
小姑娘点点脑袋,转身往山上走去。
曲星河不可置信,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以一个人去捡柴?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沈清辞也问:“她一个人能行吗?”
“她能行的,不用担心。”妇人见怪不怪,又开始给他们三个指派活,“你们谁去把猪和鸡喂了?”
沈清辞自告奉勇,“我来!我来!”
他要在应淮面前好好表现,他是一个会喂猪的好男人!
妇人看他那猴急的样子,总觉得让他去喂猪,猪就会从猪圈里拱出来,果断看向应淮,“还是你去吧。”
她又指着沈清辞,“你过来做饭。”
曲星河眨着大眼睛,“那我呢?”
妇人一看他那双手就知道他一点活都没干过,加上他那张脸太乖了,看起来像个学生,就没有刁难他,“你坐着玩就行了。”
别人都有活干,他为什么就只能坐着?
曲星河翘起嘴,自己给自己找活干,“我去和妹妹一起捡柴吧。”
他转身跟着小姑娘上了山,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小姑娘小名叫谷雨,是个留守儿童,家里穷,很早就开始干活了。
曲星河什么都不懂,一路上还要靠谷雨教他。谷雨很懂事,话也不多,小小的身子灵活地在山间穿梭。
她把捡来的柴交到曲星河手里,又去摘了点野果子给曲星河吃。
曲星河没见识,什么都觉得惊奇,吃一口就叫一声,像是触发了某种开关。
因为多了曲星河这个拖油瓶,今天谷雨捡柴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快到日落,两个人才慢腾腾地往回走。
曲星河衣服口袋里揣了不少野果,全是谷雨给他的,可以说是满载而归。他帮忙拖着一捆柴,已经成了谷雨的小迷弟,“你爸爸妈妈不在,其他人会欺负你吗?”
“以前会,现在不会了。”谷雨头也没回,马尾辫甩来甩去。
曲星河觉得她好强大,微笑着说:“我爸爸妈妈也不在了。”
谷雨以为他爸爸妈妈也是出去打工了,就说:“他们不在,你就要保护自己,不能让别人欺负你。”
她声音不大,平静自然:“他们要赚钱,你不要怪他们。”
曲星河眼睛有点湿润,自从他爸妈走了以后,他就失去了依靠。他甚至比不上这个小姑娘,谷雨会强大自己,而他只会在原地踏步。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曲星河说:“一定会的。”
到了家里,谷雨把柴带去了厨房,帮忙烧火。
沈清辞会做饭,只是面对这种纯天然的炉灶,他明显不会掌控火候,全靠主人家在一旁指导,手忙脚乱的,倒也是做了一桌菜出来。
他们做饭,应淮独自站在院子里,残阳落到他的肩头,像是披上了一层圣斗士的铠甲。
他好像刀枪不入,又好像遍体鳞伤。
曲星河走到他身边,很轻很轻地说:“谷雨是留守儿童,她爸爸妈妈从来没有保护过她。”
应淮看了他一眼,“嗯。”
“网上说,小时候缺爱的人,长大了就会渴求爱。”曲星河伸出手,缓tຊ缓握紧,把光抓在手心,“我从小生活在爱里面,所以当我面对老公给我的爱时,我只觉得畏惧,我没有明白那份爱的珍贵。”
“所以你到底是在渴求爱,还是在畏惧爱?”曲星河缓缓问。
应淮轻笑一声,“星河,不用担心我。没关系的,真的,都没关系的。”
天气预报今日有雨
晚饭做好了,应淮收敛了情绪,和众人一起进了屋吃饭。
观众们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儿,偶尔会有一两条弹幕说觉得他今天情绪有点低落,但也没人在意。
吃过晚饭,曲星河照旧被当成了小孩子,让他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成为了一个毫无作用的透明人。
应淮和沈清辞则是一起去洗碗。
曲星河能怎么办,他只能对着谷雨哭哭啼啼,说着自己的不容易,最后还要靠人家小姑娘安慰他。
应淮烧滚了水,垂着眼默默地洗碗。他话很少,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地听别人说话,他本身的气质好像就是这样,温柔恬静,不动声色地流入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
沈清辞偷偷看他,接过碗清洗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顿时手一缩,脸红得要命。
他在那里疯狂自我攻略,应淮却看也没看他一眼,冷着脸洗好了碗,“你洗干净以后,把灶台擦干净,把碗筷放到碗柜里。”
说罢便离去了。
沈清辞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抓紧时间把手里的活干完,又跟着走了出去。
夜晚的风有点凉,应淮坐在门槛上,晚风吹动树梢,把他额前的碎发也吹起来不少,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沈清辞坐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而坐。
“起风了。”沈清辞说,“你的头发乱了。”
应淮轻轻地“哦”了一声,目光依然望着前方的道路。
他暗恋了十年的人今天结婚,他却只能站在天涯海角,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遥望。
他觉得自己可悲,可他又感觉那么无力,没有反抗的余地。
沈清辞继续偷看他,“那个……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吧?”
应淮说:“读书,毕业,出来工作,没了。”
他太敷衍了,沈清辞听出来他不想说,就自己说下去:“我小时候很调皮,经常闯祸,我爸就拿着棍子追我,他追我就跑,我经常被他追着跑完一整条街。我邻居可坏了,他每次都帮着我爸揍我。”
应淮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爸就说,我这种性子,以后讨不到老婆……”沈清辞又偷看他一眼,没敢把话说下去。
应淮没心情搭理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就已经把他的心力全部耗尽。
沈清辞欲言又止,他觉得这不是一个适合表白的时机。晚风吹乱了应淮的头发,他抬起手,把应淮额前的头发整理好,低声说:“总会有人陪着你,开心一点。”
应淮抬起眼看他,打掉了他的手。
沈清辞心头一紧,默默收回手,转身离开。
另外一边,曲星河还蹲在地上跟谷雨一起看蚂蚁,谷雨跟他说蚂蚁搬家就是要下雨了,曲星河还不信,非要跟她打赌,赌了十根棒棒糖。
沈清辞郁闷地找到曲星河,“我感觉我还没表白就被他甩了。”
曲星河去偷了一点白米饭,蹲在地上喂蚂蚁,头也不抬:“应淮哥很难追的,你要多试几次。”
“我感觉要是表白了,连朋友都做不成。”
曲星河一门心思全在蚂蚁身上,“不表白就是懦夫,我鄙视你。”
他这叫童言无忌,沈清辞却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就应淮那种态度,谁敢去表白啊!
天色完全暗下来,谷雨打开了门前的小灯,一群人坐在门槛处吹风。
应淮始终神游天外,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是礼貌地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