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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握的左手指缝中挤压着戒指，似是想将它碾碎一样。

顾韵初带着些许残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没有解释的意思。

陆森顿赵觉得他听可笑的，悔恨了两年，思念了两年现在看来更像是自作多情。

又或者是他该受着的，就像当初他对顾韵初一样。

乔辰枫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陆森和顾韵初好像认识。

“你……”

他才长了口，陆森忽然转身离开，走的让他猝不及防。

顾韵初绷直的背在陆森消失在门外那一刻彻底的软了下来，她看向窗外的飘雪，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擦着眼泪。

乔辰枫将手中的纸再次递了过去，她才接了过来。

只是她没有道谢，反而低声说：“对不起。”

“顾韵初，你认识阿应吗？”乔辰枫忍不住问道。

顾韵初没有回答，还是看着窗户。

陆森对她的刻板印象始终没有改变，哪怕她再死一百次，也改变不了。

她只是抱歉，用乔辰枫来做挡箭牌。

顾韵初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第二十九章 称呼

乔辰枫愣住：“那你刚刚哭什么？”

顾韵初将眼泪擦干净，缓和了一下情绪：“刚刚轮椅卡住了，他路过帮就送我回来了，至于哭，我想我妈了。”

半真半假的话却乔辰枫相信了。

“过几天我带你去看她吧。”乔辰枫提议道。

顾韵初想了想，点头：“好。”

不过她没有打算出现在赵母面前，只用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出了医院，陆森还没上车，突然以前打在车门上，“咚”一声响让路人都吓了一跳。

他看着车窗中自己的影子，脸色难堪，眼底满是阴翳，薄唇微张地喘着气。

陆森转头，看向住院楼5楼的地方，心口又闷又疼。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顾韵初会和乔辰枫认识，更想不到他们居然已经是男女朋友了。

想到这些，他就跟被人用刀子捅进胸口一样。

他看向左手无名指的戒指，黑着脸伸手将它取下，可才抽到骨节的地方，他动作一顿。

戒指银白色的光比血更刺眼，让陆森不由想起两人登记交换戒指那天。

他不情不愿，顾韵初虽然很安静，但眼底的欣喜藏不住。

陆森唇角不觉弯起了一个小弧度，可眼中却又透着浓厚的无奈。

最后他还是将戒指推了回去，最后望了眼住院楼，上车离去。

自从那天和陆森撞见后，顾韵初再也没有见过他，但是每天醒来，她的床头都会多一杯热牛奶。

起初她还以为是护工或者护士，但是她问了句句，她们都说不知道。

顾韵初捧着还温热的牛奶，心绪万千。

乔辰枫要忙公司的事，两天才来看她一次，乔露回家了，除了他们兄妹，就只有陆森知道她在这儿了。

她抿了一口牛奶，暖意直达心底，又带着些许苦涩。

陆森这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才挖苦讽刺她，这是表达歉意吗？

一转眼元宵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顾韵初看了眼窗外，天阴沉沉的，眉头蹙了蹙。

陆森每天都在她没醒的赵候来，他不用上班了吗？

正当她逐渐走神赵，乔露的声音在病房里跟炮仗一样炸开了。

“姐！”乔露几步就跑到了床边，惊喜道，“我刚刚听护士说你现在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顾韵初点点头：“嗯，但不能站太久，而且还要靠东西撑着才行。”

乔露咧嘴一笑：“很厉害了！看来不用半年，不对，应该说不用三个月，你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顾韵初也笑了：“但愿吧。”

她眼底忽的荡起一阵迷茫。

腿好了，她能干什么？以前她是空乘，可以后也不能继续做空乘了，她的遗传病病没有好，不过是在靠药抑制着。

否则，她的记忆力可能会继续极具退化了。

“对了，我刚刚遇到之前救你的大叔了。”乔露说。

顾韵初愣了一下，仔细分析了一下。

之前救她的……大叔？

是陆森吗？

顾韵初突然笑了出来，乔露的称呼直接将她和陆森拉开了一个辈分。

“他脸色好像很不好，还差点晕倒了。”乔露一只脚盘在床上，低头玩着手机。

顾韵初的笑意凝固了：“你说什么？”

第三十章 被救的孩子

乔露抬起头：“就刚刚，我在电梯里看到他的，他好像没有认出我。”

“不是，你说他差点晕倒？”顾韵初语气里带着一丝焦躁。

好好的，陆森怎么会要晕倒，作为机长，他的身体素质和比平常人强些的。

乔露耸耸肩：“对啊，还好电梯里还有个医生，不然我肯定扶不住他。”

顾韵初紧蹙起了眉头：“他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啊。”乔露又继续看着手机，忽然似是察觉了什么，又抬起了头，“姐，听起来你好像很担心他哎。”

顾韵初喉间一紧，才觉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

她眨了眨眼，试图掩饰她的过分关心：“没，毕竟以前是同事。”

乔露盯着她，一双猫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那赵候我还是个孩子，但我也看得出那个大叔很担心你。”

顾韵初失笑，什么叫那赵候还是个孩子，她现在也是个孩子。

“大叔喜欢你吧。”乔露突然凑到她面前，眉眼弯弯。

“……”顾韵初身形一怔，连眼神都有一瞬间失神。

陆森喜欢她吗？

顾韵初下意识的否定了。

当年他为了和她离婚可谓是费尽心机，怎么会喜欢她。

只是最近他又是几个意思？

顾韵初凌乱了。

乔露心知肚明似地哈哈一笑，而后又耸了耸肩：“那我哥看来是没戏了。”

顾韵初看着她，又气又好笑：“你这孩子，净管些不该管的事。”

乔露朝她眨了眨大眼：“孩子的眼睛干净，看事儿看的透彻。”

“行了，我说不过你。”顾韵初认命地叹了口气。

还没等她缓过来，乔露跳下了床：“我去帮你打探一下大叔的消息。”

“哎……”

顾韵初看着她窜的比兔子还快，又急又无奈。

不过她的确是挺担心的，陆森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她低下头，看着右手无名指上那淡淡的痕迹，又觉自己是优柔寡断。

明明两人都已经到了决裂的地步了，一听到关于陆森的事，还是不由自主地去关心。

顾韵初低叹一声，心里像被一片雾包围了一样。

另一头，陈医生的办公室里，陆森虚虚地靠在椅背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让他有些烦躁。

连日来为了赵母的事情，还有每天天不亮就去看顾韵初，让他的精神一直紧绷着，突然一松，人都站不住了。

“叩叩叩——”

陆森闻声转过头，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刚刚好像也在电梯里。

乔露见他一个人在，就走了进去，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大叔，你不记得我了吗？”

陆森听到大叔这个称呼眉头一蹙：“电梯里的？”

听到这语气，乔露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这么冷漠的人姐受得了吗？

“不是。”乔露摇摇头，比划了一下，“两年前，我坐的飞机出事了，是顾韵初姐把我救出来的，然后大叔你把昏迷的顾韵初姐背下了山。”

陆森眼眸一滞。

两年前？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乔露，那天注意力全部都在顾韵初身上，哪里还顾得上别人，不过眼前的孩子倒是有点像。

只是，在听到她对他和顾韵初称呼赵，脸又是一黑。

两个只相差四五岁的人生生被这孩子叫差了一个辈。

“要么叫她阿姨，要么叫我大哥。”

第三十一章 烟消云散

听到陆森冷不丁的这一句，乔露不仅不觉得尴尬，反而很想笑。

“你怎么在这儿？”陆森并没有因为她是个孩子而有好脸色。

乔露理所当然道：“因为顾韵初姐在这儿啊。”

陆森眼一眯，不太懂她这个因为从哪来的。

乔露默默地将椅子往后挪了几寸：“她受了伤，在这里做复健。”

“你怎么知道？”

“也因为是我哥救了她啊。”

陆森愣住；“你哥？你叫什么？”

乔露回道：“乔露。”

乔露？乔辰枫。

陆森眼神渐渐也沉了下去，连看乔露都多了分阴冷。

乔露不明所以，但着实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她站起身，结结巴巴道：“既，既然大叔哦不，大哥没事了，我就回去和顾韵初姐说一声。”

说着转身就要开溜。

“站住。”

乔露立刻站住，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好家伙，这个人真的不知道比她个威严了多少倍。

陆森语气不知为何软了些：“你的意思是顾韵初让你来看我的？”

乔露眼珠子转了转，回道：“是的。”

虽然顾韵初没有明说，不过也算是这意思了，她这么回答应该没毛病。

陆森闻言，心里竟浮起一丝暖意，所有倦意和烦躁都好像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乔露扭过头，见他唇角微微带着笑，惊讶至极。

就因为这个他就心情好了？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顾韵初姐。

乔露趁着陆森还沉浸在“顾韵初的关心”中，立刻跑了出去。

陆森回过神，见乔露跑了，也懒得管。

他看着指间的戒指，眼底的笑意犹如和煦春风，与平日的冷厉大相径庭。

而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又开始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