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阋墙?白月光的皇兄偏要娶我谢珽小说免费阅读-热点小说榜单推荐兄弟阋墙?白月光的皇兄偏要娶我谢珽
只是世家子弟以风骨为贵,清贵世家尤其重门第,讲品行。
哥哥是谦谦君子,学不来屈躬卑膝,委曲求全。但她可以。
自己或许是一早就被天子选中的英国公世子。
“这是祖父的请辞奏章。祖父年迈体弱,骤然得知哥哥离世的消息备受打击,今晨已然病重得不能起身。请陛下原谅祖父不能将其亲自交于陛下。”谢珽从怀中取出了祖父的奏书,双手托于掌心,弯腰呈上。
说话的时候,谢珽眼角已经有了泪光。
祖父不是不能亲自进宫,而是在借自己的口告诉陛下他愿以死谢罪,也是在等天子开恩,让她带着哥哥回家。
“既如此,我便允了你的世子之位。”
刘洵亲自从谢珽手里接过了谢杕湑的请辞奏章,同意了她代表的谢氏投诚。
“你出宫前去北衙狱将你哥哥领回去吧。”
这是刘洵对谢氏识时务的赏赐。
此话一出,刘令的视线缓缓地落在了谢珽身上。
他的目光里有着一种隐隐的,克制的不悦,还夹杂着一点难言的灰暗,如风暴前夕的无声平静。
谢珽察觉到刘令在看着自己,但并不敢将视线往坐着的刘令那处去,只是低头再次拜叩道:“多谢陛下成全。”
刘洵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刘令眼tຊ底的情绪,暗暗瞥了一眼他,对谢珽多了一句吩咐。
“既然要做世子,那你和之言以前的那点情分就不要再提了。”
十四岁的谢珽俯首称是。
梦里的谢珽心疼难忍,终究落下了两行清泪。
第64章 少府监点卯(上)
虽然外头寒雨阵阵,但谢珽的房中温暖似春。
室内静悄悄的,外间燃着香的熏炉烟气袅袅,被支开的窗缝中悄溜进来的风吹得轻轻打着圈。
里屋被挡得严实,只听得到绵长的呼吸声,此外便没有任何动静,就连那香烟也未能寻得空隙悄悄钻进去。
早已醒来的谢珽一直闭着眼睛听雨。
梦中泪痕被她悄然抹去,仿佛不曾哭过。
“莫动。”
感受到身旁的人动了动,一丝热意终于寻到了空隙一个劲地朝外头逃窜,谢珽伸手胡乱按在了身旁人的身上,略用了点力气,那人便顺势又乖乖躺了回去。
“你可是要起身?”躺下的温立亭并不敢大动,伸手替谢珽掖了掖被角,任由她刚刚变凉的手贴着自己皮肉取暖。
“起吧。”
这么一折腾,谢珽的睡意已经消散,虽闭着眼也并不会睡着了。
温立亭捂着被沿,右手小心地伸了出去,拉了拉挂在床角的铃铛唤人。
听到屋外有了动静,他才斜着身子快速地暖被中抽身出去,这次倒没有叫谢珽觉得凉意渗骨。
因为被衾甚暖,突然失去温度的皮肤迅速爬过了一层鸡皮疙瘩。温立亭从架子上取过了自己的里衣和长衫,三两下便穿得整齐。
待他整理完衣物,墨棋已经领着回花坊的人站在了里屋的帘外。他听到墨棋的声音后,拿起了昨天放在小案上的刀,打起了帘子的一角走了出去。
他示意墨棋可以进去后便出了屋子,洗漱完挎着刀守在了门口。
“小姐。”墨棋自然不见怪,毕竟昨夜小姐就留了他一个人在屋里。说话间,她拿着一件厚披风替尚未穿外衫的谢珽披上。
“立亭走了?”谢珽半坐在床上,一边被伺候着洗漱,一边寻了空向墨棋问道。
墨棋扶着洗漱好的谢珽起身,取了今日要穿的内衫替她换上,柔声回答道:“是的。温校尉守在外头了。”
“小姐可就在外间用早膳?”示意那些端着用完物件的婢女都退下后,墨书替谢珽套好了外衫,问道。
估摸着时辰并不早了,可外头还是昏暗着,伴着泠冷的雨声,谢珽随口问道:“嗯。外头这是下了多久?”
“天蒙亮时就在下了,已经有两个多时辰了。”墨棋替谢珽打起了帘子。
这时外间的桌上已经摆上了两个小菜,热气腾腾的。
“叫立亭也进来吃吧,吃完我们回府。”谢珽定了主意。
“是。”墨棋出去传了话。
用过了饭,谢珽略收拾了一下就从回花坊的后门离开了。
温立亭今日休沐,把谢珽送回府中之后,他换了身衣裳,快马回了温家宅邸。
“礼单如何了?”突然想起昨日自己丢到脑后的事情,谢珽进了自己的房门后,边换着衣服边问墨书道。
墨书回答道:“京都各家的已经都拟好了,但今年可是要送去三少爷岳丈家?往年虽未有交情,但日后走动是要多起来的。”
“你这丫头,多思多虑可是伤身的。”听了墨书的话,谢珽笑了笑,说道,“虽然英国公府只有我在,但莫要忘了父亲才是如今的英国公。今年的礼扬州那边定是已经送过去了,所以先头让你送到扬州的礼才定了那么些个。”
自从知道家里将和兰陵温氏结亲后,谢珽已经认真翻着账册,把府里和扬州那边的都重新算了一遍。
虽然英国公府如今在旁人眼里看的自然非常热闹,风头无量,但那圣眷浓厚只将流水的赏赐送进了京都的英国公府,旁人分不到丝毫。御赐之物并不能变卖,因此谢家老宅早已不是当年祖父在时的风光,家底殷实。独有父亲一支撑起的英国公府与穷途末路的落魄世家不过是一线之隔。
扬州的父亲如今是英国公,但只做了个散官,光靠在扬州的置业去和叔伯们摊养谢氏哪里是可能的事。
平时开销少不得谢珽这边的贴补。
墨书在替谢珽穿衣服,墨棋则从旁端来了一小盅驱寒补气的养身汤,里头盛了银耳灰枣,还有几片老参。
“对了,小姐可还记得先头秋日诗会上画的那幅墨菊图?”墨书等着谢珽喝汤的时候,突然提道。
“怎么了?”谢珽隐约想起自己好像确实作了这么一幅画。
因自己只是被请去当个赏评之人,所以兴起之作并未参评。待诗会结束,她就把画扔在了那处,并未带走。
“那幅画本是被宋二公子请走,裱好挂在了聚茗阁里供人鉴赏的。但坊里都说,月初的时候有一位小公子看见了那副斗菊图,说什么也要买走,旁的那些都不要。瞧着是个外地人,也没说明什么身份,一口官话都不怎么流利。